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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麻利地给驴车掉头,把后头的板车驾到几个男人面前:“上车!别怕,这叫驴劲大,你们这百八十斤的排骨,权当一车干柴!哈哈哈!”行吧!人姑娘都不怕,几根瘦干柴还能怕喽?金红夕阳下,昂昂的驴叫声中,大大小小的男人们被个大姑娘晃晃悠悠地往岔坎村拉……第51章程大师的第一次“阿爹,人我给拉回来了,满满一车咧!还有位启灵师程大师,村里的娃娃们有救了!”党爱珍没进屋就在院子里嚷开了,脆生生的嗓门一拉开,邻里四舍顿时热闹起来。“爱珍,你讲的啥?有大师来阿拉岔坎村?”“猫仔!猫仔看好你弟,姆妈去看看哦!”“大师,有大师来喽!各家醒事,有大师来启灵哦!”“哪里?哪里?大师在哪里?”“老党家么?赶紧喊你爷回来!”老老小小、扶老携幼,没过几分钟党家小院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几个伢子爬到墙头骑着看,院边大樟树上还趴了几个鼻涕娃,呵呵傻笑着往院子里瞅。程尘从来没被这么多大娘大婶包围过,一时手脚都僵得齐步走,老娘们们更是一阵哄笑,娃娃们都起哄喊:“大湿大湿,拐脚走哩!”“打死你个娃,敢对大师不敬!”“狗子喊的,我木喊哩!”“哇哇哇呜——”小方到底是常跑乡村的,套路熟,拉开架势就喊:“乡亲们,大娘大婶大爷们。我是州文审局的方其,今天确实带了一位程大师来做公益,大家放心,今晚大师就住在老党家,跑不了!”人群轰地好一阵笑,知道了事情大概,大伙都是又兴奋又紧张。小方叉着腰接着喊:“大伙先回去,别围着了。程大师休息好了,明天才能有力气给孩子们启灵。到时,让老周支书通知大伙。”听闻消息赶过来的周老爷子,敲敲烟袋,咳了声,发表总结讲话:“都散了吧!明儿听消息。”一阵鸡飞狗跳,乡亲们终于满怀希望地回去了。程尘这才松了口气,抹抹一脑袋的汗,这架势,真是两世没被人这么围观过。老黄哈哈笑着,跟着小方和村支书商议住处。村里确实没其他宽裕的地方了,村委会本来倒有间库房,可年久失修,又堆了一地杂物,一时也住不了人。老党家这四间青石屋,在村里那也算是豪宅了。都是城里来的讲究人,有老党头在,又不跟大妞挤一屋,住着也没事。一行大小五人探望受伤躺屋里的老党头后,在主家殷切挽留中,也就挤挤住下了。程尘一家三口一屋,老黄和小方一屋,老党头和他闺女各一屋,党家的屋子难得住满了。颠波疲累了一整天,程尘很快就搂着小卷睡着了。床不大,背后还有只热热的大靠枕,舒服是谈不上,山中初春的季节,程尘当个三明治夹心,居然睡出一头汗来。一大早,程尘就被切切搓搓的轻轻说话声给吵醒了。刚一睁眼,就有个孩子在窗户边嚷:“醒了醒了,大湿家的小湿醒了!”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啊!程尘满头黑线,还没等他吟得一床好湿,门外已经喧闹起来。党爱珍清脆的嗓音在外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啊,几位。乡亲们实在是等怕了,等急了,这才一早就来我们家等了。早饭都在堂屋摆着,你们收拾好就来吃啊!”“没事,能理解。爱珍姐,烦劳和大伙说一声,我们马上就来,别急。”程尘拎起睡眼惺忪的孩子,给套上衣服,踹了阿郎圆翘的屁股一脚,催道:“麻利的,赶紧。”阿郎瞅瞅自己穿着整齐的一身,再看看手上正叠着的被子,又横了一眼一头呆毛乱翘的小rou包,默默无语。程尘老脸一红,把娃丢了过去:“瞅啥?!帮我收拾孩子。”匆忙收拾停当,在堂屋赶忙塞饱肚子出来,黄吉光和方其都已经在院子里和老周支书聊上了。老周支书见人出来了,赶紧过来问:“程大师,您看是不是今天就能启灵?”阿郎看了一眼程尘,见他点头,就回答:“你们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哎!哎!那行,那行!”老周支书乐得褶子堆了满脸,连声应着,转头扯开嗓子命令:“都听见了?!大师让准备好就开始。各家各户都把娃搬到晒场,那地儿摆腾得开!赶紧啊!二柱,狸尾,你们带小子们去帮帮仇婶她们几个年老体弱的。”“哎!”几个半大孩子应下,匆匆跑开。一院子的老小没多久就散得差不多了。“支书爷爷,这村里年轻人没怎么见着啊?大爷们都不多见。”程尘有些奇怪地问。“哎呀!山沟沟穷,精穷。年轻人不甘心在村里穷一辈子,能闯的都出去闯了,剩下这老老小小的,现在叫啥来着?留,留……”“留守儿童。”小方接了句。“哎!对头,就是这个词。留守的都是老头老太老娘们,再加上这一帮孩子和那些不能启灵的。唉!能动弹的药户可不敢闲着,都入山了,得十天半月才回来。二月过了,铜石斛老茎就发涩,药性变哩,得赶着季采,能多换俩钱。老党头要不是摔了,这会儿也见不到他在屋里。”老周头深深吸了口烟,吐出一腔郁气,笑道:“你们来了就好啊!盼天盼地,就盼着有大师来帮帮孩子们哩!上一次启灵师来咱这做公益,都快有四年喽!孩子们等不及呀!”乡亲们都忙碌起来,几个青壮哪好意思站着。老周支书再三谦让,程尘他们还是帮着搬桶的搬桶,整地的整地。晒场是村头难得的一块平整地,也就二十几米长,七八米宽。靠前方有个小小的石台,边上竖着根陈旧的高木杆子,横七竖八地拉着电线,上头还挂着个铁制的大喇叭。爱珍姑娘正站在石台上,指挥众人摆放那些政府发放的,盛放了孩子的简陋制式桶,脆生生的大嗓门听着就让人心生愉悦。眼见都弄得差不多了,老周书记在“程大师”边上悄声道:“爱珍这女娃能干善心着咧!又漂亮。也是命苦,两个哥哥都折在采药上,二十多了死活不肯嫁,要坐产招夫,伺候老爹一辈子。咳咳……”阿郎莫名其妙地横了老头一眼,启灵就启灵,大姑娘家的事告诉他干嘛?爱珍姑娘跑了过来,抹把汗津津的额发,对老支书笑道:“叔,都弄好了。”转头又问程大师:“大师,您看啥时候能开始?”程朗轻轻握了一下程尘的手,说:“开始吧!”抬腿走上小石台。“朗哥哥要干啥?”小卷奇怪地问,哥哥说要有礼貌,不让喊别人“喂”,他也只能苦着脸喊凶巴巴的大家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