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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被压着回了府,世子爷命人去宫中告知国公夫人秦初苧无事,又命丫鬟伺候她沐浴洗漱,结束时世子爷在门外道,“手腕有勒痕,抹药。”秦初苧手脚被绳子勒了一夜,瘀痕严重,之前还没觉出疼,这会儿身心一放松,疼痛就上来了,丫鬟忙给她上了药,过后世子爷压她去用了午饭。饭罢,秦初苧巴巴地问,“可以去了么?”“若我还是不让去?”“世子爷,先前争吵是我不对,分明是师父更好一些,您也这么认为吧?”秦初苧想拿道歉换个同意,世子爷一听唇角还没翘起,秦初苧呀了一声,“我的鸽子!”“派人去找了,进宫。”两人往宫中去。宫中尚且还是一片欢庆。不久前,被国公夫人打晕的秦仲清在皇后宫中醒来,因顾及着女儿的安危,怎么都不愿去见太后,只在侧殿陪着秦夫人,国公夫人无奈地在殿中徘徊,直到世子爷的口信到了,秦仲清才安心,一行人终于去往春熙殿。春熙殿有着宫中最阔大的整殿,容纳下朝堂百官及其家眷,这会儿众人已各自为太后奉上贺礼过了,觥筹交错中,高座之上,圣上精神还好,正与张皇后低语,太后则是与脚下的长公主说话,李枝在旁陪着,三皇子在云贵妃处,蒋柔正与傅夫人坐在一起,一众人难掩欢喜,都以为国公夫人被困住了手脚,来不了了。忽然一声禀报传来,国公夫人却是姗姗来迟。几人把心一提,见她孤身进来,顿时松了口气,不带秦夫人那就是输了,长公主见太后因对国公夫人的迟到不满让她一直跪着,张口就问,“母后大寿,夫人何故吃了这么久才来?”这无异于是在挑事,正欲让国公夫人起身的圣上不耐烦地看过来一眼,国公夫人笑道,“不敢有意来迟,是为了给太后寻贺礼才迟了些。”“哦,那起来吧,是什么贺礼?呈上来看看。”圣上这么说了,太后也不好继续甩脸色,便点了点头,圣上本意只是想活稀泥,没料到见了呈上来的玉坠面色突地一变,太后暼来一眼,亦是怒声质问,“这不是哀家的玉坠么?”“太后明鉴,这正是您当年戴在长公主身上的玉坠。”此话一出,满场哗然,这若是太后的玉坠,那长公主手里握的是谁的?国公夫人冷笑,“那是个假的!”“夫人可真会开玩笑?”长公主内心一慌,面上笑得从容,朝着太后递过玉坠,“那日初见母后,您说这便是当年那只,您自己的东西定认得清,至于夫人送来的那只,您说是真的么?”两只玉坠一模一样。百官伸着脖子看,圣上瞧得仔细可也辨不出,可他晓得国公府不会欺君,脸色难看极了,“母后,您看?”太后捏着玉坠,缓缓沉了脸,“瞧着是哀家的,这只从哪来的?”国公夫人闻言转了头,“进来吧。”稍后,秦仲清扶着秦夫人出现了,近日秦夫人病好了许多,虽说行为还有些异常,但已能记起小时许多事情,且口齿清晰,她穿着华服,梳着发髻,一进殿来,殿中静了一下就轰得一声乱了,有人惊呼一声,“太……太后?”这张脸与太后多像啊!太后霍地从座上站起来,年纪大了,动作太猛,身子差点倒了下去,一旁的长公主要去扶,被她抬袖甩开,圣上只好扶了一把,太后下了一个台阶。底下秦夫人一看见太后就喊了声,“母后,母后……”她落下泪来,疾步过去,要瞧着两人就要相认,李枝到手的富贵没了,不由失口大喊,“那不过是个傻子,怎能是真的长公主!”“啪”得一声,太后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在太后冰冷的视线下慢慢萎了身子,张皇后冷眼望来,“李姑娘,慎言。”长公主蒋柔等人面色一白,太后打了李枝,太后信了!众人亦是这么想的,唯有太后知道,她还不确信,可是当下面那个女子张口喊母后时她的一颗心被狠狠揪起,更是听不得李枝那话。当初三皇子领着长公主回来,她是没这个感觉的,因为有玉坠还有一张与她容颜相似的脸,她太想念女儿了,一时欢喜就没怀疑认了下来,可眼前这个,她没有半分欣喜,心脏就疼得受不了了。这时三皇子突地出来道,“玉坠可以作假,面容亦可以作假,皇祖母三思!来人!拦住她!”“慢着!”国公夫人拦下进殿的侍卫,“两者都能作假?我怎不知,难不成三殿下做过?”“我岂会做这等龌龊之事?”三皇子急忙撇清。国公夫人一笑,秦仲清扬声道,“这两只中确实有一只是假的,还是我命人特意做的。”当年,秦嵊辞世前告诉秦仲清,说玉坠重要,一定要妥善保管,秦仲清不疑有他,只当这是秦初苧的外祖母留下来的,所以秦家万分珍视,秦夫人亦十分喜欢这个玉坠,日日夜夜都要戴着,可她脑子糊涂,秦仲清恐她不小心把玉坠弄丢了,便找人仿着玉坠做了一个假的,他在家陪着秦夫人时就让秦夫人戴真的,若是有事出门了不放心就给她戴假的,此事他不曾对旁人说过,便是秦初苧也不知,所以那日秦夫人在武安候府前丢了假玉坠,秦初宁并不知晓,反而让丫鬟把真的拿出来给秦夫人戴上了。秦仲清说罢,太后已来到了秦夫人面前,众人望着两人,几乎都认定了这就是一对母女,当初瞧长公主已觉着像了,如今一对比,长公主实在像一个假冒的赝品。殿中静极,秦夫人直愣愣地看着太后,“母后吃糖,抓绒绒。”太后浑身一震,“这都是我儿小时的事情,你如何知晓这些?”“母后……”秦夫人不会回应,只知道说个不停,都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儿时旧事,太后听着渐渐红了眼睛,高座之上,张皇后气势逼人地对上李枝,“你们可知欺君的后果?”长公主与李枝抖如筛糠,浑身如团烂泥倒在椅子上,一切都不言而喻,圣上冷冷回眸,“看来她们真是假的了。”回身过来,谨慎许多,“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她的身份。”“国公府从不欺君。”淡声如烟,散入殿中,激得众人浑身发怂,这声音,难不成是……禀报声晚了一瞬,“国公府世子到。”果真是他。他出观便罢了,竟还进宫了!圣上都怔住了。就连国公夫人都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声,“我儿?”“是。”张载言双眼一眯。见随之出现的男人提着剑,众人怂得更狠,还想看热闹,还想要命,都缩着脖子暗暗瞄来,不想世子爷侧身,轻淡嗓音多了份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