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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的街道此刻很是热闹的,毕竟是除夕,即使走在路上冷了些,许多该备齐的年货总还是要出来采买的。自清晨到午后,热热闹闹的街道便没有停过。付易安的国师府内倒是与往年也不同,往年除了大门口会挂春联与灯笼意思一下之外,进了门是没什么除夕的气氛的。只不过今年,自从昨日三皇子来了一趟,往这国师府带了许多花灯与彩带后,便将这国师府装扮成了的很是多彩。从前章庭桓也是这样做过的,只不过付易安觉得累赘而俗气,便经常在他走后就差人撤下来,几年国师府的家丁倒是没收到这样的吩咐,因此这些红红绿绿的装扮便留到了除夕夜。庭前,南召国的中书令江怀益正与付易安在下棋。荇芜再上前添茶时,最后一子已经落下。“哈哈,国师果然好棋艺,”江怀益放下棋子后,便喝了一口茶,笑道:“年年都来同国师下棋,却是未曾胜过。”付易安只淡淡一笑:“承让了,宫内晚宴时间快到了,江大人可要与我同去?”“不敢不敢,”对面男子摆摆手又堆笑道:“我回一趟府邸便去,国师,我就先告辞了。”江怀益行了一礼便走出了庭前,付易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荇芜上前将桌前的棋子一个个收入盒中,见付易安看着庭前昨日章庭桓挂的五色灯笼,便问道:“师兄这次怎么没吩咐下人取下来?”“庭桓……三皇子也就只能胡闹这一回了,日后便是没有时间了,随他去吧。”荇芜听出付易安语气里的几分无奈,收拾好棋子后便起身问道:“国师也想尽早抽身离去不是吗?”“是,如今章灼正失势,不能让他有机会再得势。三皇子越早登位越好。”付易安语气坚定,也起了身,“其他臣子府邸可有通知完?”“是,几位重臣近日都会来拜访国师府的,等到年后开朝便离章铭下位之日不久了。”荇芜顿了顿,又问道:“师兄是打算逼章铭退位吗?”“过完年,他的身体便早已不允许他再是皇上。他会亲自写一封传位诏书,昭告天下让三皇子登基,至于辅政大臣,我会安排好一切。”付易安看向庭前飘扬的几根红带,眸色悠远而沉静。他把持南召国朝堂近十年,如今终于快要结束了。荇芜知道付易安从来不是留恋权位之人,因此此番于他实在是一种解脱。“北翟国申州之乱想必也已经结束了吧?”年底忙于为章庭桓年后登基一事做准备,因此付易安未有时刻关注北翟申州之乱一事。一来这战事结果易料,二来,他总是不太愿意再去知道慕息泽过多的事情。“是,师兄。听闻慕息泽前几日便已经彻底平叛了西部之乱,想必再过六七日也能到池铎了。这一次,别的都与我们无关,倒是霍至陵战乱而死实在是意外之喜。”荇芜看了看付易安,眼里有些欣慰:“师兄再也不用担心会被霍至陵控制了。”下蛊之人死了,体内噬心蛊虫便会如同长眠一般。“意外之喜……也许吧。”付易安语气淡淡,庭前一段红带飘落下来,他低头轻轻捡起,喃喃道:“慕息泽再过六七日才能回府,那她过除夕不是太冷清了……”虽是声音很轻,荇芜终归还是听到了。她咬咬唇,微笑柔声道:“国师不必担心,睿王知道公主为他而千辛万苦来南召,必定会待她极好的。再说……她也是自愿回去的。”付易安伸手,修长的手指将那红丝带在柱上绕了绕,便重新将那丝带系了回去。他观望一遍院中景色,目光在那几株玉兰上停留了片刻,才浅声道:“我知道,阿念,是自愿回去的。”铧陵向来没有下雪的机会,不过池铎城内却是白雪皑皑。路上许多地方结了冰,只有车马经常驶过的路中央是将冰雪渐渐压没了的。不过即使是这样这般寒冷肃杀的冬日,到底除夕过后这一天街上还是热闹的多的。最近池铎的百姓,倒确实是欢喜的。帝都的消息最为灵通的,睿王一个多月前便去了申州助曦族一同镇压已久的动乱,频频有捷报传来。而前几日传来的便是申州谋逆之辈已经彻底清扫,如今局势已经得到控制,不日便可回朝。虽说之前也有曦族首领平乱被逆贼所杀的消息,让人惶恐好一阵,只不过如今曦族也有霍至陵的义子霍秉恩担任新的首领,因此民心也稳,不再惶然。只是这样好的日子里,睿王府,也没什么好热闹的。没有灯笼,没有春联,这些睿王妃本是可以做主弄一些,只不过自慕息泽走后,顾沛瑶也无心装饰这府邸,甚至无心去点梅阁找茬,或者说她无法去点梅阁找茬。王府此刻最好的风景便是点梅阁前的红梅园。只不过就是这样唯一好的景色,这阁中之人也是少踏出阁内。自慕息泽走后,点梅阁外便站了一排护卫,不准阁内人出去,也不准阁外人进入,就是连睿王妃,也不例外。唯一例外的一人,便是宁澜。他是可以自由出入点梅阁的。“好了,公主,”宁澜将最后一根针从夏念手臂上取回后,道:“今日是最后一次施针,你的味觉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都了吧?”夏念伸手将袖口卷下去,点了点头,看向宁澜浅笑:“是,这一个多月来,倒是辛苦宁公子天天来了。”“公主说笑了,这点梅阁这段时间是最美的,我能赏美景高兴还来不及,”宁澜一边将针收好,一边抬头笑笑:“再说,若是殿下回来,公主的味觉还没恢复,怕是要怪罪于我。”夏念突然敛了笑意,她看向窗外,望到了那几个护卫,眼眶忽然湿了,“他走了这一个多月……便将我软禁在这里一个多月。”“软禁?公主,殿下绝不是这个意思。一来公主应当知道王妃她对你......并不友善,殿下自然怕自己不在府,她找你麻烦;二来……”宁澜顿了顿,“他也实在太害怕回来见不到你了。”夏念惨淡一笑,“他还会有害怕的事吗?”“自然,上次落水……公主您昏过去时,您没看到他站在你旁边那紧张的样子,就是当年被困都兆时,都不见他有害怕。”“宁公子,我知道你惯会安慰人的。只不过他早已恨透了我,已经是没有半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