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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斌抬起头,象是头回见面,细细打量男友。频繁的室外写生,令沈培露在外面的肌肤呈现淡淡的棕褐,却质地柔软,不见一丝风霜之色。他有一个著名国画家的父亲,入行之初就有人捧,占尽天时地利,成名轻而易举。沈培的字典里,没有挣扎、奋斗这一类的字眼,他本人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所以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苦涩之态。谭斌直撇嘴:“要不怎么说,同人不同命呢!梵高,天才不是?好,一生困苦,死了倒便宜无数jian商。”她自己都觉得,口气酸溜溜的不同往常。沈培拍着她的背,禁不住失笑:“其实我们这一行,最容易听到牢sao,一句怀才不遇,可以抱怨一辈子。”谭斌说:“职场中没有怀才不遇这回事,我们只会找个角落,反省自己学艺不精。”她的语气调侃,嘴角那点笑容却让沈培看得心疼。他有点不知所措,松脱双臂放开她,脱下围裙扔在一边。原来里面穿着一件牙白色的丝衬衣,半透明的材质,隐隐露出宽肩细腰。谭斌把手伸进沈培的衬衣,摩挲着他背部结实的肌rou,心中忍不住生出猥琐的念头。她悉悉簌簌地笑出声。沈培的朋友中,以不修边幅的居多,这似乎是业内不成文的规矩。贫困造就天才,好像早已成为公论,困窘衍生的戾气融入作品,才能焕发出非凡的生命力。象沈培这样起居讲究的八旗后裔,纯属其中的异类,很为同行诟病,亦连累他的画风,被激烈地抨击为华丽而空洞。他的心态却很好,一概嗤之以鼻。沈培说:“艺术家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不要让他人的噪音淹没你内心的声音。”令谭斌肃然起敬。他时常有惊人之语。但是随后一句补充,马上让谭斌满腔敬意化为乌有。他说:“迎合这些人有什么用?买我画的又不是他们。”这些细节若传进文晓慧耳朵里,一准会让她笑歪了嘴。很多时候谭斌也困惑不已,两个人是怎么走在一起的?缘分这件事,经常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两人的相识,说起来非常富有戏剧性。谭斌某个周末心血来潮,一个人跑到世纪坛美术馆消磨时间,在一幅展画前,她停步驻留了很久。沈培就是那幅画的主人。那是他年少成名的第一幅作品,中国的毛笔和宣纸,落笔却是典型的西洋画风,在巴黎画展中得过铜奖。看到一个美貌时髦的年轻女子,站在空旷的展厅中,长久而痴迷地盯着自己的作品,沈培几乎立刻被深深感动。能够静心欣赏艺术之美妙的年轻女人,在现今这个急功近利的浮躁社会里,实在是不多。他上前搭讪,然后两人交换通讯方式,约会,随之而来的亲吻和上床,都变成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找一个在外企任职的女友。在他的眼里,此类女性过于市侩势利,殊不可爱,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找个同行。但他的身边,也少有那样的女子,外表斯文,性格却象男人一样坚定,目标明确,永不言败,且从不为莫名其妙的小事无端哭泣。他被深深地迷惑,然后猝不及防掉了下去。不过谭斌一直没敢告诉他,当初她停下脚步,是因为那天穿了双新鞋,夹脚,很疼。她在转身的瞬间,看清对面男生清爽漂亮的面孔,气质恍若年轻时的冯德伦。那一瞬间她下定决心,决心把这个秘密永远保守下去。不同的人执着于不同的东西,谭斌承认自己最大的弱点,是难以抵挡美色的诱惑。“来,给你看样东西。”沈培拉起她的手,掀开画架上的白布。三十公分见方的油画,背景一片朦胧的新绿,影影绰绰的旧屋顶,树干后探出少女羞涩的笑脸,两条油黑的长辫垂落肩头。“猜猜,这幅画叫什么?”谭斌凝神去看,画面中似有轻风吹过,斜飞的柳枝,撩起画中人纷乱的刘海,露出明净的额头。她犹豫着试探:“二月春风似剪刀?”“对。”沈培击掌,显得份外高兴,“,就是。”画中的少女笑容纯真,眉眼分明是谭斌,只是比她年轻得多。谭斌伸手摸过去,大惑不解地问:“这是我?”沈培说没错,和他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谭斌退后两步,再次细细观看。这幅画的风格,和沈培以往的作品不太一样,色彩偏冷,画面始终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忧郁。她喜欢这种华年不再的惆怅调调,可是事关自己,不能夸,一夸就成了自恋,所以她维持一个神秘的微笑,亦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我一直想看看,”沈培说,“你离开这个城市,脱下这身职业装,究竟什么样子?”“哦,这样。”谭斌矜持地点头,为谨慎起见,并不立即发表意见。其实有句话已经滑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想说,我脱光了什么也不穿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不过女人的言辞一旦豪爽过头,就变成十三点。这点分寸她还有。第11章昌平县城正北,就是著名的小汤山,京郊的温泉胜地。沈培的朋友住在这里。多年前没有禁止农民出让宅基地时,自搭自建的农庄。前后占地一亩半,屋内的所有立柱都保持着原生状态,正中的壁炉上,还隐隐露着白茬。主人是一对四十左右的夫妇,一般的返璞归真,穿的都是市面上少见的粗纺棉布。红花绿叶,蓝底白花,倒也相映成趣。沈培给她一大杯现榨的玉米汁,谭斌端着四下浏览,兴致盎然。电力来自七八公里外的村落,自来水通过自建管道引进房间,热水要自己烧,夏天没空调,冬季无暖气。谭斌觉得不可思议。她和沈培都是城市动物,早被宠坏,小区二十四小时热水管道维修,停水一天就哇哇叫,完全无法忍受。午饭非常具有农家风味,冒着热汽的大砂锅端上桌,原来是南瓜玉米炖排骨。主人说,都是当地农民种给自己吃的,绝对纯净无污染,rou里也不会有激素。谭斌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