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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入,见汉生已经起床,仍然在桌上奋笔疾书。暗自奇怪爱睡懒觉的自家小姐居然这么勤奋起了个大早。她将铜盆放在架子上,对汉生说,“小姐,该洗漱了。”这时月季才注意到房中烛台上的一只残烛还燃着,摇摇欲灭。这是第三只蜡烛。难道说小姐一夜未睡?月季连忙看了一眼汉生。汉生眼中布满了血丝,手里的笔却一丝一毫不肯停下。月季不由有些心疼,看着汉生书写的内容。虽然小姐一直教她认字,她也一直很认真的学,但认识的字还是有限,隐隐约约看到几个“非攻”,“云梯”“城头炮”“连弩”之类的字眼。汉生看了一眼月季略带心疼与埋怨的眼神,不由赧然道:“竟是早上了?我马上洗漱。”说完直接搁下笔冲向洗漱架子,用热水烫了烫自己的一晚上冰凉僵硬的手,生怕小月季开始劝她早睡。月季这孩子心眼实,若是自己今晚再像这样熬夜,估计就要搬个小板凳守在自己房间口死活不肯走了。小姐,注意身体......月季看到汉生颠颠儿跑去洗漱的样子,有些心疼。最终月季还是如汉生所愿,什么都没说。早饭用罢,汉生直接来到陆沉养伤的卧房,为他更换伤口上的绷带。虽然陆沉依然昏睡在床不醒,但是脸色一日日变好,原本一直不肯结痂的伤口,如今已经有结痂的趋势。这让汉生极为欣慰。她再次用陆沉送的匕首将自己另外一根手指划破,煮完早上的一锅药后,直接用小巫曾经装血的小白瓷瓶装了数滴血液备用。说来这个小白瓷瓶还很奇特,能保持血液入内而不凝结。更换伤口的绷带,煎药之后喂陆沉服药,一切完成以后汉生马不停蹄回到自己的房间。昨夜用了整整二十张羊皮卷,只完成了三分之一,她不敢浪费时间,继续伏案挥笔如有神。默写,煮药换药,汉生的生活变得忙碌单调,两点一线。人往往在越忙的时候,越嫌时间不够用。三天很快就到了,看到陆沉的唇色彻底恢复成健康的红色,汉生心里舒了一口气。全篇已经写完,加上手里这张空白的,正好用光所有的羊皮卷,不多不少。汉生揉了揉这两日过度使用而微酸的双手,咬起了笔头。临走之前给陆沉写封信?汉生不似之前的下笔如飞,开始缩手缩脚起来。已经在羊皮卷开头处落下好几滴墨团子以后,汉生终于开始写了一段半文半白的话:“阿沉,见信如唔。我心念小巫安危,与潘芷云一同去寻其下落,君莫担心。”最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不在的日子里,愿君日安,夜安,长安。”潘芷云毫无征兆出现在汉生的房间内,一来便看到汉生提笔写下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跟交代后事似的。要你跟我走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不必这么视死如归。”专心致志的汉生被吓一跳,连忙用手遮住自己写的羊皮卷,怒声指责道,“你怎么随意偷看!”潘芷云毫无愧色,“本公子何时做过那鸡鸣狗盗之事?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看。”汉生满怀的伤感被不速之客潘芷云的一番话破坏得七七八八。潘芷云见汉生气得小脸微红,换了副笑脸道:“你也别太伤心,你现在是本公子的人了,以后本公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看遍世间最美好繁华的景致如何?来来来别一幅如丧考妣的表情嘛,给本公子笑一个?喂喂你拿凳子做什么?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砸坏了凳子或者砸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反正你也砸不中我。”说着一个灵巧的转身,躲过了汉生暴怒一击。汉生气喘吁吁放下凳子,瞪着眼前笑得如沐春风的潘芷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潘芷云笑嘻嘻道:“你都是本公子的人了,本公子随意一点不行吗?”汉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你的人我的人,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调戏,简直没脸见人。月季听到汉生房中有响动,好奇之下走了进来。“如今陆沉的毒已解,给你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出发。”听到月季脚步声的潘芷云又是利落地一跃蹲上房梁,在汉生耳边留下这么一句话。汉生收好桌上的羊皮卷,对月季说:“小月季,我要出门一段时间,陆将军醒后,你帮我把这个和箱子里的羊皮卷都交给他。记住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一定只能交给他。”月季一听这话有些着急,小姐要离开这里了吗?她正欲开口却被汉生打断。“别担心,我知道小巫在哪里,这回是去把他带回来,很快就会回来。”汉生安慰地握了握月季的手。月季眼圈微红道:“如今战乱,外头不安全,小姐别去了。”汉生摇摇头。小月季的眼泪已经挂在眼眶中摇摇欲坠。汉生笑着揉了揉月季的头,道:“放心,我会好好保重,我还要回来教我的小月季认字呢,到时小月季可以亲自写首情诗送给小巫。”月季破涕为笑,有些脸红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第八十章匆匆一别随后汉生道:“我饿了,有东西吃吗?”月季连连点头,直奔去小厨房做吃的,下定决心做一顿最好吃的饭菜给汉生送别。潘芷云跳下房梁,“你这小侍女挺有意思。”汉生径直走到床边,从床下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少废话,走了。”潘芷云有些惊讶地看了汉生一眼,问道:“不让你忠肝义胆的小侍女送别,不去再看你家陆沉一眼?”汉生道:“送别徒增伤感,还是算了。陆沉我也不去看了,再看一眼就不想走了。”“好吧,依你。”潘芷云左手前来拉住汉生的手,另一只手握紧手中的六颗六角磷石,二人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