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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仍未被放进来,只好瞎鼓捣了好一阵,将宽大的裤腿打了个结,总算不至于拖在地上了,这才去寻了一双孟璟的翘头履趿拉着往外走。这副尊容简直比方才还见不得人,她将门翕开一条缝,探出脑袋去四下探看了阵,见中庭里果然因孟璟的怒火而仍旧无人在侧,这才放心地踏出了门,但她下一瞬,又生生止住了脚步,就这样回去么……她纠结了半晌,最终只得乖乖踱进了明间。孟璟正坐在上首等着训斥她,哪知却一眼看见她这副狼狈样,瞬间破功,没忍住嗤笑出声,绷了一两个时辰的脸总算松了些。哪知这呆子不知把握机会,恼羞成怒之下看也不看,径直抓过一旁的物什冲他兜头砸过来,他下意识地接住之后,忽地发觉手上已染了一层香灰,再借着灯光看清手中之物是香薰炉后,好不容易才见着的那点笑意一点点地凝滞下去。几次三番被人挑战耐性,他现在的面色比之前刚从水田里爬起来时还要难看上几分。他将铜鎏金狮子香炉往案上一搁,起身用一旁常备着的清水净手,水声起落,楚怀婵心不自觉地猛跳起来,便听他道:“让你半刻钟,逃命去吧。”他漫不经心地侧头盯她一眼,眼神里却满是警告与怒意。楚怀婵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骂这莽夫:“会武功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怎么不在外头再多待几个月呢,一回来就逞威风。”她也不知为何自个儿突然怒气冲顶,边走边拿话激他:“你这破德性就不能改改?学学人家薛大人不行么,礼数周全,待人客气……”她话音未落,已被人掐住了腰。孟璟下手半点没留情,径直掐住她腰将她拎回了屋,连她脚上的鞋掉了也全然不管。她没有亵裤可穿,倒给他省事,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剥了个干净。楚怀婵突然被他剥光,又不是在床笫之事上,手足无措地低头看向踩在精致地毯上的赤脚,两相对比,越觉羞赧,登时噤声不言,只鼓着腮帮子以示不满。她就这么光溜溜地站在他跟前,孟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低头不敢看他,更别说争嘴上输赢了,没忍住笑出声:“不是嘴上功夫挺能的?怎么不说了?”毕竟夫妻间,更过分的事早领教过了,眼下楚怀婵对他这行径其实也不生气,但就是今日怎么看他都不大顺眼,便还真和他顶上了,闻他问话也一言不发。孟璟气笑,径直将人扔上床:“别忍着,我想听听声儿。”他本只是解开了袍子,可这呆子非要气他,任他怎么折腾,都死活咬紧牙关半点不肯吭声,甚至连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一个。他有些颓丧地停下动作,倒也并未退出来,只是这般居高临地看了会儿她,这股颓丧便自行消退,尔后直裰便被径直扔出了帐。帐上瑞兽虎虎生威,帐外直裰之上,灵鹤却孤零零地探首望月。他向来体谅她身子,在这事上不会无节制,也念她年纪的缘故,一般不会太过分,今夜却一反常态地连要了她好几次,楚怀婵本存了今日不气死他绝不罢休的心思,一开始还能死命忍住,等到后来却是全无招架之力了,半点不受克制地嘤咛出声。孟璟这才痛快起来,愈发卖力。等楚怀婵终于感受到一股热意在体内弥散开来的时候,她脑子“嗡”地一声炸开,许久没能平复下来。孟璟餍足完,怒气总算全数消退,传了次热巾,细心替她收拾了一遍,便又披上中衣,将直裰在她身上裹了一圈,径直抱着她重回温泉池子,自个儿利落地捯饬完毕后便上了岸,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直楞楞地看她。汤池散着氤氲水汽,孟璟便在这四散的热气中凝神看她。她露在外头的半截香肩上不规整地红了一片,披散的长发重新浸湿,在青丝掩映下,眉目倒也重新显出了几分温顺。她泡了一刻钟,纤纤玉足踏上岸,双腿仍旧轻微颤着,站不大稳。腕间籽玉镯已被微微推高卡住,腕骨处则留着一道不算浅的勒痕,手腕内侧印着的蟠螭纹尚未消散,同他革带上的如出一辙。他不肯走,她拿这莽夫没辙,羞赧也无益,自个儿在他跟前乖乖擦干身子,再次犯了难。孟璟明知其意,却故意看她笑话,纹丝不动。她只好再度翻箱倒柜,总算翻出来一把剪刀,等再回头时,孟璟人已经不见了,她赶紧将宽大的裤子套上,尔后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他的椅子,忿忿地拿剪刀将他的衣袖裤腿剪短。她似是为了泄愤,并不一刀剪到尾,只剪一道小口,尔后扬手大力一撕,惊起一声裂帛声。孟璟刚吩咐完丫鬟去替她取衣服回来,便恰好听她撕下一截衣袖,“嘶拉”一声,令他牙都有些泛酸。他也不知是气还是乐,总归是笑出了声,她动作便一顿,身子僵硬地回头看他,他却只是将她脑袋轻轻扳了回去,拿了张厚毛巾,替她擦起了重新滴水的发。他眼下动作轻柔,楚怀婵方才只想同他置气,故意同他作对,眼下却不知为何当真越想越气,忿忿地再度撕下一截,虎口都被勒红了一片也不罢手,边撕边问:“鸡呢?”“……叫人宰了。”意料之中的结果,她没出声。“一会儿多吃点,腿颤得站都站不稳,也不知谁更该补补。”她于是气得更加厉害。他却还好意思怪她:“盛情难却要留便留,哪怕是要留到我回来,下面人也知道处置,你干嘛非得扔我这儿来故意气我,方才受的苦都是你自找的。”楚怀婵抿唇,撕下一截裤腿,怏怏不乐地道:“谁叫你不像话的,”“???”“你这些年习惯自己扛事,不愿同人商量交代便罢了,我能接受,也能理解。”她转头瞪他一眼,满脸愠怒,眼眶却不自觉地泛了红:“但你出塞几个月,连封书信都不知道往回送,谁知道你死了还是活着,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心没肝半点不担心吗?我不气你气谁去?”第79章她话还没说完,眼泪珠子便成串往下落。孟璟执帕的手顿住,无意间扯疼了她,惹得她轻轻“嘶”了声,只好赶紧松手。青丝脱离桎梏,楚怀婵也终于撕掉了最后一截裤腿,起身往外走去,半路恰好撞上前来送衣服的丫鬟,她正在气头上,没多看一眼这能让她复归体面的华衣适履,径直往外走,重新回了北屋。孟璟这儿规矩惯常多且严,方才尽欢所留下的凌乱痕迹已被迅速清理干净,新铺好的床单被子散着淡淡的香薰味,她重新窝回床上,把自个儿缩进角落,将被子提高绕周身裹了一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