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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会有!”“红儿jiejie,我原本是有的,只是一连做了几次藕丝糖,都用完了,不过我缺的也不多,麻烦jiejie开柜子看一下,只需一点便成。”初雪想起今早青云阁来人说王爷指名要藕丝糖,心里有些着急,她知道红儿的柜子里还有不少黑糖。见她这般说,红儿便将眼一瞪:“笑话,我的柜子里有什么东西,我不会不清楚!你是来显摆王爷爱吃你做的糖么?对不住,我可要干活了,你请便吧。”见她这般蛮横,初雪不禁气往上冲,她强抑怒意,语气平静:“红儿jiejie,文琴jiejie一直都说,各灶房之间一定要互通有无,这是点心房的规矩,况且你昨日还在我那里借来许多玉兰片,不是么?”红儿哼了一声:“我就是不借,怎么着吧你!”说完,她自顾自去切菜,口中还哼起了小曲儿。初雪正色道:“红儿,你当真不借?既然如此,青云阁来人取糖时,我可就是照实说了,是你红儿故意把黑糖锁在柜子里,才害得王爷吃不上藕丝糖!”“你——你居然拿王爷来威胁我?”红儿大怒,扔下菜刀,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初雪。初雪报之以冷笑:“就是拿他威胁你了,怎么着吧你!你敢打开柜子,说自己没有黑糖么?”红儿见她横眉竖目,一概往日谦和之态,再一想此事的后果,不由得咬牙道:“好,算你狠,不过,你可别太得意,看不惯你的人多着呢!”说完,自去开了柜子拿黑糖。取出装黑糖的布袋,往初雪怀里一扔,实在不想看她脸上得逞的笑容,转身便往门外走。出了房门,没走两步,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这位姑娘,可是点心房的人么?”红儿抬头望去,只这一眼,便是魂飞天外。只见院子正中,静静站着一个青年男子,剑眉星目,鼻直口方,身形高大威猛,头戴方巾,一袭青布直缀,虽是文士打扮,神态却隐约有不怒自威之态。自出娘胎以来,红儿从未见过这般英俊迷人的男子,她的一颗少女芳心,几乎快要跳出了胸腔,刚才在房里那一肚子气,早飞到呱哇国去了。见眼前这个胖胖的少女也不回答自己的话,一双眼睛只是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那男子下意识地微微咳嗽一声。红儿这才回过神来,羞红了脸:“公子,你刚才说什么?”“在下是想问,这里可是点心房?”红儿点头:“这里就是点心房了,公子想来找点心吃么?”那男子摇了摇头:“在下是想找一个叫初雪的姑娘。”听他说出初雪这两个字,红儿心头泛起一阵不自禁的妒意,顿了一顿方将手往房里一指,没好气地道:“她就在这房里!”男子道了声谢,迈步便往房里走去,红儿想了想,到底还是跟着一齐走了进去。这男子走进屋内,一眼就看见一个身段婀娜的少女背影,正低头弯腰往柜子里放东西。“初雪,有人来找你!”红儿叫道。初雪站起,转身。男子微微一怔,眼前的少女身着月白衫子,鸦青裙子,一张素面,面庞却极是清艳,一双黑宝石般眸子,看人的时候略略倾斜,仿佛若有所思,却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总之,这是一张美丽的,具有莫名吸引力的脸。想不到厨役之中,居然藏有这等人物。嗯,能把点心做得出类拔萃的女子,自身材质又能差到哪里去。初雪见来人面生,有些不解:“公子可是找我?”男子道:“初雪姑娘,在下张居正,在青云阁经常吃你做的点心。”张居正?红儿一听这个名字,就是一阵激动,这可是翰林院的编修,裕王爷的老师,当今世上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啊,早就听说他是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是——红儿简直兴奋到不行了。初雪也听说过张居正的名头,也知道他是裕王的老师,只是,她没有红儿那般激动,张居正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于是,她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原来是张公子,不知公子来找奴婢,有何要事?张居正道:“托王爷之福,前日赐给在下一盒姑娘所做的水晶油包,说是江南地道点心,在下因家母是江南人,便将包子带回家中,谁知家母一尝之下,竟是大为赞叹,说很多年没吃过这般纯正的故乡风味了。”初雪闻言,心中一动:“敢问公子,令堂是江南哪里人氏?”“家母乃浙江宁波府慈溪县人氏。“原来是故乡人,初雪不由得面露微笑,对眼前这个男子不由得生了一份亲切之感:“慈溪可是个好地方。”“在家母心中,宁波是世上最好的地方,可惜我们很久没有再去外祖家了,姑娘,在下今日冒昧来访,实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不要推拒。”“公子请说。张居正脸显黯然之色,呐呐地道:“前日家母卧病在床,病势竟是日渐沉重,她和我念叨着,想再吃一碗地道的宁波汤团……”听到这里,初雪已经明白对方的来意,便道:“汤团要现做现下,不如,傍晚放工之后,我去贵府,给令堂做一碗吧。”张居正低声道:“姑娘厚意,张某感激不尽,傍晚时分,我府中会有轿子在王府门前等候姑娘大驾。说完,便告辞而去。这里,红儿对初雪怒目而视,初雪也不去理她,拿了黑糖径自回房去了傍晚放工之后,初雪便出府邸而去。她走之后,娟儿来到偏厅给文琴报账目。“jiejie,我听红儿说,初雪出府给张大人的母亲做汤圆去了。”文琴微微点头,表示已经知道,继续算她的账目。“jiejie,那张大人是裕王的老师,jiejie难道就任由事情这样下去?文琴看了娟儿一眼,反问道:“事情就这样下去,有什么不好?”“初雪名声越来越大,万一东窗事发,对我们点心房只会更加不利。”文琴放下账本,直视娟儿:“浅草蝶粉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这——这听谁说的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赶快把这个祸害给赶走啊jiejie。”文琴叹了口气:“这几日,我一直在暗中查看初雪放调料的柜子,她所做的点心,我也一一品尝过了,压根就没有浅草蝶粉。“jiejie——”文琴摆了摆手:“我爹爹是郎中,我家中曾备得有浅草蝶粉,我识得那种味道,初雪的点心里,没有那种味道。”娟儿涨红了脸,不吭声了。文琴轻声道:“娟儿,你和红儿还有小玉小书,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们五个快十年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