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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犇又吹又扇,费了挺大劲才把灶点着,蹲在灶前一下一下地往灶里扔柴禾。纳齐把从外面打的水倒进锅里,不一会儿水沸了,把鸡放锅里用沸水汤一下,便开始了拔毛,开膛,摘胆……熟练利落。“哥,好了。”“放那吧,你来烧火,做饭交给我。”李犇拍拍手上的灰,去井边洗了个手。李犇接过鸡,在纳齐掏出的一堆内脏里扒拉扒拉,把鸡油都捡出来了。粗布擦干热锅里的水,把鸡油扔了进去,锅里吱吱地响,黄澄澄的鸡油往出冒。这也是李犇的举一反三,以前只看到他妈榨猪油。挺肥的一只鸡,足足榨出大半盆油。生活果然还要靠自己动手创造啊,李犇禁不住又想感慨一番。把鸡翅鸡腿剁鸡胸下来,每个部件一分为二,这样炸起来可以省油。把油又倒进锅里一半,把切好的鸡翅鸡腿鸡胸两三块一组地放进锅里炸。时不时添点油,保证油始终没过鸡rou。看着鸡块变得松软鲜亮,就从油里捞到盆里,再扔进下一小分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一小盆鸡翅鸡腿鸡胸rou都炸完了。“把剩下的rou拿外面冻上,明天再吃。”纳齐听话地拎着生鸡rou和内脏去了院子。“哎,来点儿葱,这回不用太多。”李犇把门裂出一道缝,朝院子里的纳齐喊。炸好的鸡块放在盆里等着变脆,李犇又弄了米,把饭蒸上了。有rou有饭还得有汤,在蒸米木板下面的水里撒了一把盐,又把一个萝卜切成丝扔了进去,最后从装炸鸡块的盆里沥出点鸡油飘在萝卜丝上面,齐活,盖盖。纳齐把葱拿进屋,李犇扒了一根,放木墩上切成葱花,在炸鸡块里撒了盐,葱花,又给萝卜汤里撒了点儿葱花。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李犇又忍不住要开始赞美自己了。一个从来没做过饭的少年居然能有这等造诣,如果这都不算天赋异禀,那就必然是清奇骨骼全能开挂!!!“牛哥,今天这是什么名堂?”纳齐盯着床头桌上的一盆炸鸡块。“高丽炸鸡。”李犇用手抓了一个鸡翅就开吃。“只听闻高丽参,未听闻高丽鸡。”纳齐挑了一块鸡胸rou。“思密达花样多着呢,快吃,对了有没有多出来的扁担,我明天帮你挑,你一个人三桶弄不动。”李犇倒了碗汤,炸鸡虽好,实在太腻。“有,祖传的,在柴禾堆里面,我去给你拿来……”说着,纳齐就要起身去外屋找扁担。“……”日,传家宝是扁担,传家宝藏在柴禾堆里,这信息量有点儿大啊。“不用不用,有就行了,用时候再拿。”李犇赶紧制止纳齐。“小时候父亲就是用这个扁担挑着我去集市上卖……”纳齐似乎陷入深深地回忆。“……”什么情况,纳齐式沟通已经演变成用雀跃的语气讲述忧伤的故事了?“小黑猪,喝点儿汤,吃太油起痘痘。”“什么是痘痘?”纳齐被李犇不费吹灰之力地转移话题了。李犇搂起自己的莫西干乱发,指着自己额头的一个小红点,“就这个。”“箍点大葱就好了。”纳齐瞄了一眼。“……”果然神医,大葱治百病……☆、第一卷第9章好眠一夜。睡到自然醒,李犇掀开被子坐起来,脸上有块东西掉到被子上,捡起一看,居然是大葱……两手往上一提牛仔裤,使劲一蹬马丁靴,掀帘出来,外屋空荡荡的。推门一看,居然日上三竿了。在井边抹了一把脸,一路小跑直奔市集。远远地看到纳齐憨憨地笑,给客人舀汤,收钱,舀汤,收钱,虽然忙碌却有条不紊。李犇走到跟前,纳齐注意到李犇,兴高采烈地说。“还有几碗就卖光了,加红枣的卖的最快。”李犇看了看前面的三个桶,有两个桶已经见底,还有只带蛋花得能卖几碗,今天比昨天收摊的时间还早很多。看来南京城的人还是有消费能力的,最贵的红枣鸡蛋酒酿圆子最先卖完,只有蛋花的因为的红枣的比较便失去了优势,又不如什么都不加的经济实惠,反而卖得最慢,看来要再研究几个新的品种,不尴不尬地蛋花酒酿圆子可以被替代掉。每天这样几大桶的挑来挑去又很麻烦,两个人也最多挑四桶,要是能开个铺子,每天一整天都卖。一边卖一边做,肯定收入是现在的几倍不止。开铺的念头一直在李犇脑子嗡嗡乱转,但想开铺只是一个粗浅的想法,就手上那三四百文钱简单异想天开,想存够开铺的钱还早着呢。卖完最后几碗,纳齐开始收拾东西,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李犇。“牛哥,今天要买什么回去吗?有借了张伯家的独轮车,可以推好多东西。”听纳齐这么一说,李犇才注意到桶边有个木制的简易手推车,车的大小可以四个木桶。“小黑猪,这个车买一个多少钱?”纳齐把桶一个一个放到车上,“嗯,不清楚,晚上问问张伯,估计几钱吧。”“鸡蛋和红枣还有,没什么要买的,省点儿钱也做个车吧,走,回家。”李犇拍了拍纳齐的肩膀。“我想买点猪rou,家里只有鸡rou和雹突,怕你不爱吃。”纳齐看着李犇。“不要rou……不要rou……要是想买,白菜豆腐什么的来点儿吧。”这几天不是面,就是rou,李犇胃里腻歪得甚,咆哮着要补充维生素、叶绿素、各种素。“那你看着车。”纳齐转身冲进了人流。不一会儿,纳齐身上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袱跑了回来。“好了。”弯腰推进独轮车便往回走。两人走走闹闹,转眼到了家。李犇和纳齐一起往屋里搬东西,两趟就运完了,“小黑猪,车要还吗?”“明天可能还要用,我呆会问问张伯要不要用。”纳齐道。“还吧,明天叫我起来,一起去,两个人挑,不用车了。你顺便问下这个车多少钱,看我们够不够钱买一个。”李犇舀起水开始刷桶。“好。”纳齐推起走出了院门。等李犇洗好了桶和碗,纳齐才回来。“张拍说要六七钱,如果自己上山去砍大头找街尾的刘木匠做,三钱足够。”“那快来数数今天挣多少钱,加上坛子里的,就该六七钱差不了多少了。”李犇道。“等会我上山去砍些木头,三钱够了。”纳齐道。“……”真是一个吃苦耐劳的小黑猪。“一起去吧,不管干得多少,劳动的姿态我还是有的。”收拾好东西纳齐就要出门,李犇一把拉住他。“等会啊,一天就吃晚上一顿,谁受得了啊,弄点吃得垫垫再去。”纳齐想起了包袱里还买了菜,两个冻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