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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覆面具的黑衣人温柔醇厚的声音传来,不疾不徐,如讲故事般娓娓道来,十分动听。须发皆白的老者抬眼看了随意盘腿坐在的蒲团上的黑衣人,道:“南宫秋水妄图以一己之力阻挡大势,当年他们七个人联手,也不过勉强将太乙大阵封印,八百年来大阵依然能留得一线生机让后人寻得。如今八百年前那七个老东西,死的死隐的隐,小皇帝以为能瞒得住天下几时?就凭南宫秋水一人,螳臂当车何其可笑。”言语之间,大有不屑之意。“话也不能这么说,他那一手泼墨与画龙点睛的绝技,若在余下二人全力配合下,说不定还能为晋庭拼个几十年苟延残喘的气运。”须发皆白的老者一捻胡须,笑道:“只可惜,不是谁都舍得下一身修为,来维持一个不成气候的烂摊子。君子不立危墙这个道理,那些老家伙比谁都明白。”脸覆面具的黑衣人答道:“我们只管按计划行事就好。另外,让人留意破阵的那两人,尤其是那个小姑娘。”须发皆白的老者应诺而去。黑衣人独自盘腿坐在蒲团上,袅袅香烟自金兽升腾而起。汉生?有趣,有趣。洁白如玉的手把玩着帛书,黑衣人没由来地想起那句谶语:“晋灭,秦衰,汉生。”第三十七章二次交锋张雪英一日之间连续三次受挫,心情自是十分郁闷。先是被孟神机讽刺一番,后在一个黄毛丫头那里碰了钉子。刚才准备去找陆沉,却发现陆沉已经入城负责军务,又扑了个空。自小到大,这位大小姐就没有尝到过这么憋屈的滋味,一气之下策马出了营,朝着陆沉所在的金城而去。同样很憋屈的,还有斥候营的安禄。金城之战后,安禄就被派往前方雁荡关侦察敌情。现在他已经是斥候营的什长。他依然觉得憋屈。发现援军的情报,发现地下的火油,哪一样不是军中重要情报?什长而已,就凭我立下的两个大功,给我做个标长都绰绰有余!一标斥候二百五十人,什长连同自己只管十个人。什长,百夫长,标长,差了足足两级。安禄暗自想着,愤愤不平。安禄与其他九名斥候悄无声息走在前往雁荡关的密林中。前方一行人走来!安禄与其他九名手下即刻反应过来,瞬间隐匿身形,注视着前方一路西行的几人行踪。几人袖口的飞鱼绣纹虽然隐隐约约,落叶堆中的安禄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飞鱼绣纹,那是晋军的斥候营标志。西行一共五人,行动皆十分小心,步伐轻快无声无息,一路行走时还有意不留下足迹。安禄死死盯着他们行走的方向。头上的落叶和脸上的蚂蚁,都没让他有丝毫的动作。终于,一行人走出了他们的危险距离,消失在视线中。安禄松了口气,给弟兄们打手势继续跟上。等晋军斥候再一次落入视野时,皆已倒地仰面而亡。一刀自脖颈抹过,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安禄与其余九人大惊,迅速面朝外背靠里围成一个圈,警惕地四下观望。树上跳下几个蒙面黑衣人,身法极快朝着他们包围圈攻去。因是从天而降,借着惯性的黑衣人仅仅一招,直接带走三个斥候的性命。黑衣人共八人,个个身法极快,攻势又急又猛,武功远超他们这些普通斥候。不一会儿,最后一名手下被一刀穿透胸膛,只剩下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安禄。安禄闭眼认命,准备接受死亡。黑衣人却停下了动作,并没有将他杀死的意思。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记手刀将他击晕过去,扛上带走。一行人临走前,还没忘了将一地尸体埋在落叶之中。林中回复寂静,似乎那些人从未存在过,也从未消失过。----------陆沉正检查着整个金城的重修进度。今日第四日,城中失去住所的百姓已经全部安置在营帐中,破损得不是特别厉害的房屋开始重修。这些百姓并不像秋城的百姓那样友善。对于秦阳军,除了恐惧之外还带着隐隐的敌意。陆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尽管如此,秦阳军依然会善待百姓,这是原则。只是这敌意,只能用时间来消除了。且毕竟,此战也是因为秦阳军点燃了火油,才会将整个城池烧得几乎成为废墟。赵芳攻秋城时,秋城守官烧了半座城。而金城此战,比秋城烧得更厉害。火烧城池。一城如此,两城亦如此。先秦王朝尚火德,晋朝灭之。此为以水克火。晋朝尚水德。秦阳军接连两回以火取胜,莫不是灭晋之兆?陆沉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或许可以借此为秦阳军造势。若能说动主公…“陆沉!你果然在这里!”一声兴奋的呼喊打断了陆沉的思考。熟悉的声音,渐近的马蹄声。陆沉没有回头,便知道来者是谁了。一袭红衣策马而来,身后扬起一阵灰尘。众人纷纷为之侧目。很快搬东西的搬东西,修理的修理又恢复常态。“张小姐。”陆沉打了招呼,声音清冷不远不近。张雪英已经极利索地下了马,一路小跑凑到陆沉跟前。“元良,你何必这么见外,唤我雪英就好。”张雪英看到陆沉英俊的脸,不自觉扬起笑意。陆沉听见那声元良眉头不自觉微皱,很快恢复正常。他后退一步并不回应,“不知张小姐不知何事找我?”张雪英笑道:“我想你负责军务繁忙,来帮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