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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让发现他尸首的第一时间赶紧报官,按着那盒子的线索去追查,定能一举抓获犯人!”众人发现,每一张血书的背面都画有一张丢失宝盒的图样,从花纹到形状,所有细节都清清楚楚,就连尺寸也都标注过了。有朱常安的老奴很快便一口咬定,那盒子他见过,是安王殿下所有,当日离京前特意找了名师打造,是安王用来存放贵物的,并未带离京城,却不想是留在了张管事身边……由于张管事的住处属于府中下人区,距离王府的前庭后院都有一些距离。所以皇帝留在安王府的那帮侍卫赶到时,事发地已经聚了不少人。事情也已传了个沸沸扬扬。想要封口已经来不及。令人咋舌的,是已有人第一时间带血书去报官了。宫中侍卫们并未阻止,他们知晓皇上在追查那几万两,所以这事他们不能插手。就这样,消息还在扩散,也就半刻钟的功夫,整个安王府的灯全亮,在尚未苏醒的京城里犹如启明星一般引人瞩目。而安王府门前的喧嚣,更是一下就引起了关注。这个时间,正是诸位官员的上朝时……有心人一引导,附近正入宫的不少官员都被“顺路”给顺过来了……不但官兵来得快,今日仵作也跟踩了风火轮一般来的快速。仵作验尸后,很快下了判断。说张管事离世时间大概是在大前天的晚上。从其留下的字迹力度和准度来判断,应该是先放了少许血液,一点点写下了几十张控诉血书后,才开始大量放血,以指蘸血,涂抹于各处来控诉,而后其神志渐渐涣散,所以脚步虚浮,一步步拖着身躯到早已挂在横梁的绳索前,用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挂了上去……总之,在各种声音里,关于张管事的故事被编排的越来越煽情可悲,越来越震撼人心,越来越叫人头皮发麻。而身在安王府的王玥首当其冲,她的婆子丫鬟已是几次慌张撞在了一起。“别慌!”王玥依旧懒懒躺在美人榻上用着燕窝。“他们分明有备而来,你们慌也没用。你们只需去记住,哪些人蹦跶煽动最厉害,哪些人最是头头是道,哪些人此刻正在往外传消息,谁去报官的,经过了谁的允许,谁的帮忙,那些人便都是朱常安的心腹,都是要收拾的家伙。赶紧去做吧。将人手都安排下去,我要一份详细的名单。”王玥咬了咬唇。朱常安!这个烂人!果然下贱!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主子,咱们就让谣言这么扩散吗?咱们要不要采取行动?对您的声誉太不利了。”“你们觉得,就他们这来势汹汹的,我采取什么行动能让他们闭嘴?我要做早就去做了,还能等到这会儿?”王玥冷笑。“我若让人去封口才是更说不清。我若做点什么,更是给了他们把柄。指不定的,还有一个两个等着被我‘迫害’,借机来反咬我一口两口呢!”所以,她一动都不想动。与其出去折腾,还不如让他们自己蹦跶。东方已见晨曦,这可是个好日子啊!“让人准备水,我要沐浴更衣入宫。”“对对对,先入为主,主子应该抢先去向太后娘娘诉冤的。”“你想到哪儿去了。今日本就是我看儿子的日子。而且,我有什么冤可诉?那日,的确是我和紫玉拿走了东西啊。”“啊?”香儿糊涂了,“那您是去自投罗……,不不不,是去负荆请罪?”“笨!”王玥笑。正说着,外边又有奴才来报。“主子,官府来人了。有位大人请您过去呢!”“不去!告诉他,今日我要入宫看儿子。没空。让他不着急的话,便先等着,等我回来后再说。”“主子,这样能行吗?”“能行,有什么不行的。我是小皇孙的亲娘,是正宗的皇亲。想要拿我问罪?自然先去问过皇上的意思再来。他若有意见和不满,让他自己去跟皇上请旨!”王玥伸了个懒腰,推了下香儿的额头。“你傻不傻!真要担心的也不是我,别忘了拿了那盒子的是紫玉。她在前边挡着呢。淡定点哈!更衣吧。也不知紫玉今日入不入宫,可能还挺有意思呢!”“那……奴婢找人去将军府问问?”“别!刚说你笨,你又犯蠢!我的人这会儿去找紫玉算什么?被人瞧见了就是串供!你傻不傻?放心吧!她耳聪目明着呢,你为谁担心都用不着为她!”……第六六零章各怀鬼胎谣言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来势汹汹。没多一会儿,传言一波波开始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扩散。天色才微微亮呢,从大街到市井,从达官贵族到贩夫走卒间便都对安王府那事有所耳闻。巧的是,今日张管事刚被发现身故,那张家一家老小近三十口人便已抵京。顺理成章的,张家人在入城不久便“听闻”了家主被逼自尽的消息。这帮人从城门便开始嚎啕大哭,成了京城一道独特的风景,一路吸引了大量的围观。很快,浩浩荡荡,破衣烂衫的几十人堵住了安王府,不但寻死觅活,撒泼打闹地哭嚎成一片,还强行与安王府侍卫杠上了。安王府门前迅速聚集了大量民众,那些不该出现的血书也不知何时从安王府里边流了出来,在民众间散播,将那个原本只是道听途说的故事生生演变成了看似真实的血和泪。张家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指控后,又义愤填膺要进安王府讨公道。侍卫相拦,无可避免与又蹦又跳的张家人有了肢体接触。张家人真真假假的倒下和受伤了好几个,生生将那“悲剧”在努力造大。好一番声、泪、血的控诉,将流言推开了更远,也收获了更多民众的声援和怜悯。民众的情绪本就容易被煽动,何况乎这群人是从七旬老叟到黄口小儿,衣衫褴褛,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分明是被强权欺压下的弱势群体。谁看着能忍心?张家人有了底气和支撑,进不去,便顺理成章开始要求安王府王侧妃出来给交代。王玥自不会出来相见。张家人便更强硬了几分,质问王侧妃是否心虚?他们的“笃定”很快得到了论证,因为王侧妃的马车正在从侧门“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