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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事,我们一个都没得跑!”蒋师成阴着脸,拖过俞监院细细询问地形和环境,却见俞监院惶惶应声,一边擦着不停冒出的细汗,一边却偷偷地向那狗头山张望。蒋师成眯起眼,猛然一声厉喝:“俞监院!你这里搞什么鬼?!到底有什么隐秘的事没说?”第93章养尸地倒挂在别“人”的肩背上,一路颠簸猪突,天晕地眩,细碎的树枝不时从脸上划过,鼻子里不时闻到像是腐烂鱼虾被堆肥几天后发出的浓郁味道,那种感觉……程尘身不由已、酣畅淋漓地吐了。劫匪速度太快,力气极大,两只“爪子”像钢箍般死死卡着他的大腿,动弹一下都做不到,程尘苦中作乐地想,多吐几口,好歹也给阿朗他们作个追踪的标识。晃眼间,程尘看到程朗追来了,但是他身下这个长满白毛,基本是纯天然只有胯下挂着布条的消瘦怪物非常熟悉地形,东拐西弯朝着远方那处古怪又可笑的狗头山狂奔。程尘想喊,但是喉头哽噎着翻涌的秽物,晕眩和颠簸也根本让他没机会开口,好容易吐干净,眼前不再是一路的树根枯叶,骤然一黑,怪物扛着他跃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洞。那声呼号都没能出口,急坠而下带来的失重感就完全淹没了他,“砰!”一声他的脑袋在急坠中重重撞上了洞壁,什么都来不及想,顿时晕了过去。最后入目的是满目幽黑的密洞,遥远的上方隐隐天光透下,很快,整个世界黑了,只余下鼻端越来越浓重的恶臭。※俞监院不停地擦拭着似乎永远都擦不完的汗。如果是因为道观方面的原因,搞丢一个镇国级的文师,想也知道他这个监院会是个什么下场,即便道观能借力脱身,他这只小肥羊也免不了要被人丢出去顶罪。他拼命回想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角角落落,抱着万一的侥幸,说不定是大师的什么冤家对头寻仇呢?可这人,总归是在他观里的地头上丢的,主持云游在外,能背锅的也就是自己了。“有任何隐瞒,后果你承担不起!那个狗头山是怎么回事?枯树下面有没有什么地道机关?”蒋师成死死盯着俞老道,一丝表情也不放过。易清领着搜索队和军犬,连夜划分片区紧张地搜索,失踪后的二十四小时是黄金时间,容不得片刻浪费。被蒋师成这一吓,俞老道本来也不是什么硬骨峥峥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扛不住自家那位的“美人计”,立时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听说的,也许有关的统统说了出来。“……那片山包形似狗头,其实有个叫法,叫‘狗脑壳’。”俞监院吞了口唾沫,飞速说道,“诸位也知道,本观说是源自天师道分枝,其实也是脸上贴金,先代祖师出身茅山,元末明初才并派合道。因我门的道法长于,这个,这个……”俞老道说到此处吱吱唔唔,眼神飘乎。“别说废话,捡有用的快说!”蒋师成怒目在桌上一记重拍,砰!一声,震得桌子直晃。这老道不知轻重缓急,几百年前的事还说半句吞半句,简直不知所谓。俞老道惊得差点跳起来,一秃噜就全给说了出来:“我派长于降魔、双修、养尸!”蒋师成皱皱眉,并不觉得降魔、双修和这劫持事件有什么关系,也不至于让俞老道吱唔不敢言,但是……养尸!他惊得头皮发麻,猛然醒起,“狗脑壳xue”是个什么玩意——在本朝立宪初期,曾有民间风水先生手抄“辨龙秘笈”,里面记载了一堆的养尸地。因为这书稀奇古怪,偏于凶煞,并没有被允许公开再版,他也是在国安办案件时偶然见过,书的内容太特殊,只看了几眼,就印象深刻。“你们这‘狗脑壳’山下是‘养尸地’?!特么简直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蒋师成气得脸孔铁青,想起那个劫持者跑姿怪异,长着灰白毛,腐臭难闻,似人又不像人的形态,惊得魂都从嘴里飘出来了。他颤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今天劫持小程先生的那个,那玩意,是,是什么?!真是你们养的……”“不不不不!”俞老道神色惶急,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双手连摆,“这都是千年前的祖师爷们选的‘吉地’,还特地栽了49株银杏林,借拟七星钉魂阵镇阴灵,人鬼不扰。并派合道后,我宗在天师道也不太受待见,第一百二十八任宗主索性以分枝为名,返回古地,重新建观立派。但是我观里自立宪建新朝之后,多少年都没有动过那块地,更不用说养尸。这些说法及避讳之处,也不过是代代相传下来,就如那些道术法决,传是传下来了,实际如何,都什么年代了,这,这真是没人会了。绝对没养,没养那什么僵尸!”蒋师成看着俞老道汗出如浆,神情虽然焦虑急切,惶惶又委屈,还真看不出心虚之色,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不知情?那东西现在回想起来,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活人。“那块养尸地下你们祖师爷们是否挖了什么地道机关?”“许是没有吧?观中现存的记载里,只是隐约提了几句‘狗脑壳xue’利养阴尸,易出白僵,没有任何地xue的记载。要真是知道隐秘古怪,打死老道们,也不敢在这片开个景点供游客观赏啊!几百年都没出过什么蹊跷,至多就是有些避讳,不让游客太接近那一片地。”俞老道也不是很肯定,反正自他祖师爷,到他师父,到他自己,从没遇到那块地出过古怪,谁想刚来个贵客,就倒霉如斯。想着观中道书的记载“……易出白僵”,老道咝一声倒吸口凉气,抖着牙齿悄悄抬起了头,正撞上蒋师成急怒赤红的眼。“白僵!”蒋师成生生将涌上喉头的热血压下,最后问了一句,“七星钉魂阵,七七四十九株银杏林,现在可只剩下48棵了,最高的那棵,什么时候枯的?!”“是,是我师父那时枯的,总有四五十年了吧?”听着蒋师成的问话,俞老道脑海里空白一片,是啊!这阵眼枯死,要是真有什么东西养在下面,那,那……养活了四五十年的白僵!老道只觉血流一阵阵往眼珠里涌,青筋突突直跳,完了,完了!这倒霉的大师,和他这更倒霉的道观监院都一样完蛋大吉了!“调集挖掘机、地下勘探仪器,征集附近大学、研究院所考古、地质院系专家,立刻!”蒋师成脸色苍白,拿出对讲机,口中不停地将任务分派下去,最后指了指俞老道的脸,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把他给我押在这里随时待命,什么时候找到安大师,什么时候才能放人!”门被关上,俞老道苦着脸看着自家道观的待客室,转头变成了自己的禁闭室,也只能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