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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刚进大厅夏鲲就扯着嗓子吼,白子轩头疼地叹口气,用外套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白痴。值班的医生闻声跑出来,还以为有什么重伤病人,赶紧引着夏鲲进了急诊室,让他把白子轩放到病床上,拿着听诊器在白子轩的肚子上探听。夏鲲喘息着站在一边,紧张地等待医生的宣判。听了一阵,医生拿下听诊器,问白子轩:“你是不是有慢性胃炎?”白子轩点了点头。“是不是吃了什么辛辣刺激的食物?”白子轩又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你明知道自己有胃病还不注意饮食,活该你胃疼。没什么大事,吃点药就好了,以后注意饮食要清淡,一定不能吃辣,更不能吃凉。”说完就坐到一边去写病历。夏鲲还不放心,跟在医生屁股后面问:“医生,他不用住院观察一下吗?你看他真的特别难受啊,光吃药怎么行呢?输点液吧?要不打个针也行!”医生道:“没事,他这是常年的老胃病,得慢慢调理,复发是很正常的。”“啊?!常年的老胃病?!这么严重!医生你就治好他吧,用最好的药!”“这不是我想治就能治好的,毕竟已经很多年了,很难除根,只能慢慢调理。”“可是……”白子轩听着夏鲲的话感觉胃更疼,他实在听不下去了,鼓足力气喊:“夏鲲……”夏鲲听到白子轩的声音,忙扑到他床前:“我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想要什么?”白子轩艰难地说:“安静点……”“哦……”夏鲲挠挠头,重新回到医生身边,压低声音张牙舞爪地笔画:“医生!我强烈要求你践行自己的职责好好给他看病!至少也要输个液……”白子轩听着夏鲲断断续续传来的的声音,无奈地叹口气,还是装作不认识他比较好。最终医生架不住夏鲲的百般要挟,只得给白子轩配了一瓶营养药让他输液。单人病房里,吃过胃药的白子轩感觉好多了,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夏鲲坐在床旁的椅子上,仍是担心不已,很想问问白子轩的胃还疼不疼,可又怕他已经睡着了,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夏鲲低头看看白子轩露在毛毯外面插着输液管的手,已经冻得发青了,这才恍然想起自己以前输液的时候他mama总是让他握一个热水瓶暖手,现在虽然已经是五月末,但入夜后天气还是很冷的,于是“咣”地站起身,推门出去了。过了两分钟,夏鲲抱着一罐易拉罐的咖啡回来,白子轩听到动静,睁眼看他,他别扭地把脸扭到一边,清了清嗓子说:“我一不小心把咖啡买成热的了,你的手那么凉,帮……帮我冰一下吧。”说完就把热乎乎的咖啡罐塞进了白子轩输着液的手心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白子轩心里泛起了小小的波澜,他的眼神依旧淡漠,但看着夏鲲的脸似乎也没那么蠢了。白子轩想,虽然这男人脑子是傻了点,但心眼不坏,如果陆书桃跟了他应该会幸福的。白子轩看夏鲲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说:“你走吧,我自己可以。”夏鲲一愣,说:“我……我才不走,反正也没别的事,况且……那啥……这间病房里的wifi特别好用,我想在这儿蹭会儿网不行吗?”白子轩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说:“那随你吧。”诶?!卧槽?!他刚才是笑了吗?!这是笑了吧?!应该是笑了没错吧?!夏鲲止不住剧烈的心跳,简直难以相信这个死面瘫笑起来居然会这么好看,有种摄人心魄的震撼。夏鲲浑身僵硬地坐着,回味着刚才那个稍纵即逝的微笑,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白子轩感受着掌心咖啡的暖意,安心地闭上了眼,很快就睡着了。夏鲲听着白子轩沉稳的呼吸声,知道他是睡着了,终于放下心来,莫名觉得很满足,呲着牙笑得一脸痴相。忽然,夏鲲反应过来,赶紧收起笑容,使劲晃晃头,赶走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他阴沉着脸,回想起这半天来的经历,果然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为什么自从他见了白子轩之后就好像着了魔似的什么都由不得自己了?不过是个目中无人、冷漠无趣的死面瘫而已,为什么自己总是想围着他转?为什么看到他掉下钥匙的那瞬间心脏会骤然揪紧?为什么抱起他的时候心跳会猛地加快?为什么看到他难受我也会如此心疼?为什么我竟然荒唐地想要一直守着他?这种莫名的悸动和熟悉感究竟是什么?夏鲲双手交叉支在膝盖上,有些郁闷地看着白子轩平静的睡颜,窗帘间散落下几缕飘渺的月光,给白子轩的脸上覆了层轻纱,让他看起来更加虚无空灵,好像下一秒就会化为米分末融进空气里一样。白子轩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无意中搅乱了一池春水,揉碎了满地银辉。夏鲲胸前好像藏了只小猫,随着白子轩睫毛的颤动出其不意地挠了他一爪子,痒的直发慌。夏鲲把脸埋进手掌,恍惚间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次日,白子轩醒来的时候发现输液的针不知何时已经拔了,手背上贴着一条白色的胶布,固定着一个小小的棉球。夏鲲头靠着椅背,半张着嘴,正睡得香甜,床头柜上并排放着四罐一模一样的咖啡,白子轩探身摸了一下,有三罐已经凉透了,有一罐还是温热的。抬起手腕看看表,才七点,也不知昨晚夏鲲守到了几点,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白子轩轻手轻脚地下床,推开门去洗手间洗漱。大致洗漱完回来,却见夏鲲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失神地在病房里找着什么,白子轩问:“你找什么。”夏鲲一抬头,看到了刘海上还在滴水的白子轩,蓦地松了口气,说:“找你。”白子轩抹了把脸上的水,问:“找我干嘛翻床底。”夏鲲尴尬地咳了一声,把床单重新放下来,从地上爬起来,蛮横地说:“我愿意,你管我啊?那啥,你……胃还疼吗?”白子轩摇摇头:“不。”“我肚子饿死了,要吃早饭,你吃不吃?”“不吃,我要回家。”白子轩有点轻微的洁癖,一天不洗澡就浑身难受,尤其他短袖上还沾着昨晚水煮鱼的味,简直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