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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倾宫内。 蚌族王子被两位天兵架着进殿后狠狠摔在地上,靠双手支着身体,才未伤上加伤。 他此刻乱发披散,衣冠破碎,身上尚挂着零碎血污,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只一双眼明亮清澈,薄唇紧抿,冷冷横向座上两位神族。 天欢注意到这过分显眼、也过分放肆的视线,冥夜在她对面扯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仍垂着眼不动声色。 而她漫不经心放下手中茶盏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同时,纯白丝带像仙界流雾般从身侧滚下,明目张胆地绕上桑佑裸露的肌肤。 她抬眼俯视这蚌精的刹那,白丝紧缚,像毒蛇绞杀心仪的猎物,将小王子的细白软rou勒出,似乎牵扯到伤口,王子一瞬间便脱去了几分力,脸色苍白得可怜,极好的身段又往下塌了塌,令本就细碎的吐息更加慌乱。 对方浑身狼藉,虽似明珠蒙尘,却仍秀色可餐。 “怎么,这就站不起来了。” 天欢头也不低,仍一副高傲的模样俯视桑佑,脸上笑容玩味,像兽王终于找到合心意的玩具,吐露出的话语冰冷,却也带着一丝残忍兴味。 桑佑红着眼眶,一时意气,执拗之下竟挣脱了束缚,白缎尽裂,他一掌击向天欢,将她摁在身下,一手幻化出剑横于对方颈前。 但也仅是横于对方颈前了。 圣女被窗边漏下的光照得长睫灿亮,一双玩味的黑瞳挑逗般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常年居于上位的威压淡淡,像是刻意收敛。 二人离得极近,一双凝白素手轻轻落到他耳后,蜻蜓点水般触过王子颇为精巧的耳垂。 下一瞬,眼前的天欢化作水雾消散。 素白丝带无声无息,不知何时蛇一样自四面八方袭来,盘旋接近他。 层层叠叠。 繁多,安静,而且危险。 其中两条细细缠绕上王子赤裸的脚踝,带来一阵令他几乎站不住的陌生触感,有绸带捆住他的手臂,束缚着他缓缓跪下。 从下缠绕而上的绫带紧紧缚着大腿,缠得蚌族王子衣裳紧皱,混乱不堪,一条色泽更为浅显透明的白纱蒙住王子双眼,遮了微颤长睫,又轻巧拂过他的眼尾,带出一丝细密的痒。 天欢早已静立在他身旁,看着小蚌精被蒙去双眼,惶惑得连呼吸都轻弱了几分,无措又无力的模样脆弱得像在讨饶,她稍稍抬了下巴嗤笑: “区区蚌妖,倒真以为能碰到我?” 桑佑闻言颤了颤,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长袍混乱地铺了一地,被纠缠不休的缎带捆得极为难受,长发秀美,自颈侧如瀑淌下。 虽被夺取视力,这小蚌精却显然还拗着,张了张口便要说些什么。 天欢眉间闪过几分厌烦,她信手一挥,一束洁白缎带便横拦在蚌精口中,如此,桑佑被迫含着那绫带,红唇微张,一时连话也说不出,反抗似地呜咽两声,含糊不清,倒让天欢觉得可爱许多。 只是她不再管这蚌妖,抬眼幽幽看了冥夜一眼,嗔怪道: “冥夜,你动手太快。” 冥夜垂眸品茶,闻言才将视线转向天欢。 他目光淡淡,带着一丝浅薄笑意,像刚回过神一般,丝毫看不出是他方才用术法制得桑佑瞬间不能动弹。 “倒是我错了。” 他倒坦诚,赔罪极快,随后便将目光浅浅落在狼狈的蚌族王子身上,看着殿下人糟糕的模样,他又举杯饮尽一口茶才提议: “天欢,我记得四洲三界,最好最烈的合欢露,便在这玉倾宫中。” 他坦然看向女子骄横的眼,舒朗眉眼间落出桃花般温柔漂亮的笑,道: “你不是还有事和我说么,不若先赐下一瓶,让绫带陪他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