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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应该付出的代价!胭脂打开解药在自己鼻尖猛嗅了一番,等到恢复了力气就连忙奔出了林子,一直不停歇的顺着马车的印记追了许久才赶上。借着天边隐隐泛起的鱼肚白看见了远处停了一辆马车,周围倒着几个黑衣人,胭脂心下大骇,莫不是迟了?!远处的尤十一砍倒了最后一个黑衣人,他的声音传来,“瞎担心什么,胭脂姑娘那儿有叶先生在,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们要担心也该担心了南疆十鬼,毕竟是道上名头这么响,死的若是太难看也叫人怪唏嘘的。”沈绾气得在一旁骂道:“狗屁!叶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顶什么鬼用,你以为南疆十鬼是纸糊的人动动手指就能倒!还不快解开我的xue道,你个蠢货!”尤十一早被叶容之锤炼成了铜墙铁壁,这点小辱骂与叶容之那魔星相比,简直犹如和风细雨般温柔,只是他有些叹息,“真不明白叶先生为何非要我护着你们这些累赘,简直浪费人才。”胭脂闻言如遭惊雷,她拿着手中药微微颤抖起来,她……误会了叶容之!还拿了他的迷药,那他要拿什么来对付南疆十鬼,胭脂猛得回头朝原路跑去,以她对叶容之的了解,应该会留有后手,可是她着心头却一直徘旋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安忐忑至极。天色还是暗暗的湛蓝,四周都是灰蒙蒙一片,林子里更加暗的看不清楚胭脂跑的气喘吁吁,林里的树大多千篇一律,加之她心中又急切慌张,竟然迷了路。胭脂急得越发慌张起来,她强忍舌尖的痛意喊道:“阿容!”。四周毫无回应静得可怕,突然远处却传来几声诡异的惨叫,在这灰蒙蒙的林子显得更加瘆人。胭脂忙往声音那头赶去,那声音听着近,却没想跑了许久才到。入眼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满地的血,不远处还躺这一个人,不!是半个人他下半身都融在的血里,还在微弱的哀嚎着,慢慢的他的上半身也开始融化,饶是胭脂在乱葬岗那样的地方混出来,也不曾见过如此凄惨的死法,她不由自主的怔住。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胭脂忙回过神,四处张望看见了在一棵参天大树下靠坐着的叶容之,他那一身青衫染了尽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手中似乎还拿着东西,他正低着头看着。一动不动,安静的像个没有声息的死人一般。听见声音,他才缓缓抬起头看过来,眼里微微一怔,继而又满是微薄的希冀,像少时每每等了她许多天,终于等到她从乱葬岗回来的那种欢喜模样。她连忙跑过去连蹲下的时间都顾不上,扑跪到他面前,看着他身上的伤手足无措,她伸出手却又不敢碰他,只能颤着声音哽咽道:“阿容……夫子带你去找大夫……”叶容之只看着她不说话,他的原本如水般潋滟的薄唇如今苍白失色,他微微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什么。胭脂轻轻扶起他,转过身使劲将他背起,到底是个男人,就是再虚弱那重量也是胭脂吃不消的,更何况刚头那一番折腾已然消耗了她许多体力,她咬着牙强行背起叶容之往前走。才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叶容之的血还在流,没一会儿自己的后背就湿透了,血顺着她的衣裳滴落,那一滴滴血在寂静的幽林里显得格外的清晰,那血好像一滴滴不停的滴落在心口,慢慢浇凉了所有的希冀。叶容之靠在她的肩头默不作声,天色慢慢透起来,天就快要亮了。胭脂看着他环着自己脖子的衣角已然看不出原先的颜色,只有鲜红的血晕染着,她像是背着一个血人,其实她心中已然有了数,却固执的自欺欺人,咬着牙死命的往前走。叶容之忽然开口,声音虚弱的听不到,“夫子,算了吧。”胭脂眼里含着泪,强笑道:“胡说什么,找到大夫你就没事了。”叶容之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只是心里还有一丝牵挂,“夫子送我的华灯我都还留着,埋在百竹村那片林子里,若是有空便去一趟把灯烧给我吧,免得……我黄泉路上太冷清……”他说到最后有些喘不上气,声音轻的一阵风就能吹散。他的话像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胭脂哭了起来,他就算是个坏人,可从头到尾不曾伤过她一分。他对不起天下人又怎样,可他没有对她啊!他少时还说长大了要陪她看遍大江南北的戏,可他长大了她却变了!他如今要死了,她的心忽然如撕裂了一般,哭喊道:“是夫子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样的话!阿容,你再撑一会儿好不好,很快就能找到大夫了!”胭脂感觉到他轻轻抬起手,在她发上轻轻一压,他眉眼染上了笑意,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轻笑道:“夫子,阿容很欢喜。”这是他这么多年唯一欢喜的事了……他的夫子没有再抛下他,以后也不能再抛下他了……他的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头轻轻靠在胭脂的肩上像是睡着了一般。“阿容……”四周静悄悄的,胭脂轻轻唤着,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胭脂哭着不停唤着,“阿容……阿容……”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眉眼染笑的唤她夫子了,大千世界凡凡几何,她永远也见不到叶容之这个人了……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唉,别哭了,我这都快给你淹了,下一世你加把油让他尝尝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呗。”胭脂:“你这是劝我早点去死?”丹青手:“不不不,我想法子让你虐虐他。”胭脂:“不了……好心疼。”丹青手:“不虐那还有个p看头!”胭脂:“……”第37章叶容之番外满桌琳琅满目的木雕,有栩栩如生的鱼,飞鸟,还有地上跑的鹿马,胭脂最感兴趣的还是老者手中的木头渐渐成形,是一只木簪。老者正在木簪上雕上花纹,胭脂觉得很稀奇,她见过带玉簪、金簪、银簪的姑娘,极少见到过带木簪的,老者手艺极好,雕的纹路清晰雅致,既无损木质又显得木簪纹路精致。胭脂在一旁看了许久,惊叹老者的雕功神乎其技,一块木头竟能化腐朽为神奇到如此,她看着这样的木簪便也想戴戴:“您雕的可真是好,这木簪可否卖于我?”老者抬起头慈祥道:“姑娘不是这里人吧。”见胭脂面带疑惑,老者看了看她后头站着的青衫男子,气度虽然出众但未必比木城的男子会疼人,他不由引以为豪道:“俺们这儿的女儿家出嫁夫君都会亲手雕一只木簪以示白首偕老之意,,所以从来都不会自己出来买木簪,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