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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枚帕子先前都弄脏了,所以势必已洗过,因而上面的气味绝对不可能是早先留下,而是在洗净烘干后染上的。那么,既然文庆换了衣裳重新装扮和用了香,为何不把帕子换作与自身一样的香?更何况这帕子既然只是作证之用,又何必熏香?所以,很可能有问题的是这带了香的帕子?若自己是文庆,会怎么做?谨慎如他,为了避嫌,肯定是不会碰帕子的。所以,真正古怪的极有可能是香气本身?或者,这也就证明刚刚文庆抓起帕子后突然冲着自己的那一转手翻,不是撩拨而是散播气味?而她故意一眨眼也不是什么挑逗,而是为了将自己放在帕子上的注意力分散掉……这也正好解释了她明知自己厌恶她,却还是近身做些看似不符身份和目的之事?李纯越想越确实。可香味……能做什么?这显然不是简单的熏香,也不可能是毒或害。毕竟一旦查出,将是害及两国关系的大罪。她不敢也不会冒这风险。而且她已在自己眼皮子下近身接触这两块帕子好几次。若是毒害,她也不可能去以身试险。那么是什么?或者,极有可能这香味只是某种诱因,或起桥梁作用的一环。而之所以那香味浓重不自然,或许是为了掩盖某些刺激或特征性强,容易露出破绽叫人发现的气味。若是那般,将意味着除了气味,还有其他什么也有问题。李纯掌了亲卫好几年,对于那些见不得人的毒害也没少见。他几乎在电光火石间便有了以上猜测……文庆将帕子收走放进了荷包后,便再次提了酒壶上前。李纯的视线停在了她手中酒壶和她身后心腹的酒具上。问题会不会在这里?刚刚他见文庆提了酒壶上来,赶紧自己先一步用桌上酒壶斟满了酒。他还没喝。但已知杯中为果酒。他忍不住瞥眼看向主桌,皇帝已经与朝鲜王在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皇帝近年注重养生,桌上加了枸杞人参的果酒还是很合他胃口的。李纯郁闷,那两人,压根就没有要带他的意思,这是有意要给文庆一个机会……那边文庆见李纯杯中已满,赶紧招呼了心腹给李纯换酒具。李纯抱胸看她,显然自己先满了杯是明智的。自己的杯中酒和皇帝他们喝的一样,明显没有问题。文庆突然要求给自己换杯,那她的坏伎俩究竟是打算用在酒具还是酒上?“为何要换呢?”他幽幽开口,极力压抑不快。文庆一笑。“都知将军爱酒,可面前杯满了这么久都未动,显然是不合胃口。今日文庆既是主,自然要招待周全了。”文庆伸手拿过了李纯面前那杯酒。“果酒是文庆爱喝的。文庆先干为敬。”无视李纯,她爽快喝了杯中酒。李纯淡淡看着那个秀儿将一套崭新的酒具放到自己跟前。文庆见李纯没有多少大反应,面上笑容深了不少。“将军喜欢什么酒?我们准备了不少,有米酒,鹿血酒,参茸酒,烧酒。你喜欢哪一样?还是我帮您选?”“文庆公主很会喝酒?”李纯挑眼。“能喝多少?”文庆眸子瞬间一亮。今日折腾到现在,这是李纯第一次正眼看她,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号,第一次不是敷衍和厌恶,而是带了点兴趣的主动提问。文庆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今日李将军大恩,文庆惭愧,无以为报,只能多敬您几杯酒了。谢您帮我拿回帕子,谢您救我,谢您派人为我医治,还得谢您给我机会澄清了误会……所以,不是文庆能喝多少。而是哪怕文庆不能喝,也要让敬李将军这几杯酒。这是文庆的心意,还望李将军能勉为其难,与文庆喝上一杯,可好?”李纯再次瞥了身边正在讨论养身,如置身另一空间的皇帝两人,暗暗压抑心头烦躁。“也罢。喝几杯吧。”文庆大喜。她不由暗道先前的功课还是做得很不错的。世人都道李纯爱酒,显然也只有酒和酒桌,才是接近他的最好手段和地点。她再次提壶上来。“其实文庆也有所耳闻,都说李将军酒量好,喜欢烈酒。所以文庆也准备了烧酒。这是我们朝鲜宫廷特酿的秘制烧酒。已经封存在地窖藏了十七年了。今日特别为李将军准备的。您可得好好尝一尝。”李纯没有阻止,任由文庆给她满了酒杯。酒水一出,便有酒香扑鼻而来。李纯不用尝,一眼一嗅就能判断的确是醇香好酒。可惜,他还真就不敢喝。可惜了!“我们朝鲜酒与大周内陆酒的酿造工艺不一样,所以口感也特别,最重要的是喝多了也不上头。将军酒量好,今日只管敞开了喝。”李纯顺着文庆示意瞧见不远处还摆了一大坛子,应该就是这个酒了。“统共就这一坛?”文庆一愣。这一大坛子,有十斤呢。不够他喝?“自然不是。这酒朝鲜驿馆还有几坛。将军先尝尝看,喜欢的话,晚些……”朝鲜王闻言却呵呵一笑。“来人,去驿馆,把咱们从朝鲜带来的好酒给李将军送一半去。还有这款烧酒,在库房有三坛未开封的,都给将军送去府上。现在就去。”李纯心里是真高兴了。光明正大的搜刮,才是他最喜欢和擅长的。是嘛,今日喝不成,也不能留下遗憾。如此一来,他便舒坦多了。他笑着起身谢过了朝鲜王。文庆第一次看他笑得灿烂,一时间心头激荡,心跳快了几分,感觉两人距离拉近了不少,便小心翼翼坐在了李纯对面。她小心打量,发现李纯没有太大反应,更是心花怒放,感觉大事已成,整个人绚烂明朗了不少。“关于这个酒,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和故事。将军,来,先喝一杯,关于这酒的由来待文庆给你慢慢讲。”“不急。”李纯低低一笑。“我再问公主一次,您的酒量究竟如何?万一您一喝就倒,便是李纯的罪过了。倒不怕被公主秋后算账,只怕公主喝多了失态丢了颜面。”文庆掩唇笑得妩媚。“将军说话做事总那般慎重。但文庆听人说过,喝酒不在酒量,只在胆量。而胆量的所在,则在心意。当着两国圣上,文庆不敢狂言,但也定会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