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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有些想哭,但是眼泪没有流出来,眼睛干干的,怎么流眼泪?见薛的表情有些不对,董估摸着他又想起了往事,也不好意思插嘴,自个儿安安静静走了。孟婆拿肩膀碰了碰薛的肩膀:“殿下,天命不可违那都是骗人的!”薛愣了一下,有些呆滞地看着孟婆。恍惚间,孟婆那张涂满白粉的脸竟让他觉得生出几分俏姿来。“我的事儿……你也知道几分。”孟婆揉了揉发疼的眼睛,“如果不是帝止自己放弃了,也许这地府就没有孟婆这个人。我依旧相信着,宁可死也绝对不要屈服。你的屈服,不过是让旁人笑话,让那个你欢喜着的人心凉。没有什么谁为了谁好,谁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你不能擅自决定的。”薛咬紧牙关,后又松开,他惨笑:“可是,孟婆……当我面临死亡的时候,我的确不希望他死去。我宁可他一个人在人世间孤单,也不要他和我一起死。我是自私的。”“……”孟婆有些惊讶地看着薛,她总以为薛的想法应该是和她一样的,不曾想,原来薛是如此懦弱的人。“所谓的不怕生离死别只是因为你还没体会到,等真正到了那一步,到了最后的关头,你会自私的……”一念长安两茫茫第一百二十二章:猝不及防,年华惊慌(4)江君涸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魔族再一次见到倾洹。一百年前他和宋洵一起消失的时候,他以为他和宋洵都死了。后来,一个不认识的人带走了沈苑,他甚至没有还手的能力。但他却鬼使神差地认为,那个用着冰凉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漂亮男子并不会伤害沈苑,也就没有追上去。事实证明,那人救好了沈苑。至今,他不知道那个漂亮男子的身份。而如今,当他以为死去的人忽然出现的时候,他唯一想到的是:宋洵在哪?“你怎么会……”江君涸扇子一收,等着倾洹,“宋洵呢?”“谁?”倾洹一身浅蓝色的衣服,腰间的廉价玉佩随风扬起,他的表情依旧温和,却带着冷漠,疏离的冷漠。江君涸看着没有任何迟疑的倾洹,有些颤抖地开口:“我说宋洵,那个你喜欢的人!”倾洹皱了皱眉,想了一下,摇头:“我喜欢谁?我没有喜欢的人,你问错人了。”“你忘了他?!”江君涸简直要抓狂,“你他妈居然忘了他!”“……”倾洹没有接话,他觉着眼前这位魔族族长有些不太一样。“江族长莫发怒。”倾洹后头探出一张脸,然后是整个身体。这是个长相平凡的青年,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小凤凰,“此行,是父神托我们来协助江族长的。”江君涸脑壳特别疼,怎么又牵扯到了父神?一时之间,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宋洵。“我现在只想知道……”江君涸一双狐狸眼死死看着倾洹,“宋洵在哪?他怎么样了。”倾洹没有接话,倒是他身边的青年接了话:“死了,死在了阴鬼道里。”“你……那为什么?”江君涸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恶狠狠看着青年。少年叹了口气,凑到江君涸的耳边,低声开口。“倾洹上仙当年是被父神从阴鬼道里救出来的,父神为了不让两人再次发生悲剧,取走了上仙关于宋洵的一切记忆,还受了罚。”江君涸不可思议地看着倾洹,想要骂出口的话却硬生生憋在了胸口,不知道该如何发泄。他狠狠瞪了一眼倾洹,扭头走出了房门,还重重摔门而去。受罚了,被夺走了记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他还能再指着倾洹的鼻子骂他什么呢?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当年,他还准备等宋洵回来了,就把一切告诉宋洵,告诉他其实宋洵他本就是地府的摆渡人,摆渡了很久很久。而倾洹是带着目的靠近他的。他还要告诉宋洵,告诉他倾洹同那地府十殿轮转王有过一段情,倾洹靠近他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那轮转王……可惜,他还什么都没说,一切都结束了。死了的死了,忘记的忘记了,他还能和谁说去?倾洹看了看还留在房中的秦京,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你……半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倾洹这个人秦京还不至于忘记:“在下秦京。”他行了个礼,既然倾洹忘了江君涸宋洵之流,约莫也不会记得他这个无名小辈了。上仙这样的存在,那是修行了几千年的,和他这样修行了几百年的等级可不一样。倾洹点点头,没再去看他而是对着他身边的青年开口:“司命,看来魔族的人并不欢迎我们。”他这话是笑着说的,却总也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司命假装咳嗽了两声,眼波流转:“上仙多虑了。”说实在的,作为一个知道所有事情的人,他实在不想再多参与倾洹和薛之间的事了。一方面,薛和他是好友,他也不好意思对薛做出什么隐瞒的事情;另一方面,这位是上仙,捏死他跟捏死蚂蚁一样,他更加不敢违背这个人。为什么,他是如此悲催?他一想到当年薛趁他醉酒拿走他的命格簿就觉得胆战心惊,总觉得薛还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两人算是在魔族入定了,也不管人家江君涸是否同意。见有人来帮忙了,秦京也回了蜀山,筹备筹备,要准备后事了。地府的事由毕去调查了,薛顿了一下手中的笔,而后又开始写了起来。“殿下,不管不顾有点不像你的风格。”马面整理着薛批阅完的簿子,又把另一堆堆到了薛的面前。薛在簿子上划着勾,浅笑:“马面,你是在说我以前多管闲事吗?”“……殿下的嘴皮子在这几百年里练得不错,值得表扬。”马面朝着薛竖起了拇指,故意笑话他。“这几百年,你的胆子也练得不错,都敢和本殿下这么说话了。”薛伸了个懒腰,脖子酸疼得很,“我都连续工作好几天了啊,怎么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呢?”马面没有搭话,他觉着这样的话题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的。“殿下!”两个人一阵沉默后,外头忽然响起了牛头的声音,喊得贼大声,响彻云霄。薛咳嗽了一声:“囔囔什么?”“殿下,那个谁,又来了。”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