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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中,猛然醒过神来,也深觉闹了这么一场,似乎动静太大点。以后,这地方还是不来了,等孩子回家再探望吧!推辞了林爸的挽留,脚步匆匆往外而去。林良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一路送到门口。临到大门前,程尘犹豫了下,问:“那个二哈,呃,就是那个留下来的小男孩,叫什么?”“顾释卷。他有些特别,不是那个晚上启灵的。这孩子原本虽然已经启灵,但是灵合度很低,家里也不怎么顾得上他,一直在词里附近晃荡。那个晚上,他似乎也融入了某个文灵,现在看起来,与以前完全不同了。”林良羽认真地解释,把所有知道的,尽可能简洁地告诉他。“噢!原来如此。”也是个有故事的可怜孩子。※这天下午,一个不速之客摸上了龙柏原,打破平静如水的温馨日子。然而,让程尘烦恼的阿郎身份问题,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扯开面纱。程尘从理疗院回来,总觉得哪儿哪儿有些不对。不说一群孩子们突如其来的热情相待,也不论那个长得跟二哈弟弟似的顾小朋友,就是林学弟那态度也透着古怪和神经质。明明在探望林家小妹的去程中,林良羽同学还一路傻笑,不停显摆自己好不容易启灵的老妹。等他见到林家小妹后,这孩子就上演了变脸的戏码,那表情才叫五彩缤纷,最后居然变成个没撬壳的硬蚌,玩起了沉默是金。要不是他对自己还是有问必答,极为亲近,程尘真要怀疑这新任哥哥是不是喝干醋也太凶残了!门铃响起时,他是有些没防备的。龙柏原这种高档小区,没有预约的外客,一般物业都会开对讲机,征求住户的意愿后才决定放不放人进来。然而,当他对着门上的猫眼,看到门外一个露着圆圆笑脸的青年时,就知道为什么物业都不通知一声了——人家手上举着个水表局的证件,上面的照片名字和大章无比清晰。这种证件……他不擅长鉴定啊!不管真假,看到这种玩意,前世今生都是好市民的程尘同学,心里难免咯噔一下。骑着白马的未必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持着证件的,也未必就是真货,万一那是个高明的骗子或入室打劫的……圆脸的国安七处副处蒋师成青年,很诚恳地说了句话,打消了程尘同学的浮想联翩。“程先生,我知道您在家。我想和您聊聊前阵子某晚在词里的某些事,关于,关于柳州的某个副本。有些事情,我们私下谈谈可能会比较合适。您放心,我这次来只代表个人,您能让我先进门吗?”都找上门来了,还能掘地三尺逃跑吗?!只有直面。说到底,“私启”也不过是件玩低调的小事,并未触犯法律与良俗。查水表的上门,只要不把人拉去大卸八块,上什么古古怪怪的测试,只要抗拒从严,也就回家过年了。程尘沉默地打开门,迎入这位不速之客。脑筋迅速转动,琢磨着这位蒋处说的每一个字。他的话中透露的信息,并不能完全肯定词里的事是自己干的,柳州朱琦珊那里应该也去摸过了。那妞都认下了,还不肯息事宁人,是有什么企图?不打即招,肯定是蠢招,也只有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代表个人”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些小秘密,水表局内部也并未捅开?还是?无论如何,先听听对方的价码,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蒋师成倒是挺放松,笑眯眯地谢过程尘端来的茶,环视了周围一圈,并不在意小孩子的警惕和防备,说:“环境挺不错,自己掏钱买的?真有出息,叔叔当年可没你这么能干。我就不明白你怎么想的?出身豪富,又这么天才绝伦,文赋异禀,明明在龙川接受正统教育求学,还学那帮野贤,搞这种心血来潮、莫名其妙的‘私启’。知道给叔叔们找了多大麻烦吗?有那么正规又漂亮的馆阁不用,偷偷摸摸,一个人晚上瞎闹腾,好玩吗?!”程尘睁着大眼,好奇地望着啰嗦的叔叔,说:“我不是太明白叔叔你在说些什么,也许你应该更直接点,要知道,我启灵也不是太久呢!”蒋师成住了嘴,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半大的孩子,笑起来:“能抽根烟吗?”“不能,我过敏。”第44章争如不见蒋师成吃吃地笑起来,还是抽出根烟,放到嘴里。眼见程尘皱眉,他连忙举起双手,笑道:“我的错,我的错,不该真把你当个一般的半大孩子。”他捏住未点的烟,示意:“嚼一下,不抽。人到中年,总是会有各种古古怪怪的习惯,或是偏见。好了,开诚布公。我不把你当孩子哄,你也别太抗拒我的身份。”他笑嘻嘻地拍拍装着证件的前胸口袋,无可奈何地说,“就是层公开披挂的虎皮,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词里的事呢,你也别急着否认,我们心知肚明,没啥大事。给局里的报告已经定了调,某个天才少女回家探亲时心血来潮做的——噢!就你们家那个保姆阿姨的女儿,毕竟这么做,大面上对‘大家’都好。看你从柳州回来就搬家,也没扯开闹,那我就当这事公的私的就这么了了?”蒋师成探询地盯着程尘稚嫩却又透着沉稳的小脸,没有看出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嘿嘿,沉默也是一种态度。行,我明白了。人生么,没有点波折怎么算是活过?你能搬出来,也是件好事。我这次来呢,也不是为了这点狗屁倒灶的破事……”书房的门突然被从里打开,阿郎闭关修习完今天的功课了,发现程尘在客厅端坐陪着个陌生的客人,他警惕地走了过来。蒋师成正嬉皮笑脸地聊着,看到这个从屋里走出来的男人,他就像是在一瞬间间被子弹击中胸腹,又仿佛被人牢牢掐住了喉咙,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他霍然站起,浑身颤抖,脸色铁青,双目圆瞪,继而热血上涌,圆圆的脸庞涨红得像是要破皮裂开的熟番茄。喉咙里嗬嗬几声,挣扎着嘶喊出一个名字:“天狼——崖自!”阿郎莫名其妙地瞪了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一眼,没声息地走到小rou包身后。“你还活着!你居然不认得我?!”蒋师成眼睛红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他厉声斥道:“你怎么能不认得我?!”阿郎也有些生气了,很想拎过这个无礼的家伙,好好教他做人,在别人家里不能大喊大叫知道不?“咳!蒋……蒋处,这是我家。”程尘站起身,毫不畏惧地仰头逼视着这位神情失据的水表工,“阿郎曾是个睡在大街上、垃圾堆里的流浪汉,是我亲手捡回来的。他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