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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不是糊涂人,该知道纸包不住火。你能瞒住一时,还能瞒一辈子?就算你够小心,真能瞒下去,又有什么必要呢?你既不图名也不图利,比那些修行的出家人还淡泊,就算被赶出周家,在你看来也没多大损失,何苦费心费力的瞒着他们过这种比蹲大狱还不自在的日子?”许是酒意上头,许是这物是人非的场景令人感怀,亦或者好友再度遇险的事真的让他这个做哥们儿的担心了害怕了,罗东就借着那一声低低的叹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跟我交个底,这儿到底有什么让你放不下的?”十几年的交情不是白来的,这世上恐怕没有比罗东更了解叶涛的人了。罗东可以想见叶涛刚复生时的措手不及,也能理解他在那时静观其变是最稳妥的选择。可已经快两年了,叶涛这么通透的人,什么看不懂?什么想不通?他明知道这宅子里没一个好斗的人,也明白这世上没有永远拆不穿的局,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欺上瞒下,留在这个他既无所图也不属于他的家里?“不贪图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能算恪守本分,真正的淡泊是恬淡寡欲,心外无物,我一个凡夫俗子哪有那么高的境界?”叶涛摩挲着腕上的佛珠,淡淡的语气之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见罗东张口欲言,他垂下眼睫道,“别问了,我自己还没合计好,跟你说了你也帮不上忙。”又来了!每回遇到难事儿都是这德行,想帮他还得上赶着,他他妈还不领情,这是什么怂脾气?罗东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哼哼:“对,我是个浑人,就你精明,就你有主意,谁跟你比得了啊?”“我知道你为我好,想度我出苦海,可这事儿你真帮不上。”“你知道这儿是苦海啊?”“我就这么一说,其实也没多苦。”“恩,不苦,就是费点心,你心胸豁达,不怕。”叶涛无奈道:“能不挤兑我吗?”“哎呦,几天不见还学会撒娇了。”罗东闷笑揶揄,笑过之后又感无奈,“周子骞本来就把你看的挺紧的,让姓寇的一吓唬,你以后再想出门更难了,咱下回见面怕是要猴年马月了。”“没那么夸张。”“得了吧,我这都是悠着说呢,就周子骞那做派,就差给你打个笼子装起来了。”“你侄子被绑架你也紧张。”“你不是我侄子我也紧张。你知道你让人绑了的时候我着多大急吗?我当时就想,只要你活着回来我就接你走,咱躲这是非之地远远的,不跟他们瞎掺合了。”罗东话音才落,虚掩的房门“哐”的一声被推开了,老房子没有门挡,厚重的木门拍在了雕花隔扇上,力道之大,震的整扇窗门都跟着颤了颤。屋子里的两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动静儿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就见周子骞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神情森冷阴鸷。“罗东,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连他的主意都打!”周子骞面冷声寒,犀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东,像是要劈开他的头骨,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一样。荣辱不惊如罗东,听了这话也不免满心惊愕,瞪大了双眼,这货喝大了吧?胡诌白咧什么呢?!叶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周子骞的胳膊,周子骞的手紧攥成拳,似乎随时会挥向罗东。“子骞,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和云溪……我们不是……”罗东终于回过神儿来了,忙对周子骞澄清,可这话怎么说怎么不对,他该怎么跟这个怒火中烧的男人解释,他不是跑上门来勾搭他侄子的?话说回来,他是喝大了还是脑袋让门夹了?怎么能误会的这么离谱?他罗东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尖孙小尖果,名声风流了点,可不至于色令智昏好吗?他得多混蛋多没脑子才会把手伸向周家的孙少爷啊?!从罗东的角度看这个误会,自然离谱的不可思议,可从周子骞的角度来看就完全不同了,他眼里的叶涛不是和罗东有着十几年交情的人,而是一个不知深浅的半大孩子。他敢和自己的哥哥暧昧不清,甚至因为那种有悖伦常的感情寻死觅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最主要的一点,周子骞想不出自己的侄子和罗东因为什么牵扯到一起,或者说他想的出,并为此深感忧虑,结果越是担忧越怕成真就越往那方面联想,再加上刚刚在门外听到的那番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话,误会便深了。“不是,子谦,你听我说,这真的是个误会。”罗东不怕周子骞跟自己闹僵,但他担心叶涛受牵连。可惜就算罗东巧舌如簧,浑身是嘴,周子骞也听不进去,更不会相信。你都怂恿他私奔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周子骞一想刚在门外听到的那些话就血气上涌,额上青筋直跳,他一忍再忍才把满心的暴戾强压下去,瞪着罗东道:“什么都不用说了,就当我周子骞瞎了眼,活该让你摆这一道,但你记住了,仅此一次!如果你再敢动歪心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罗东看着满面森冷似乎下一秒就会叫人把他砍出去的周子骞,知道现在不是澄清的时候,于是好声说:“你现在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这样吧,等你气消了咱们约个时间好好聊聊。”周子骞一个字都不想再和他说,拽起叶涛便往外走,叶涛踉踉跄跄的被带出了南房,门外的佣人一早就被支开了,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周叔听到了动静,还是一直留意着没有佣人照看的南房,两人才到垂花门前周叔就从跨院儿里出来了。周子骞脚步未停扔下一句送客,周叔连忙应下,快步去了南房,没等到进门被晾在屋里的罗东就出来了。周叔微欠着身子道:“罗少,请回吧。”罗东心不在焉的“恩”了一声,望着被周子骞拽进内院的叶涛,郁闷的直嘬牙花,这叫什么事儿啊?!周子骞怕自己冲动之下掐死叶涛,进了门就甩手松开了他的腕子,喝了一声跪下就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房间。酝酿了一整天的雨在入夜后降了下来,厚重的云层被道道立闪劈开,大作的雷声比盛夏时节还要震耳欲聋。盛怒过后周子骞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警告罗东让他别打自己侄子的主意有很多种方法,当面戳穿是最愚蠢最不可取的一种,如此一来两人全都颜面尽失,损人更不利己。周子骞站在窗边,已经不再那般愤怒却流露着懊恼的脸被电闪雷鸣的夜空映的忽明忽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类似的事曾经发生过,之前处理的那么不着痕迹,这一次却弄的这样难堪。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被昨天那章卡的挺难受吧?我一想自己追更新时的抓心挠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