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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了,家里的米还能吃多久啊?!她回答的颇为顺畅,陆追倒是愣住了:“当一棵树?”树有何好?不能走不能动,拉根绳子便给人晾衣裳,随便来两个人就能在身上划些痕迹,许多年都消不下去。阮澜点了点头:“你不懂树的好处。”“有何好处?”阮澜答道:“只要呆在一个地方,动也不用动,风来享受清凉;日升享受温度;雨来得承甘露;有鸟儿来唱歌,有人在树下讲故事,想睡多久睡多久,没人对你有要求,这还不够好吗?”陆追:……信了,因为她提到了睡觉。本以为她有什么雄心壮志,结果却只是懒。也真是难为她了,这么懒的人现在竟然要撑起一个家。言谈之间阮澜大概构思好了一套釉面,但并不着急做。根据刚才她看的瓷器,基本都是单色的,偶尔有些大幅的笔触,也不怎么成形状,等她回去慢慢试过再说,可以考虑做个梅瓶。阮澜想着果然要时不时的出来多走走,总是量产定然赚不到多少银子的,刚才那套红釉竟然只卖了十两银子,还是得向“高级定制”和官宦富商人家里去。她挣了些银子,这便和陆追找了家医馆,定了位大夫去刘家村给阮钧看病。这么想着,两人走到了城门前。大舆镇和其他的地方无差,城门附近有个木桩子打的告示板,上面贴了几张告示,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一个人的画像,下面写着“缉”的字样。这画像不知道在这里贴了多久,面上都有些泛黄了,也没有几个人看。阮澜倒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这便走了过去仔细打量,陆追跟在她身后,远远的就停住脚步,只由她一人过去。这画像上的人正是陆追,但毕竟是个粗略的毛笔画,往常只是将人的特征勾勒出来,按图索骥。陆追因只是陆府庶子,平日里出去抛头露面的次数少,加上他只是长得好看,脸上倒没个痣啊疤啊的,这画上也就失了真,只是突显通缉的这个人年纪不大罢了。阮澜歪着头看了半天,转身走到陆追身旁,啧啧了两声:“这谁能抓到人啊?这画也太抽象了。随便找个年纪差不多的就能去官府拿银子了。”陆追嘴角动了动,方要说些什么,边上便有个人凑了上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追,压低了声音说道:“官府走一趟?”陆追听了这话,身体即刻绷紧,警觉地盯着眼前的人看。阮澜嗖的一下挡在陆追面前,仰着头问道:“干嘛干嘛?我们又没怎么,为什么要去官府?”那人一见阮澜和陆追的反应,笑道:“外地人?头回来?”他啧了一声,解释道:“这不是官府在抓人嘛,听闻这通缉令上的小子是朝廷重犯,只要把差不多的告发,或者带去官府,不管是不是都能领点文钱呢。我这不是想,咱们一起走一趟,然后混点文钱吗?我在官府里有相熟的,走流程快点,前门进后门就能出,怎么样?走不走一趟?白捡银子啊!分我一点就行,三七怎么样?我三你七!”阮澜冷笑了一声,说道:“去我们也自己去啊,当天出不来,里面还包吃饭呢,省一顿饭钱。谁和你分啊?”这大舆镇的官衙天天这么被人晃点,迟早得赤字吧。那人听了这话,仍是不愿罢休,说道:“二八,二八行不行?”阮澜瞥了他一眼,拉着陆追朝车驿走去:“我们还赶着回村里呢,没银子留宿,要不你管我吃住,我把我表哥借你。”那人一听这反而要亏空,骂了阮澜两句不上道,摇着脑袋走了。“怎么不让我去?有文钱拿。”两人走了片刻,陆追突然开口问道。阮澜笑着说道:“算了吧,刚才就看见你脸色不好,没事儿去什么官衙?不够晦气的呢。缺银子也不差这点。”别说他一个古代人,就算是现代人也不喜欢天天去什么警察局法院监狱的。她见陆追不说话,这便停下脚步,拍了下陆追的后背,笑道:“咱们阿追的价值就这么几文钱吗?放心,日后跟着我,有的是银子!”她就是有这种魔力,可以霎时将灰暗的世界点亮。陆追尚未说什么,就看着阮澜突然停住,转身冲到饭馆里买了两碗饭,提到路边给了两个乞丐。陆追看她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早就知道她是个心善的。光那两个乞丐身上的味道就迫的人群绕着走,哪里像她这般毫不在意。也正是因为她这般心,自己如今才能稍稍安定。谁知道阮澜一边盯着这两个乞丐吃饭,一边认真的说道:“我姓阮,单名一个澜字。家住刘家村,记住哦,如果以后要报恩记得来找我。”陆追:???这是什么cao作?阮澜回头看见陆追一言难尽的表情,解释道:“是这样,我小时候有个大师给我算命,说我以后会与位贵人有一饭之恩。你放心,你现在就是我家人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以后富贵了不会忘记你的!”陆追:我怀疑你说的那个贵人就是我,但是我可能是在做梦。作者有话要说: 阮澜:认真寻找以后可以让我咸鱼躺的大贵人!陆追:你就不看看你边上?☆、第三十一章阮澜两人由那瓷器铺子走了没多久,那掌柜的寻了个人帮着看店,提着阮澜带来的那箱瓷器往留珩巷匆匆赶去。他不敢跑的太快,生怕和人撞了伤了那箱瓷,待到留珩巷的时候天色都近暗了。若是阮澜在的话,便能看出这掌柜来的地方正是以前的阮家大宅。只不过如今门匾上的“阮”字已经换成了“齐”。掌柜的和门房通报之后便候在檐下,未过多时便被请了进去。齐枫铭坐在正厅,拿着茶碗杯盖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瓷胎明丽,敲出的声音叮叮咚咚,宛如泉水一般。见那掌柜的进来,他头也未抬,只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低垂着眉目。齐枫铭皮相生的温善,外人看着也觉得慈和,但只有跟着他的人才知道,齐家这些年的起势和阮家的败落都由这一人引起,真实心性狠辣算计。但也亏了这狠辣这算计,否则齐枫铭连齐家的话事权都拿不到,更休提之后的事儿了。这掌柜的瓷器铺子也和齐家有些关系,这才忙不迭的跑了来。下人送了茶给掌柜的,他却不敢坐,只垂手站在一旁让人将那套胭脂红釉瓷器递了上去。齐枫铭展开盒子,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明艳的红色并不刺目,反而宛如涓涓泉水那般流入眼中。齐枫铭拿起其中的瓷勺,勺柄不够笔直,但比起这规整的瓷色根本算不得瑕疵。那掌柜的在旁吞了下口水,这才说道:“红釉瓷现在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