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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刘昭再爬窗户,他还特意给屋里留了个保镖,五大三粗地缩在卧室墙角的米奇小沙发上,像挂在墙上的一块儿黑秤砣,怎么看怎么好笑。半小时后,刘昭家里的水管爆了,从浴室一路爆到厨房,水花四溅,淹了地毯角柜,保姆蹲在地上舀水,急得满身汗。高档小区的物业维修员来得很快,大夏天的也注意仪容仪表,四个人穿着长袖长裤的工作服、带帽子口罩,进门还套上一次性鞋套,分开去各个屋子检查漏水。里面有一个高个儿,两眼发光,瞎摸晃悠着,就摸到了刘昭的卧室。保镖按住人,硬梆梆地说,“这屋没水管,不用进了。”小白龙没遮掩嗓子,就是为了让刘昭认出来他,“那儿是卫生间吧,最好检查一下,水压灌过去弄坏马桶,喷出来的可都是屎和尿。”“……”典型的胡说八道乱找茬,保镖给恶心地说不出话。刘昭在床上固悠两下,猛得坐起来,眼睛肿的像裂口石榴,神采奕奕地抬下巴指挥人,“你出去。”“听见了吗?叫你出去。”保镖伸手推小白龙,居然一下子没推动,触手是硬梆梆的肌rou,他心里起疑,刚要问,就被刘昭狠狠砸了个枕头,“是你出去!赶紧去帮忙,这么大的水淹坏东西怎么办?你还傻杵在这儿!”保镖也顾不上怀疑小白龙了,皱着眉头,“我的任务是看着……”“你看个屁,我又不跑!我爸都把书房锁了我能从哪儿跑?跳楼吗?”刘昭作出一脸着急的样儿,“客厅有个手办架子,上面全是我的宝贝,你赶紧帮我挪走,要一个一个搬,小心着点儿,碰坏了淹水了我跟你没完!”“你还看我?快去啊——”保镖站在门口纠结半天,得罪不起这位小祖宗,乖乖去挪玩具去了,密密麻麻摆了一架子不下百个,没一会儿功夫挪不干净。屋里就剩下小白龙和刘昭,两个人隔了好几米的距离,热切渴望地盯着对方。刘昭跪坐在床上,穿着宽松的麻布敞领半截睡衣,露出锁骨和细细白白的胳膊腿,显得人特别干净,脸蛋特别稚嫩。小白龙的愧疚愈发掀起滔天巨浪,快把自己拍死在沙滩上了……当初他怎么就犯混了,怎么就下得去手呢?小少爷坐在那儿,歪着头看他,突然露出了一个笑,眯着眼睛,甜得能齁死人。刚醒来的时候,刘昭也怪小白龙,他身上疼、心里更疼,可疼完了,心里的那点恨意就淡了,他只是想不通、觉得委屈,觉得事情不是刘卫国告诉他的那样,小白龙不会不要他。那天晚上刘昭喝得不多,和小白龙上床也是他先撩的火,想睡了这个孬蛋一了百了,没想到做那个居然那么疼,他整个人都像被劈裂了似的,小白龙憋着一股子劲儿狂糙猛旰,惊虫上脑失聪失明,压根就没顾着他。小白龙在刘昭身上起伏,红着眼睛狠狠地撞击,嚷嚷着,“昭昭、嗯、昭昭你真好……”既然没认错人,那就是喜欢的。刘昭了解刘卫国,立马就识破他爸棒打鸳鸯的谎话,装病装乖,偷手机打电话,一气呵成。终于盼来了这个傻大个。小白龙慢悠悠走过来,抖着手,不敢摸刘昭的脸,被刘昭抓住指头放在脸上,小狗似的蹭了蹭,“皮皮虾,我想你了……”小白龙一颗心都快化了,喉咙口堵着,眼珠子发烫,一把把人捂进了怀里!爷们儿也想你,想死你了!!两个人左右瞅瞅没人注意,亲到一块儿,手拉手地钻进卫生间,反锁上了小门。等小白龙出来的时候,气息急促,捏在手里的药膏只剩下半管。刘昭坐在马桶上捂着脸,喘着,衣服领口咧吧到肩上,黑黝黝的眼透过指缝往外溜,蒙着一层模糊的水汽。“站住!”保镖刚好进门,截住小白龙大声呵斥,“裤兜里揣得什么东西?”斜挎着一条,支棱得那么老高,别是偷东西了吧?小少爷房间放了不少值钱的摆设。“换了截破管子有啥好看的,”刘昭在卫生间懒洋洋朝外喊,“我这儿没纸了,你快送点过来!”“……”保镖抹了把脸,“来了。”小白龙松口气,悄摸伸手扶正了那截‘破管子’。他给刘昭塞了一个袖珍手机,俩根指头大小,能发短信打电话,再也不会是失联状态了。等其他人修完水管,小白龙老老实实跟着撤了,和赶回家的刘卫国打了时间差,擦肩而过。兜里的手机一震,是刘昭发过来的短信【皮皮虾,你的管子修好了吗?】小白龙嘿嘿傻笑,这小孩儿,怎么越学越坏了。自从粉丝猝死事件之后,廖雅言在剧组低调很多,有戏上戏,没戏就老实坐在一边,再也不刺儿着跟黎鸣玉找不痛快了。他人长得精致,最近又被狂刷公众好感度,这么一沉默稳重下来,倒真挺招人喜欢的,导演和制片方那边也答应他赶几场戏,给他三天的假去跑泰国那个通告。黎鸣玉从场上下来,小助理赶紧跑过来给他递水,还不敢喝冰的激胃,常温的水被太阳烤得热热乎乎,灌进喉咙就变成汗。这些演员现在拍的是剧本后期的秋天戏,动辄长袖长裤大毛衣,为了片场收音还不能开空调风扇,活活捂出一身痱子点儿,脱了衣服简直不能看,小助理拼命给黎鸣玉打扇,手里托着一瓶冰冻水,对着扇出去一股子冷风,特别舒服。他以前也以为演员来钱容易,其实跟了组才知道,只有嚼得了黄连才能受得住掌声,而且不止是上戏累,戏外那些七弯八绕的明争暗斗也够呛。黎鸣玉坐在那儿默默喝水,汗淌了一脖子,还得拿毛巾衬着,怕污染戏服影响下一组镜头,小助理打量着对面的廖雅言,嘟囔,“黎哥,你说那位,是不是又憋什么坏呢?”说消停就消停,不带一点中间过渡,这心理落差让他太没安全感了。黎鸣玉摇头,他了解廖雅言,这人性子直,要真是憋着坏,绝对会立马让你遭殃。像这样闷不做声的时候,八成是心里装了大事儿……能是什么事儿呢?廖雅言坐在那里默默看剧本,视线几乎烧穿纸页,透着一股子阴狠的劲儿,他拿尖锐的虎牙搓磨手指甲,啃得豁豁洼洼的,甲缝里见红犯腥也不撒嘴。他的助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把密封文件袋递给他,“廖哥,你的文件。”廖雅言接过来放在腿上,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拆开袋子。里面只有薄薄的两页纸,廖雅言翻来覆去看了二十分钟,那边助理导演喊他好几次,他都没反应。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