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严夏回家的第一个晚上,躺在自己宽敞舒适的大床上,她失眠了。 在雨花村的时候,她无比想念自己的大床,又软又大,怎么翻身都可以,但是现在她觉得很不习惯,不习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习惯床边的地上没有人…… 她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她的房间里有个很大的透明柜子,里面放着她收集的各种玩偶,她从橱柜里拿了一只顺眼的玩偶,抱着上床,这才有点睡意。 第二天醒来,奶奶告诉她爸爸打电话回来,他出差还有一段日子,让她这段时间先住爷爷家,她的手机在御景苑书房的第一个抽屉,抽空自己去拿,她的银行卡现在可以正常使用了。 司机送严夏回御景苑拿手机的时候,严夏想,为什么爸爸给奶奶打电话不和自己说几句话,不过她爸爸一直是这样的,对什么都很冷漠,包括对他唯一的女儿。 学校放暑假了,期间她和罗真仪出去逛过一次街,其他时间都在家里陪奶奶。 她和罗真仪说了自己刚从雨花村回来,还去看了外婆。 一向大大咧咧的罗真仪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落寞的表情,她和严夏说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赚钱把外婆接到h市。 两人又聊到严夏出国的事情,罗真仪问她真的想好要出国吗? 第一次严夏犹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留在国内高考还是趁早出国。 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奶奶正在翻严以冬以前的相册。 严夏过去和奶奶一起看。 严夏看到有一张照片年轻时候的爸爸染着粉色的短发,穿着球服抱着篮球表情别扭地站在阳光下。 她吃惊道:“爸爸以前也染头发!” 奶奶笑着说:“是啊,你爸爸高中的时候其实很叛逆。” 说完,她摸着严夏的头发,继续道:“不过还好有了你,你爸爸开始好好上学不再出去跟人飙车潜海,唉,你爸爸高中时候真的很不让人省心,就怕他哪天缺胳膊断腿的,还怕他跟着那群狐朋狗友学坏。” “很难想象,爸爸以前是这样的。” “你爸爸从小就是个闷葫芦,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啊咱们夏夏是小福星,你来了你爸爸就变好了。” “原本以他的成绩是考不上清大的,不过以我们家的条件也不需要他考状元,就算他高考零分以后也可以直接继承家业,但是你爸爸说他不想严夏的爸爸是个什么也不会的纨绔子弟或者是个碌碌无为只会乘前人凉的无能之辈,你爸爸真的没有让我们失望。” “所以啊夏夏,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担心别的,你爸爸会为你撑起一片天地,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晚上严夏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她以前的梦想就是当家里的米虫,出国也是因为她在学校成绩不好,身边很多同龄的朋友成绩不好就被家里送出国,刚好小叔叔要出国读博,她就想跟小叔叔一起去,但其实她也不知道出国以后自己要怎么样。 第二天中午,她接到了赵子月的电话,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赵子月了,赵子月在电话那头情真意切地央着她晚上出来玩,她还有些犹豫,毕竟上次爸爸让她少和赵子月在一起,但是赵子月太会磨人了,最后还让她姑奶奶接过电话和她讲了几句话,严夏看在长辈的份上松口了。 如果知道赵子月是喊人出来飙车,她说什么都不会来;如果知道会发生车祸,她一定乖乖在家;如果知道她会受伤,她一定不接赵子月的电话。 虽然赵子月不姓严,但是严夏的太爷爷和太奶奶很宠爱自己的小女儿,连带着小女儿的小女儿赵子月在严家的地位也很高。 严家除了在国外出差的严以冬,所有人都赶来医院了。 严父严母只在电话里听说赵子月和严夏出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急匆匆从家里赶出来。 看到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的严夏,严母送了一口气,她上前把严夏搂进怀里。 严夏也吓坏了,她奶奶怀里轻声解释事情的始末。 出车祸的不是严夏。 她姑奶奶给赵子月买了辆新跑车,赵子月今晚为了这辆跑车在郊外的庄园搞了个聚会,她还邀请严夏试驾。 严夏拒绝了,她们未成年,连考驾照的资格都没有,她可没赵子月那么大胆无证上路。 赵子月被人撺掇着赛车,她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严夏劝不住,只好退到人群里,悄悄给赵子月的哥哥赵子阳打了个电话,让他快过来。 她电话还没挂呢,就听到前面一声巨响,然后人群涌动,不知道是谁撞了她一下,她没站稳。 赵子月是开车撞了路边的大树,她是被人撞得没站稳撞了路边的大树。 手臂和脸上轻微的擦伤,和赵子月的伤势比起来,她这根本不算什么。 赵子月那辆车报废了,要不是车子的防震系统好、安全性能高,报废的可能就是赵子月本人,后来她和赵子月一起被送到医院,赵子月轻微脑震荡、左腿和右手骨折,不幸中的万幸。 看着趴在严母怀里的严夏,太奶奶语气有些不高兴:“夏夏你比子月大两岁,你是大的,怎么不看好子月?由着她胡来呢?” 严夏低着头没说话,太奶奶会这么说,全家人都不意外,这样的话他们不知道听过多少次。 严母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今天严夏接电话的时候她在旁边,明明是赵子月软磨硬泡让夏夏出门的,再说严夏也受伤了,虽说是轻伤,但是伤在脸上还是得注意。 严母正想发作,被严父制止了。 严父严母带着严夏一出医院,严母再也忍不住了:“妈怎么能那么说?子月会有今天,还不是他们惯的,才十五岁就给她买车还醉驾,害人害己!怎么教孩子的!” 严父心里也有气,但是他妈现在年纪大了,走路都走不稳,他不想和老人家吵。 严父握着妻子的手,安抚她:“好在夏夏受的轻伤,过几天就好了。” 严母不买账:“女孩子家家的伤在脸上,而且夏夏是疤痕体质,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要是留疤我和你meimei没完!” 严夏受伤这事,老两口也没想瞒着儿子,就算他们不说,严以冬也有可能从别人嘴里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