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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慌神的时候,毕刚巧从他眼前掠过,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人没注意到他,他倒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人。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记着这人了,明明这人没什么特色,什么都不出众,怎么就惹得他记住了?说实话,缠绿的记忆好得很,但是毕根本不在他的记忆里。这样的一个人,是如何让他这样想记住的?他动了两下,想跟上去。想了又想,还是放弃了。他不太想和别人靠太近,实在是太麻烦了。朋友啊亲人啊甚至是喜欢的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很麻烦,就像是负担一样。“为什么不杀了他?”缠绿还在想事情,一个女声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他扭头,看着隐在黑袍里的女子:“你有本事,你去就是了。”“这是你应该做的。”女子冷哼,“你自己说的,我把你放出来,你替我做三件事。这才第二件,你就做不到了?”缠绿拧眉,有些看不惯女子。向来只有他蛮横无理哪里轮得到别人来说他?“如果没有别人帮忙你也救不出我,何必把自己端得这么高?”缠绿冷笑,捋了捋自己垂到胸前的头发然后扔到了脑后,“是谁教的你我没问过,但是你当真以为我蠢到什么都不知道?”女子身形一顿,而后开口:“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受了旁人的恩惠便是如此态度?不知道的只以为你的教养都没了。”“这你就说笑了……”缠绿大笑,“从来没人说过,我是个有教养的人。我有没有,你那位不是最清楚?”“你会后悔的。”女子咬牙切齿。缠绿耸肩:“期待你的第三个要求。”“日后再说。”女子一挥衣袖,人也消失不见了。见人走了,缠绿也不想在阴鸷谷多逗留,想了想还是回了天庭。虽然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那里可是有他重要的东西的,不拿回来总归觉着有些不顺畅。倾洹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三天后,这三天里司命没少做薛的思想工作,奈何薛油盐不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想等着倾洹醒过来。于是,等到倾洹醒过来的时候,薛是最高兴的那一个。他刚一睁开眼,薛就扑了过去,满脸堆着笑:“你醒了?”被薛这么大的脸吓了一跳,倾洹有些没反应过来,喊了一声‘至殊’,半响后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到底喊了什么,忽觉尴尬:“恩。”“倾洹,你一直喊我‘至殊’,莫不是也希望我唤你一声……”薛凑近,额头贴着倾洹的额头,“余安,南余安。”时隔千年的名字,经薛这样喊出来,倾洹只觉得犹如当头一棒,震惊之外竟有一丝窃喜。他知道薛的记性并不是很好,从前也问过薛是否还记着凡间的名字。薛当时矢口否认,只说时间长了早就忘了。如今乍一听到,不知为何,满心欢喜。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倾洹不知道为何想起了这句话,耳膜微微震动,觉着有些窃喜。他伸手,揉了揉薛的脑袋:“你喊一句,再喊一声。”“余安,余安,余安……”薛连连喊了好几声,“你想听,我就喊给你听,一直喊到你不愿意听了再说。”“至殊。”倾洹起身,腰靠着枕头,“你这样很好。”开开心心,会笑会耍赖,这才是温至殊。他不想再看到一个薛,地府十殿。薛浅笑:“那你,喜欢我吗?只是我,不是温至殊不是薛,我这个人,你喜欢吗?”“……”倾洹愣了一下,瞳孔皱缩,而后点头,“喜欢,很喜欢。”他知道的,他不是什么南余安薛也不是什么温至殊,上仙还是上仙,阎王还是阎王,但他愿意陪他演戏。这一场戏,他会陪他演到落幕。听到这样的话,薛自然是高兴的。一边的司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样两个放肆的人,怎么偏生让他遇上了?还有比他还要不幸的人嘛?毕看着司命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有些想笑:“怎么,不开心?”司命扭头,扯了个苦笑:“开心,为什么会不开心,啊!”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事情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若是被伏羲发现了,又是一场百口莫辩。“那就好。”薛笑,桃花眼眯了起来,整个笑容像是化开来一样。倾洹瞅着薛,想了很久很久。从前,他不过是山野间的野道士,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好不凑巧,温至殊就是那样的公子哥,纨绔放荡,怎么看都不是他会喜欢的人。但是,他就是喜欢这个人喜欢得不得了。南余安喜欢温至殊喜欢到觉着自己的理想都算不上什么了。他那个时候还在想,两个人在一起时最好的,如果不能在一起,那简直就是扒他一层皮。他知道温至殊所有的喜好,知道这人流连花丛,知道这人放荡成性,知道一切。但这人连他喜好什么都不知道,从来只有惹他生气的份。你瞧,明明不是喜欢的类型,却喜欢到心坎里去了。“温至殊,我想过了。”倾洹伸手,蹭着薛的脸,也不管周围还有别人,“只要是你,怎样都好。”司命觉得有点想吐,回头去看毕,那人一惊一脸狰狞,做出呕吐的表情。两人相视一眼,纷纷扭头,接着恶心。谁能想到,平日里看着不太会说情话的倾洹,这话说起来可真是出乎意料的恶心人。“恩。”薛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恶不恶心旁边的人,他听着舒服就好。江君涸本来是按照薛的指示去端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的很。他总也觉得,倾洹就不该和别人如此。其实和他无关,但他见不得就是见不得。“吃药。”他把药碗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了‘哐’的一声,狐狸眼瞅着那两个额头贴在一起的人,恶狠狠的,完完全全透着自己的不满。薛瞅了他一眼,桃花眼流光易转:“如此大的火气?”“呵。”江君涸一甩袖子,扭头走人:“不好意思,在下还有扇子尚未完成,不多陪了。”他的扇子和缠绿打斗的时候毁了,毁得还挺干净的。他寻思着想重做一个,材料也是今日才找好。他最近都不敢动用自己的那十二骨扇子,那是家传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