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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余老师调了座位,赵远阳如同上辈子一样,一个人单独坐。他的位置在后门口,前面和旁边都是男同学。孔三思就坐在他前面的位置,赵远阳下课时会把psp借给他玩会儿,上课就收回来。孔三思用胳膊肘碰他课桌一下,神秘兮兮地问:“喂,你看那个学习委员,她怎么老看你?”“周思思?”“对啊,她是不是喜欢你?”“不是。”赵远阳说,“认真听课。”他已经打起精神听了一上午的课了,毕竟是刚开学,学的东西都很简单,不至于云里雾里。只有讲文言文的时候他忍不住打起了瞌睡,眯了半节课。中午一放学,憋了一上午的周思思忍不住了,站在他课桌面前,盛气凌人道:“你昨晚上跟谁走了?”她回家后就问了父亲,周淳说那标志的车很贵,国内有钱也买不到,比他家奥迪稀罕多了——赵远阳什么时候认识那样的人物了?就她所知,他的朋友都特别烂,不学好,富家公子也有,可是没这样的。她脑海里浮现出昨晚上的惊鸿一瞥,高大英俊的成熟男人的身影,帮赵远阳背书包。背书包……周思思咬着下唇,瞪他,“问你呢,那人谁?”可赵远阳别说理她,看都不看她,简直把她当空气。戎哥说,中午带他去看房子。上辈子时,他开始不肯跟霍戎走,僵持了一个多月,直到他见到外公的亲笔信,才第一次跟霍戎回家。那别墅不大,只有他跟霍戎两个人住,但他并不常去,每次都是霍戎语气软,却态度强硬地带他走。可现如今,这辆车却开向了完全陌生的方向。十五分钟后,车子驶入一个陌生的大门,大铁门前立着一块大石头,雕了两句诗:“匪以花为美,有取心向日。孤忠类臣子,恒性若有德。”赵远阳看不懂,但随着车子行驶,地面开始不平稳地颠簸起来。霍戎解释了一句:“路还在修,我们到家了。”直到下车后,当赵远阳看见眼前绵延的金色花海时,完全愣住了。——这、这不是后世禹海那个远近闻名的葵园吗,怎么就成他家了!这个葵园叫什么赵远阳忘了,但是很多外省游客、就连当地人都喜欢过来玩,在禹海市很有名,还是非常受欢迎的婚纱艺术照摄影地。上辈子赵远阳也来过两次,什么时候开的他记不清了,现在看起来……就好像是他家戎哥趁着葵园还没正式开放,就给盘下来当成私产了。金黄色的向日葵花海,几乎弥漫到了视野尽头,每一株向日葵的姿态都很优美,仰着头,一个脑袋靠着另一个脑袋,相依相偎。向日葵的香味很独特,是经常能闻到的葵花籽的气息。田埂边上还有几个供电用的白色大风车,而且日后,葵园经营者还赶时髦地割了一片地来种植薰衣草,不然如此,还弄了个生态农场,一到周末简直是个度假村,完全形成了商业链。这向日葵园有多大,赵远阳不清楚,但他家里毕竟是经营房产的,他上辈子也曾装模作样地了解过这些地的面积和地价,对这个占地面积极广的葵园有很深的印象,宣传语上似乎说的是:全国最大的向日葵花海。霍戎昨天才到的禹海市,结果今天他们就开着车入住了?其实仔细想想,自己大手大脚的毛病不是从小养成的,而是被戎哥给惯出来的。整个葵园呈现一片原生态的风光,环境还很简陋,没有停车场,只有一栋刚刚修好的白色房子,紧挨着一座玻璃建造的阳光暖房,暖房里也是种的花和植物,正午阳光下的玻璃折射出炫目的光芒。从大铁门开车进来的那段路是小石子儿铺的路,非常狭窄,难怪刚才车子开进来的时候颠簸得不像话。霍戎还担心他不喜欢,解释说:“这里是昨天才看好的,很多东西没完工,但还好可以住人,我新添置了家具,阳阳,来,跟我进去看看。”见赵远阳没动,只是专注地盯着那片花海看,霍戎又说道:“阳阳,你还喜欢这里吗?不喜欢的话,我重新再找一个。不过这里离你们学校挺近的,这里面又大,清净,再多修葺一下应该会不错。”赵远阳轻轻地摇了下头,真诚道:“我很喜欢这里,谢谢哥。”霍戎花钱,是让他这个富家少爷都看不下去的挥金如土。上辈子的时候,他也好奇过戎哥家里到底是干嘛的。外面的人都说他们家是制造航空材料的,在整个航空制造领域、甚至是航海制造领域都很知名。而且是一种低调到几乎隐形的知名度,上网去查都没多少信息,不为常人所熟知。赵远阳一直还以为是真的是制造航天材料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外公曾经为他们家工作了大半辈子。他外公是麻省理工电力工程系毕业的工业家,更是全球顶尖的枪械设计专家。试问一个设计热武器的专家,怎么会为一个制造航天材料的商人工作?到了很后来,赵远阳才明白这个航天材料制造商的深层含义代表着只手遮天。而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到处得罪人的脾气,还能够横行霸道。霍戎牵着他走进了房子里,或许是觉得不太合适,所以只是握着他的手腕,并没有攥着他的手心。那手掌很大,密布整个手掌的厚厚的茧,虎口处最硬,那些茧让他手心如同砂纸一般,触感粗粝,若是皮肤更细嫩一点的人,他再用点劲儿,肯定会被磨得生疼。从外面看时,整个房子不算大,是个平层小院。但是进去则不然,似乎比他家那别墅还要大一些。家具都是昨天连夜搬进来的,墙上挂着几幅名家油画,赵远阳猜没准是真货。地上还铺了象牙白的羊毛地毯,绒绒的长毛很深,一直陷到脚踝,如同踩在绵软的云上。门口的珐琅彩花瓶里就地取材里插着几枝怒放的向日葵,玄关处是一架细长而优雅的大坐钟,桌上和地上一些插花的透明器皿里,则是另一些赵远阳叫不出名字的鲜花。或许是刚刚喷过水的缘故,还有几滴雨水似的雾珠在空气里飘着。赵远阳的卧室不大,里面有一个私人浴室,除了床就只剩个书桌,书桌在床尾处,外面有一整个相连的露台,从露台可以看到包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