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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地府之中再追随于云君左右。”不,绝不是他无能,他为此事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如今只剩下死而后已了,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他也不能否认自己为之付出了一生的东西。西门吹雪拔剑,冷冷看着对面已经准备好殊死一战的士兵:“我的剑,出鞘必见血,今日死于我的剑下,来世做个普通人。”花满楼摇了摇头,无奈叹息,他最不喜杀戮,却也知死得其所,接过陆小凤递过来的剑,转头看向玲珑:“带着你jiejie离开吧。”玲珑双目泛红,唤了一声花公子,却是不知再作何言。陆小凤摸了摸鼻子,自己手里也拾了一把刀,握了握花满楼的手,说了声小心。青虬从背后抽出一把弯刀,清丽的光芒,却凝结了血色。他伸出手,刀尖正对着陆小凤:“陆小凤,你毁我希望,今日便拿你的鲜血,祭奠王的亡灵。”“我的血可宝贵的很,不是什么人都能用。想要就凭本事来吧。”陆小凤欣然应战。那边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已经叫人团团围住,一边寒光如闪电,一边柔影如流云,一疾一许,都是各自自在的姿态。一招交手,陆小凤才知邢朝恩为何一见青虬就说他白眼狼儿,他这一手弯刀法,明明就是化自蜀中李琳的新月刀。李琳正是四川左布政使李勤之母,这位李夫人出身江湖世家,却嫁入官门,以后封刀江湖,连自己儿子都没有学习她的成名绝技新月刀法,却不想今日竟然在这里见了,陆小凤不由得称奇。新月刀原本是女儿家所用,但传言李夫人素来不爱红妆,天生有力,所以这刀法灵秀虽有,更添矫健,青虬体格清癯,驾驭不了强悍刀法,修习此刀稍作改进,果然是天衣无缝得心应手。陆小凤随地拾起一把粗粗打造的铁刀,只挡了三个回合,刀刃已经破了好几个口子,对方又是拿着不要命的架势来的,一时还真被逼退了几步。一人单挑无数死士的西门吹雪抽空使个眼色过来——行不行?不行换我来。笑话,陆爷怒了,往左看一眼花满楼,就看到了他完美的侧脸,心中顿时满满的充满了斗志——这一场都赢不了,花家可还是有六位比青虬难缠多了的呢!右手刀换到左手,招式一变,竟然化成了极其缓慢别扭的刀法,青虬一时反应不过来,好几刀都落了空,而且差点自己被自己伤到,再看陆小凤,脚下的步伐竟然也变成了左脚先右脚后,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同手同脚地进退,青虬的弯刀几次从他腰上勾去,却只够到衣襟,而陆小凤不知何时已经扭了出去。“你打完了,该我了。”躲过最后一招新月斜出,陆小凤脚尖点地,半空中一扭,全身的骨头像是咔嚓咔嚓响了一通恢复原位一样,刀光一闪,仍旧是右手刀,方才还极慢的步伐,忽然加速,本来落地的姿势,结果脚未落地,向前划去,刀比人快,直冲着青虬胸口而去。青虬勾出的幻影尚且未消,他此时正在收刀,若身体后退,必然得弃刀,可若是弃刀,强者对敌,失去武器便如同落败。陆小凤身法何其快,岂容得他做此考量?只不过这一个念头间,胸前一凉,金属的质感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蓦地就有些让人清醒。“你败,不是因为我来了,而是你自己并不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东西。”陆小凤双手握着刀,破了个口子的刀尖点在青虬心口,只要方才再用一分的力气,此时他面对着的已经是一个死人。青虬抬头,不可置信看他,仿佛并不认为自己就这么败了,也像是为他所言惊愕。“方才若你弃了刀,我也不会赢得这么轻易。”陆小凤看了看他右手上的弯刀,“你这一生,为祖宗遗训所活,心中诸多疑问,却一再否定,借一个莫须有的传言麻痹自己,以至于连小小的一场比试之中,你都不敢痛快地做出选择,这样的优柔寡断,患得患失,如何能做成大事?”青虬面色顿时一片灰败。不过数日,自己竟然被对手看得如此透彻,焉能不败?“那个赤羽后人呢?”陆小凤问他,“还有你弟弟青叶?你吩咐他去做什么?”“陆小凤。”青虬抬头,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似乎连那道深刻的印子也要平了,他嘴角竟然升起一抹笑意,似乎是终于得以解脱的轻松,却也有一丝奇怪的期待,“混沌一出,群魔横行。万魔遍地之日,你会在何处?黄泉地府,青某恭候大驾!”言毕,他倾身往前,血光四溅,平生未展眉,死却带着笑而去。陆小凤后退松手,甩了甩手看着对着他的尸体摇头:“谁用你这死心眼儿的等?我如今可是有主儿的人。”青虬一死,本就所剩无多的手下自然也是溃不成军,一败再败。眼看再无转圜之机,他们同时撤出战圈,对视一眼,竟然举刀自戕了。所谓全军覆没,所谓一败涂地。“云留王一代枭雄,得以竹林覆躯本也是清名,这些子孙后代却是徒徒为他增了罪孽。”花满楼叹道。“人嘛,怎么可能都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陆小凤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正是这世上形形□□之人都有,欢乐忧愁之事常见,才多姿多彩。若是一汪清水,动也不动弹,活着还有何意义?”“歪理。”花满楼扇子打到他手臂上。“理虽歪,你却听得进。”陆大侠秉承着打是亲骂是爱的古训,欢喜地接受,“还是说因为说的人是我,你才听得进?”花满楼以前知道他花言巧语,却不知嘴溜到这般地步,忍不住泼冷水:“青虬诸人虽然伏诛,但竹海已毁,高山崩塌,必定会造成后患无穷,此事远没有了结,不知陆大侠一张巧嘴,一肚花肠,可有好办法?”蜀中最多的就是毒虫蛇蚁,原本还只是担心竹灭之景是凶兆,会引得旱灾虫灾,如今这山再一塌,更加可以确定会有毒虫蔓延了。“这事倒是不急,咱们先去解决另一件事。”陆小凤拉起他就走,“等解决了这件事,这蜀中的事儿就算完了,到时候我可要找一个好地方,好好地问你一个问题。”“我又不是不会走,拉着我做什么?”花七少难得心慌,却被拽的死死的,就这么拉拉扯扯出了沐川。用到时就想着,打完了连句话都没有,西门剑神扫了那两个无良背影一眼,转身往山上去,几步走到正埋头挖人的余小喜身边,把他从土里拽出来。余喜正忙着救人,被他打扰自然郁闷,脏兮兮的一张小脸简直要冒火:“我说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啊,看不到正忙着正事呢吗?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手破了。”西门吹雪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来,扔在余喜仰头看他的脸上,罩住那一双挑衅的眼睛,然后掏出止血散不要钱似地往他手上洒。“你是想笨死还是怎么着?!”余喜扯下帕子,疼的龇牙咧嘴,“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