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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得养着,既然粮饷供应的份额都在那里,让这些人上战场还是把这些人喂饱了当大爷,该如何取舍一目了然。朱振梁张了张口,没再说反对之词。朱征北则担忧道:“就是不知道皇帝有没有这个魄力了……哎,不过这件事由咱们提出来,皇帝就是心动恐怕也不想办。”朱定北闻言笑了。当然不是由朱家军提出来,为朝廷分忧解难的自有人在,何必他们越俎代庖呢。第184章五方攻入皇室私库钥匙被追回后,宫中开始人心惶惶,并非因为这些背地里的事情,而是因为一场传染性极强的豆症。等到豆症的风波平息,宫中的新老太监宫女不幸丧生在豆症下的人并未引起他人注意,他们被宫中一品淑妃阮氏之死吸引了全部的目光。朱家人却为之松了一口气,他们没精力同情别人,万幸的是,朱家贤妃因早早闭锁宫门的缘故没有被病症殃及,而在豆症结束之后,皇帝亦开恩解了她的禁足。朱定北为姑姑的安全而高兴,但一品淑妃之死,却是他始料未及的。宁州阮氏主宅中查出了劣银,随后阮氏嫡族尽丧生于蛮族之手,越被放在表面上的人朱定北越没放在心上,他原以为阮氏不过是被李党利用的人,没想到最后查出来第一条大鱼竟然是阮淑妃。宁衡对他道:“不论阮氏是否与劣银之事有关,皇帝被下的毒确实是假以她手。”朱定北惊讶,“莫非是大皇子等不及了?”这不应该啊,皇帝正值不惑盛年,大皇子还不到二十五岁,且现在在朝廷六部的实权中势单力薄,背后也没有母族撑腰,就算把皇帝毒死了,受益的人也不会是他。如果不是因为党争或是私情的缘故,那么淑妃这么做的原因泰半就是为了李党这一次惊天的计划。“阮氏一族在宁州积威极深,斩草未除根,并非没有青山再起之日。不过阮府中的劣银并非他们栽赃陷害,想来是他们……”“已经成了李党的弃子。”朱定北接过宁衡的话,搓着指骨自言自语道:“为何?阮家应该是一个得用在他们掌控之中的棋子,会是什么冲突让他们放弃阮家呢?”宁衡未语,他知道朱定北会找到答案。果然,不久后朱定北的眼睛便亮了起来,“是了,羌族和匈奴还是西南边上的盘越掸国都不是小觑之辈,李党同他们合作,大靖裂土而分后,宁州势必成为南蛮或是羌族的囊中之物,阮氏应该是看出这个用意所以不予配合,这才受到教训。怎么,宫中的阮淑妃反而这么听话,是她不知道家族不愿合作的立场,还是她真的相信等皇帝死了以后,大皇子会是李党拥护上位的皇帝?”这也未免太蠢了吧。说到底,皇帝没有偏宠后宫女子,阮淑妃这些女人在后宫中的地位大多都是靠家族撑起来的体面。母族都死光了,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妇道人家拿什么同别人讲条件,若是相信同谋会信守诺言因此义无反顾,就太天真可笑了吧。宁衡笑道:“能让世家女子奋不顾身的,除了为母则强,自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朱定北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宁衡见他竟然没有会意,怔了下,才失笑着给出答案:“为情所困。”朱定北瞪大眼睛,压低声音失声道:“皇帝被戴绿帽子了?!”宁衡见他第一反应不由哭笑不得,宫妃不守妇道那可不休妻浸猪笼能够了事的,这是灭九族的大罪。李党能够让一个男子深得阮淑妃的心,甚至让她为之疯狂到不顾自己子女的地步,这种原因才应该是让人震惊的吧。不过知道他一向乐得看皇帝倒霉,宁衡便没点破他那点小心思,接着道:“阮淑妃能够接触到的男子,除了皇帝皇子之外便是御林军。皇帝没能在御林军中找出可疑之人,便是将后宫的暗桩全部除尽分,他也不会满意。”御林军,那是比禁军更靠近皇帝的人,睡了皇帝的女人还是事小,若是哪天给皇帝捅上几刀,那才叫轰动。恐怕让皇帝最记恨的,就是这些御林军中人只要有异心,就可以做到祸乱后宫刺杀皇帝的事。朱定北暗想,怕是皇帝更要睡不着了。所谓疑人偷斧,个个是贼,皇帝若是连暗卫之外的御林军亲信都不能信任的话,那种煎熬只有他自己能够领会了。朱定北一点都不同情皇帝的遭遇,不过还是头疼李家的布置。他点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五个圈圈,“李党谋事无非在这五个地方设伏,军、臣、富、外敌、皇宫。”“在军,李家将覆灭之后,首当其冲就是朱家。现在,朱家的危机暂时解除,这场仗打完也要拖上一两年,之后三五年内,他们再想借皇帝的手在我朱家头上动刀子是不可能了。至于其他地方的驻军……”他将其中一个圈抹去,冷笑了声:“他就算策反再多,那些废物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惧。”“在臣,三省六部之中,没有一个是确定的目标,也就是说几乎人人都有嫌疑。工部的内jian查了这么久也没证实是谁,那些被圈出来的可疑之人现在也差不多死光了。礼部且罢,户部兵部吏部这三处他们肯定要安排得力的人,这些人想要办得了事情,要么是主司以上的职位,要么就是主司的亲信。中书省,贾惜福这个老东西一人独大深得皇帝的心,他是皇帝在皇子的时候就纳入麾下后来提拔上来的人,是jian细的可能性不大。门下省能起到的作用无非就是假传圣意或者干脆伪造圣旨,除了侍中令高鹤之外,只有左右两个侍郎有这个能耐……”三省六部一一剖析,被他点名的可疑人物一一深入地点明他们的生平官途故旧姻亲,末了才道:“我拟了一份可疑名单,阿衡,你帮我深入查查他们。”宁衡很是惊讶,听他将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官可疑之处娓娓道来,对他们的生平事迹甚至当官之前的声名和祖籍地的一些亲族如数家珍般敞开,此时此刻方才明白,他没有一日对李党放松过警惕,他手上培养的人手这些年悄无声息地张开了一个大网,不曾疏漏一条鱼。惊讶过后,便是满面的赞赏和欢喜。长生没有隐瞒自己,他方才所透露出来的是他绝对是不能够摆在人前——甚至是他的父亲兄弟面前的绝密,但他对自己说了,毫无保留。他卓越的能力让宁衡为之心动,他的信赖更让宁衡心中熨烫,一时之间惊喜交加。朱定北面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