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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夸赞来得太突兀,以致谢安韫无言以对。从辰州赶至宜州,期间走走停停,竟是花了大约三个月的时间才赶到了回口镇。三个月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之事。谢安韫在这三个月时间里完成了三次的洗经伐髓,开始每晚修习二爷亲自传授的内功心法和武路招数。因为炼狱一百年的凶悍厮杀经历使得谢安韫很快就掌握了二爷那套霸道诡异的刀法,对于他的天赋就连二爷也惊讶不已。直到现在,谢安韫竟已是可以在二爷的手中游走二十招。二十招,便是王时行也仅能在二爷手下游走五十招。在三个月前他们离开辰州的前一晚,陆子期大胆的前来客栈向二爷示爱,被拒后羞愤离开。遇到地痞流氓,险些被侮辱。却是余三误打误撞救了他。那天晚上,救了陆子期的余三带着陆子期一通落脚于客栈,和他们相遇。当房间里只剩下谢安韫、二爷和余三时,余三向二爷下跪。谢安韫才知道原来余三就是二爷的人,是他早就埋在辰州的一颗暗桩。目的正是为了搜集世家肆意妄为、残害人命的证据,以求出手之时一击必杀。那时谢安韫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金南别馆私自贩卖所谓‘仙药’时,二爷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要知道蜀中道是范阳卢氏现在的本家占据地,如果抓住金南别馆以及宋家兄妹拿人命炼药这一件事便可以彻底斩断卢氏的一只脚。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各自有争斗。可若是世家与皇权相冲突,世家就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到时候,很有可能世家体系没有太大的损伤,反而二爷被拖进这个泥淖里。所以只能等时机,再一一清算,力求做到击中七寸,一击必杀。谢安韫站在马车外,二爷在马车里头休憩。至于王时行和青玫则是在回口镇上购买一些东西。回马镇是进入老关岭唯一的一个镇子,老关岭则是岭南道与蜀中道的一道分界岭。老关岭丛林横生,毒瘴沼泽遍地。人畜不能近。白天的老关岭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老关岭深山老林,树木郁郁葱葱,清幽静谧。若是远观,确实是一处隐居胜地。可惜不能接近,老关岭的清幽静谧是死寂的安静,再大胆的人踏进里头都忍不住心发慌。这其实无关胆气,实在是因为没有生气给任何生灵带来恐慌。那里头是连马也不愿踏进去的地方。而且那些朦胧的雾气实则是常年笼罩的毒瘴,人在里头呆超过三个时辰就会头昏脑胀、上吐下泻,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就会死去。而要走过老关岭至少需要四个时辰。但这也不是说人不能走老关岭了,否则岭南道的百姓如何与外界沟通?只要在晚上走老关岭就行,因为一旦夜幕降下,瘴气就会被驱散。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雾气又会再度凝聚。所以只要在晚上走老关岭进岭南道就行了。“爷!我们采购回来了。”远远的,王时行那sao包的大嗓门点亮了二人一时的沉默。齐二爷不开心,因为他自认为他和谢安韫正处于两人世界中,但被王时行这个蠢货破坏了。于是可怜的王时行接受了来自二爷的杀意,委屈的缩着脖子悲伤了。青玫怀中抱着一大包的麻袋子走到谢安韫身边,道:“爷,青玫把烟草买回来了。”谢安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顺手接过那一大袋的烟草,打开挑选了一些喂给马吃。那战马虽是上等的好马,却也不挑剔。毕竟是军中战马,好吃的不多,能有得吃就不会瞎挑剔。所以尽管烟草味辛气温,性温热,这战马也嚼吧嚼吧的吃下去了。王时行看着奇怪,凑上去就问:“老谢,干嘛喂老夜烟草?”“老夜?”“照夜啼。二爷的战马、老伙计。”谢安韫盯着照夜啼若有所思的样子,“烟草可以提神,夜里赶路不会累。”“是吗?欸?那给我来一些,今晚要打好精神才能赶路。”这时车里的二爷撩开帘子道:“都进来,该启程了。”谢安韫抬头看西边只剩一抹红色的天,回头对着青玫道:“青玫,你也带一点烟草在身。”青玫点头,抓了一把烟草往怀里放。谢安韫给了王时行一点,抓了一大把装一个小荷包里头递给二爷。二爷接过掂量着,问:“这烟草还有什么作用?”谢安韫寻了个位置坐下,马车缓缓的启动。他说道:“老关岭毒瘴横生,而烟草味辛气温,性温热。用以治表,善逐一切阴邪寒毒,山岚瘴气风湿,邪闭腠理,筋骨疼痛,诚顷刻取效之神剂;用以治里,善壮胃气,进饮食,祛寒滞阴浊,消膨胀宿食,止呕吐霍乱,除积诸虫,解郁结,止疼痛,金丝烟者,力强气胜为优。”王时行倒抽一口凉气,“竟有这神效?!快,老谢,再给我来一大把。”说着,还要动手去抢谢安韫怀中的烟草麻袋子,被谢安韫闪身躲过了。谢安韫解释道:“方才你拿的已是足够,不必要那么多。况且晚上的老关岭不会有瘴气产生,我买来烟草只是以防过了时辰。到白天还没出老关岭而已。”“老谢,你怎知晚上不会有瘴气?万一呢?”“没有万一。”谢安韫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看的二爷,详细的解释:“毒瘴的产生本就是密林之中的枝叶、动物的尸体腐烂,再经高温照射产生的有毒性气体。晚上没有太阳光照射,瘴气不容易形成,再加上有烟草,所以可以不必担心老关岭的瘴气。”王时行了然的点头,而后死死地盯着谢安韫瞧,满目兴味:“老谢,看不出来你博学多才呀。连药理都知道这么多。”“王时行,赶你的路。”二爷打断王时行的话,不耐烦的催他干自己的事,“不要有事没事学那长舌妇!”学那长舌妇的王时行噎着了,不甘不愿的回身赶他的车去。刚一回身,身后本是撩开挂着的布帘子被一道气劲刮落,挡住了车里车外的世界。王时行一脸受伤,他家高冷的爷变了。变得善妒无聊无理取闹,他觉得很伤心。王时行期期艾艾的望向旁边的青玫寻求一些共同感的安慰,小丫头片子边磨着匕首,边用狼一样的目光冷漠的回望。王时行赶紧回过头飙着眼泪正经的赶路。车里一片寂静,谢安韫也不觉得尴尬,顶着二爷灼灼目光盘腿闭眼修炼内功心法。嘶!等着人投怀送抱的二爷咬着牙震惊了一瞬,想着山不来就他他就山,反正能吃到豆腐的都是好汉。于是尊贵的慵懒的二爷挪窝了,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