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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干脆换个脸型?”玉罗刹神情微妙的思考了片刻,“你是说易容?”“嗯。”玉罗刹挑了挑眉,似乎很奇怪白锦为什么要询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不过仍是答道:“易容太麻烦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次人皮,且也不可能每一次都与上一次易容的一模一样,威慑的效果还远不如就这样遮着。”白锦似是懂了的点了点头。大庆的易容术,看来不像大唐那般换一次就可以一劳永逸,若是真如玉罗刹所说,那的确是不怎么方便。玉罗刹整了整有些散乱的衣服,就听隔壁的房间里有婴儿的哭声传了过来,撕心裂肺的,听着就觉得十分难受。他脸色一沉,“一帮废物!”白锦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玉罗刹说翻脸就翻脸的性格,做一方霸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怪脾气,作为半个朋友,他能谅解。小徒弟哭的愈来愈伤心难过,奶娘惊慌失措的哄着少主,一想到教主就在隔壁听着,真是胆战心惊的满头都是冷汗。正在她手足无措之时,门被推开了,白衣剑客倚着门,淡淡道:“给我吧。”奶娘小心翼翼道:“少主可能是思念教主,婢子实在是……”“嗯。”白锦神色平静地抱过小徒弟,想了想,吩咐道:“你去煮一些小孩子能入口的流食来,暂时不必喂奶了。”他猜测着,或许是他们父子分别在即,所以才一个心情不好,一个哭闹不止。“是。”奶娘行了一礼,乖觉的退下了。屋子里的另一个奶娘见状也不再说话,极有眼色的站在房间一角,全当自己是透明的。白锦轻手轻脚的抱着孩子,见小徒弟仍是啼哭不止,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银心铃,在小孩跟前晃了晃。银心铃的铃声传进婴儿的耳朵里,果然成功吸引了小孩子的注意力。小吹雪堪堪止住哭泣,睁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眼前精致小巧的银心铃。银心铃不响了。“呜……”他小嘴一动,做势又要大哭起来,白锦赶紧晃了晃铃铛。银铃声清脆又悦耳,小吹雪睁大了眼睛,伸出小手要拿铃铛,白锦稍稍逗了他两下,很快就把铃铛给了他,小徒弟rou乎乎的小手攥着铃铛,一双好奇的眼睛又看向了白锦。白锦摸摸徒弟的小肚子,眼神温和,他道:“走吧,去哄哄你的傻爹。”耳聪目明的某傻爹:“…………”小吹雪乖乖地缩在白锦怀里,手上攥着银心铃,待见到玉罗刹的时候,才伸了伸小胳膊,主动伸手要抱爹爹。暗道一句果然是父子天性,白锦顺势把小徒弟塞到了玉罗刹怀中。玉罗刹神色回暖,他拍了拍儿子的背,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路小心。”白锦应到:“放心。”玉罗刹嗯了一声,又抱着儿子不说话了。白锦看着他分明写满了不舍的眼睛,试探道:“你真的打算再也不见他?”玉罗刹道:“待他可以继承罗刹教时,我自然是要将他认回来的。”白锦轻哼,“就不怕他不愿意认你?”“血浓于水,容不得他不认。”他戳了戳儿子肥嘟嘟的小脸,“是不是,小宝。”小吹雪眨了眨眼睛,吚吚哑哑的回了他两句没人听得懂的话,倒是成功把玉罗刹给逗笑了。白锦静静地凝视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你觉得我如何?”玉罗刹疑惑的挑了挑眉:“还不错?”若放在一个月之前,他定是要认认真真回答这个问题的,能让他欣赏的高手不多,白锦就是其中一个,怎么也该表达出几分惺惺相惜的尊重来,可现在两人之间又多了一个名为小吹雪的联系,言词之间已经随意了许多。倒真有几分朋友的意思了。况且……他似乎很信任这位白衣剑客,比自己以为的更加信任。他从前可从未在房间里有外人的情况下睡着过啊。白锦笑了,“那你可觉得……我很适合做一个教主?”“……何意?”“你既要求吹雪做一个绝世剑客,又希望他有能力接手罗刹教,是也不是。”玉罗刹道:“这并非不可兼得。”白锦爽快的承认了:“是可以。但是我绝对不可能教出一个教主来,你给他准备的环境也不能。与世隔绝的塞北适合练剑,却绝不适合培养一个教主。”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小吹雪睁着眼睛,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手里攥着银心铃,一派天真懵懂。玉罗刹若有所思的看着白锦:“你想说什么?”“我的意思是……”白锦捏了捏小徒弟的脸,成功将小徒弟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脸上:“你若真希望他继承你的罗刹教,不妨多来看看他,亲自教一教他。”小吹雪挥舞着小胳膊,碰了碰白锦捏着他小脸的手。剑客目光含笑,他握住小吹雪伸出来的小胖手,轻声问:“是不是,吹雪?”他实在是一个很吝啬笑容的人,所以每次浅浅一笑,便格外惹人在意。小吹雪眨了眨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咿呀!”玉罗刹看着这一大一小和乐融融的画面,心中竟不知为何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仿佛……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一般。令人不悦。第18章马车还未到,白锦便已闻到了花香。轻轻的、淡淡的。属于梅花的花香。直到闻到这股花香,白锦才恍然意识到,原来竟已到了梅花盛开的季节。万梅山庄的仆人此时都站在山庄外头,恭候主人的到来。车轱辘在雪上压出深深的痕迹,马车终于停了。第一个下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温和却不乏威严的目光扫了一圈恭迎在外的仆人,才上前两步,打开了最大的那辆马车。“老爷,少爷,我们已经到了,请下车。”他微微弯下腰,就如同一个寻常的管家,对着主人家笑容温和而谦卑,自离开了西域,这世上已再无修罗刀,只有一个姓罗的管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轻轻扶住了车门,紧接着,白衣胜雪的男人抱着一个婴孩走下了马车。白衣洁白胜雪,几乎能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青丝整整齐齐的束进玉冠之中,露出一张苍白而淡漠的脸。他的白衣很冷,剑也很冷,比这冰雪覆盖的天地更冷,冷的能将人的心一同冻住,可他臂弯里的孩子却是温暖的。两个多月的婴儿小小的,软软的,被绝顶高手的真气紧紧包裹着,察觉不到丝毫寒冷,包括抱着他的白衣男人,也不会给这个小小的孩子带来任何冷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