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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皇帝闻言而笑,“既是为我大靖补齐良策,朕自当成全,算不得什么奖赏,爱卿不妨换一个请赏吧。”“谢陛下成全,末将别无所求,还请陛下见谅。”杜辉叩谢,贞元皇帝十分满意,不过朱定北却眼尖地看到田益微微抿住嘴唇,对杜辉的提议显然有些不满,甚至是气愤,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杜辉说的那般和睦。朱定北暗暗琢磨了起来,之前田益投靠新军便也就罢了,现在与他在凉州并称双殊的杜辉也投效新军,双双放弃了在凉州驻军中的好大局面,可见事出有因。莫非他们二人在凉州遇到了什么事?不知此事,是否有碍凉州军的军心?朱定北暗自思忖,心道是该找个机会和田益了解一下前因,以免疏漏了什么。随即,贞元皇帝召见了楼家兄弟,对他们制造出的传音工器大加赞许。朱振梁也在一旁道:“禀陛下,这两个小娃虽然年纪与我家长生一般大,却比他要有出息多了,在我军中这一年,创下不少功劳,还将弓.弩的射程又提升了一些,原本想年尾给将士们求赏的时候一并上呈兵部和工部,没想到这次讨巧了,还请陛下一定要好好赏他们才是。”贞元皇帝细细打量这第一眼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同的双胞兄弟,但再看两眼,便可知身为兄长的楼安康更加稳重,而且……皇帝眼睛微闪,笑容又深了一分,他赞道:“不愧是楼尚书的孙儿,与他老人家一样出色。当日楼爱卿还担心你们两个孩子在鲜卑吃苦头呢,如今看来,你二人却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朕很期待你们回京与你们祖父一起扬我大靖工学之日。”楼家兄弟拜首,同时道:“多谢陛下,我兄弟二人定不负陛下期许。”贞元皇帝确定二人报效之意,便又一笑,重重赏了他们。回京之后还特意封赏了楼尚书,早朝之上不吝言辞当众称赞他教导有方,为大靖添两个栋梁之才,这是后话,便不细表。如此,鲜卑新军演练便完满结束。贞元皇帝果然如他所说,亲下圣旨将今次表现出众的田益和杜辉一同升了一个品级,将他们调派到主郡新军中,训练新军。圣驾移步鲜卑北边境,在这里,为期一日的朱家军汇演即将开始。响彻天际的呐喊声,以及威武雄师步马之声,轰轰烈烈,惊得边境的匈奴兵大惊失色,竟是吹响号角。朱振梁早有准备,派人拿着一年前签订的议和书去匈奴军中,与他们的主将谈妥演习之事切莫惊慌,才怡然而回。秦奚在瞭望台上将匈奴兵的丑态看得清清楚楚,大笑道:“痛快啊!你们看见没有,匈奴兵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了!现在看他们还知不知道约束边民,再敢来sao扰,肯定打得他们娘老子都不认识!”要不是匈奴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推波助澜,那些势单力薄的匈奴边民凭借那一点武力和人手,哪里敢屡屡sao扰边民行盗窃强抢的勾当?哼,早就该让他们知道好歹,他们大靖百姓可不是匈奴人能够随意欺凌的!演兵之后,圣驾载兴而回,在鲜卑帅府中再停两日,便要回京。这两日,皇帝在与天子监军接触,朱定北也找了一个人机会去见田益。宁衡之前便得了宁叔的“暗示”,便找了个借口一起跟来。田益和杜辉虽然是得了圣旨调派,不过在将军遍地走的鲜卑主郡军营中,他们二人的品级资历还浅,因此被安排在了一处叫偏僻冷清的宅院之中。他们二人毗邻而居,因为刚刚搬来,除了各自手底下的两个亲兵之外,宅院里还未补充奴仆。朱定北和宁衡来的不凑巧,原本该在门口迎客的亲兵不知所踪,所以也没人替他们通报。朱定北倒也不和田益讲那些虚礼,便直接过门而入进往内院书房的方向,不成想还未出声通知,便听到田益的怒骂声:“杜辉!你别太过分了!”他的脚步停住,与宁衡面面相觑,心道来的不是时候。正想着要不要先避嫌离开,便听杜辉冷然的声音传来:“我过分?翻脸无情的明明是你!我杜辉自认从未有一点对不起你!你呢!遇到上峰求亲,你竟就答应!你竟敢答应!你把我杜辉当什么人了?!南风馆里的小倌还是你田将军派遣寂寞的玩意儿!你说要就要,说散就散!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杜某人的心意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践踏欺辱的!”“……我早便和你说了,我们必不长久,是你一意孤行不肯放手。”田益的气势弱了下来。“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吗?是,我是不该把你的游戏当真,把我的情意送上门给你践踏!可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又那般决绝地背叛我!”“我没有背叛……”“你要娶别人,难道这还不算背叛?!田益,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明知道我对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田益似乎无言以对,但沉默了一阵便道:“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了,我会娶妻生子,我必须这么做……田家就剩下我最后一人了,我怎么能让田家的香火就此断送,杜辉,你不明白,我没有手刃仇人已经愧对列祖列宗,如今还要让我田家血脉就此断送,你让我死后怎么和我爹和我先祖们交代?”“你心里只有仇恨只有责任,可曾有过我?”杜辉语带哽咽,“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田益不答,他声声逼问,最后田益受不了了才吼道:“你明明都知道!我说了我只是想要给田家留后,但是你不允,还将我买回的侍妾砍杀。那时候你便知道,我们两人再无法……你不能容,我不能忍,勉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趁现在能断则断,免得以后……”“能断则段?”杜辉唇齿生寒,后退了一步:“你对我,果然只有那一点情分,能够说断就断,好,好得很!是我自作多情,从今往后……从今往后,我们……”决裂的话就在嘴边,杜辉却说不出口。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今天他说断了,就是真的成全田益了,彻底将两人划清界限。可是,他舍不得啊。怎么能舍得呢?一生仅此一次,他与他出生入死,为他痴狂,同床共枕,那些美好仍然历历在目,只要一想到这个人不再为他所有,他便心如刀割。有多少次,他甚至说服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他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血脉,他就当做不知道他与女人的苟且……可是他无法大度,更不能容忍!一想到他碰触别人,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