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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咬了口馒头,说道:“秦哥也挺好的,咱们这儿谁不打心眼里佩服秦哥?脾气好长相好学问好,日后说不定还能当大官呢。”“那不是这么说。”刘小五揉着自己被踹的屁股,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娘说了,秦哥的娘肯定不能让阮姐进她家门。”“为什么?”刘恒有些不解:“阮姐多好!你也没少吃她给你的rou干。阮姐还能自己烧瓷挣银子,脾气也好长的也好,能娶到家里来那得是多大的福气。就和我姐似的。”刘小五听见刘恒夸刘珠,讪讪的笑了。虽然都是能挣钱能干活的,甚至刘珠还不是哑巴,但是宁可娶个哑巴也不愿意娶个名声这样的。但刘小五什么都没说,毕竟他和刘恒挺好,说了估计就得闹翻。他又将话题带回阮澜身上:“其实我家也挺好的,我娘还说呢,要是阮姐日后嫁不进秦家,能来我家就好了。”刘恒“呸”了一声:“就你哥那样,阮姐才不去呢。”刘珠在一旁却是看出来这刘小五讪笑当中的意味了,她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落到这样的地步是自己的错吗?自己没有阮澜那么运气好,被于衡强迫的时候没有陆郎君出来救她,她只能自己忍着,一次又一次的忍着。家里没有人能看顾,自己便只能苟且活下去。同是无枝可依的姑娘家,为何偏自己运道不佳?可刘珠此刻也只是自怨自艾,这些年已然这般过来,便再没有突然受不住的。“阮姐要是来,可能解了大难。”刘小五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书还不知道能读到什么时候呢。”“你怎得了?”刘恒问道:“今日秦先生还夸赞你呢。”刘小五说道:“我娘虽然没说,但我看着她好像身子有点不对,前不久还去看了大夫。我爹早没了,现在家里都是我娘撑着,要是她病倒了可怎么办?”刘恒拍了拍刘小五的肩膀,说道:“别说那些晦气话,说不准就是你想多了。”“但愿如此。”这边阮澜和陆追走出去不远,阮澜突然凑到陆追身旁,小声说道:“你在私塾打人了?上次那个李大柱是你打的?你还骗我他是从山上滚下来的?”既然被听见了,陆追就全无遮掩的意思,点了下头算是承认。阮澜“啧”了一声:“打人手疼不疼?伤到没?”这和陆追预想的相差甚远,他本以为阮澜又要老神在在的和他讲打人不好打人不对,谁知道竟然说了这个。“不疼。”陆追回道。“手伸出来。”阮澜见他回答的干脆,仍是有些不放心。陆追向来依着她,便将手递了过去。阮澜看了看骨节上,兴许是打的有些时日了,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伤口。她问道:“为什么要打他啊?”陆追总不好说李大柱当日说的那些腌臜话,便随便扯道:“他说我长的像女人。”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愈发显得自己小题大做。谁知阮澜瞪起了眼睛,义愤填膺:“胡说!我们阿追生的这么好看!走到大街上哪个姑娘家不想多看两眼的?!竟然说我们阿追长的像娘们!打得好!”“不过!”阮澜话锋一转:“你当时却不该骗我,不然我也上去踩他两脚。”陆追:……他有些无奈的笑了,应道:“好,下次再有一定叫你一起。”“特地叫我就算了。”阮澜放下陆追的手,感叹道:“真想像阿追一样凉啊,这么热的天,快把我蒸熟了。”“你等一下。”陆追突然停下脚步,将竹篮放在地上。“嗯?”阮澜回头看他。陆追把双手伸过去,托住她的脸颊。她的脸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被他一托愈发软绵可爱。阮澜愣住,随即快速后退了两步,慌不择言:“不不不,大可不必如此,怪不好意思的。”她丝毫没凉下来,反而觉得脸上更烫了。一定是太阳作祟!没错!阮澜一拧身子,快步朝着家里的方向去了,陆追沉默的拎起竹篮跟在后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中了什么邪,为什么要做这样愚蠢的事,明知道她肯定会抵触,但就是,忍不住。陆追握了下拳,指尖还残留着她脸颊的触感,缠绕不去。阮澜在前面快步走着,心里跳个不停,她胡思乱想着:别人都说小伙子火力旺,为什么阿追身上这么凉?不行,自己得给他补补!………………天气日渐炎热,阮澜也觉得之前的红釉瓷做的没意思起来。她原本在现代做瓷就不是走量的类型,如今受烧窑和人工限制,自然也不可能大规模的生产瓷器。一直做红釉瓷也只是因为在大舆镇好卖,做得久了,难免看着厌烦。加上胭脂红虽然看着吉祥和气,可却不适合夏日,每每看见感觉愈发燥热。加上之前那掌柜的说青瓷好卖,阮澜尚未忘记自己咸鱼的梦想,自然是希望能少做工多挣银子的,这便上了心,仔细留意附近能用的材料。在这儿待了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这回她再不肯做碗盘,而是做了一套圆形笔洗。小小瓷盘当中暗刻了两条玩乐的鱼,烧出来之后看的模模糊糊不甚真切。阮澜的风格向来深受写意影响,这鱼若是做的太真便失了乐趣,若是完全没有也只是普通一个小盘,卖不出价。因纯是她一个人做,每个盘子的鱼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各有妙处。盘子翻过来,她还在下面纂了一行字,大言不惭“雨过天晴云破处”。这套笔洗一出山便激起风浪,甚至还有人为了凑齐一套不惜高价收集。那人将这一套笔洗珍而珍重放在自家清池中,上面粗刻的青鱼简直要脱盘而出,与池中红艳的几尾小鱼一同游弋。这套笔洗在大舆镇引起了不小的风浪,人人都知道这套笔洗并非出自齐家之手,那盘子下面写的可是“阮”字。有人便说齐家的瓷向来比不得阮家,只可惜圣人不爱白瓷,但如今这手青瓷烧的漂亮雅致,阮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要东山再起了。刘珠将这事儿说给阮澜听的时候,她笑的都合不拢嘴,并不是因为别人夸阮家,而是因为这套笔洗的价格让她觉得自己离咸鱼躺不远了。而这股笔洗大风浪之后,齐枫铭便坐不住了。早先的胭脂红釉还好说,虽是阮家烧的,但好歹不算稀罕物,况且做的是些民间物件,而红釉原本就在民间不受追捧,加上非量产,他尚能遮掩过去。可如今这青瓷笔洗在大舆镇这才没些日子,就连州府的人都听闻了。如今走在大街上,谁不得说道两句?他听了厌烦。齐枫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