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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叫吓得脚下一滑,于是他自己就给拦腰挂在了上面。虽说他还没见过叶微雨的小表弟,但不用猜也知道能出现在她园子里的稚龄小童必然就是本朝最年轻的国公爷了。只是没想到这小孩儿声音楞大,若不是这片儿均是达官显贵的宅邸,彼此之间隔音效果甚好,怕不是真的就会引来好事者的围观。若真是如此,他丢自己的脸不要紧,怕的就是回头被阿兄知道了又是一顿好罚。不过府外的人没招惹来,府中的主人还是给招来了。“挂在上面的感受如何?”叶微雨立在杏花树下,依旧是面色淡淡的,语气也不甚暖和,但桓允就是从她的眼里看出来几分揶揄和嘲笑。“阿不...”桓允羞于自己的狼狈被心头念着的姑娘看见,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一绺儿不易察觉的红晕,他赶紧招呼斐宇,“快捞我下去!”......流月和绿萝把点心和茶水放在红木小几上后,就躬身退下了。桓允半躺在临窗的贵妃榻上,叶微雨搬了个杌子坐在他跟前,从小几上的托盘里拿了药瓶,又把他的手掌摊开上药。“疼疼疼...”瓶子里的药粉才刚刚接触到他手上的伤口,桓允就夸张的叫起来。叶微雨冷眼看了他一眼,饶是他叫的再厉害,也没有放轻手里力道,“你身子不好,在宫里待着就是,何必出来自找苦吃。”桓允皮娇嫩rou的,那院墙又不甚平坦,他在上面爬上爬下,难免手上会被蹭破皮,露了点血印子出来。放在一般人身上也就放任不管了,可桓允是真龙血脉,但凡打个喷嚏都是让人警惕的大事,更何况还见了血呢?“你还怪我!”桓允鼻子里哼哼,“若不是我正经的登门求见你不见,我会想着翻墙进来?”“你还有理了?”两人从小就是这么吵吵闹闹过来的,叶微雨自是不怕跟他辩白,“不见你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自个儿家去就是了,怎的还学起那登徒子的行径来了?”“不见我不是什么大事?!”桓允气的眉头拧在了一处,“好你个叶阿不!居然敢藐视皇子!”他忽地就耍起了赖皮,“你今儿不给我满意的说法,我就一直在你家住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少胡搅蛮缠。”叶微雨用消过毒的白棉布条把他的两只手都包扎起来,泄气似的狠狠的打了死结,便起身到屋子的另一边去,末了还扔下一句话,“我立时就派人去通知太子殿下接你回去。”她把太子搬了出来,桓允还想在叶家多呆一会儿呢,只好焉头耷脑的服软,哼哼唧唧的开始卖惨,“我还在娘胎里就遭了jian人的陷害,落得这么一副病怏怏的身子,旁人不爱同我亲近,我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思。自从我回了宫,就天天盼着你也回京的那一天,本来我以为你对我是不一样的,没成想你还是嫌弃我。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没了娘,爹也不管,阿兄忙于政事,能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晚上更新的时间不确定,但是日更,如果有特殊情况会请假,啾咪~第3章宝禄隔着窗子站在屋外,自然也是听到自家殿下这番声泪俱下的剖白的。他是5岁时到殿下身边的,这还是头一回看到殿下说出自己心里隐秘的情感,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眶,直抹眼泪。别看桓允是嘉元帝最宠爱的幺子,在他之后再无龙子龙女出生。可他的命运相比于兄长jiejie们来说,就显得坎坷得多。桓允的生母,当时已经生下皇帝长女和太子的皇后,在嘉元帝潜居东宫时就盛宠不衰,即便是这样皇帝的后宫也是百花齐放,多有其他嫔妃有孕生子。当时皇后和另一个分位比较小的嫔妃同时被诊出有孕。二人怀胎到6、7月时,那妃子不知道误食了什么东西突然就落了胎,自此就变得跟失心疯一般的异于常人,众人只当她是失去了孩子一时接受不了事实而已。谁知过了不久,皇后便早产诞下桓允。人说“七活八不活”,桓允出生的时候就比别的孩子气息弱一些,又时常发热咳嗽不止。经由太医诊断才知道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而且还是人为所致。嘉元帝大怒,彻查之下,才知道就是那个妃子动的手脚,她自己没了孩子,就疯狂嫉妒安然无恙的皇后,这才做下错事。好在有惊无险,桓允磕磕绊绊的总算是活了下来。而皇后却因为这次被人用药早产亏了身子,时常缠绵病榻不得解脱。在桓允7岁那年,他母子二人总算养的好了些,嘉元帝龙心大悦便决定下江南游玩。却没料到,本以为身体状况有所回转的皇后因水土不服突发急症,还没来得及返回汴京,就薨逝烟雨江南。桓允也因为皇后病逝的混乱,身边下人一个不察就被拍了花子。叶微雨回身看他。他常年一副病容,搭上他那品貌绝佳的长相,本就先入为主的让人生出一丝恻隐之心,现下又故作伤心的哭诉了一通,眼角眉梢都是惨意,真真儿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她恍然记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叶微雨的母亲也是生来体弱,但凡有觉着身子比较爽利的时候,她就会趁机四处走走看看。记得那也是春日里的一天,阳光融融,很是舒爽惬意。叶微雨和母亲二人带了仆妇、护卫去成都府郊外香火旺盛的寺庙拜佛。马车行至山下,母女二人下车后选择徒步上山。走着走着,就发觉身后跟了个面色惨白、如玉一般的小童。那小童本来只是眼眶里包着一泡眼泪没有掉下来,不知怎的见到她们就嚎啕不止,哭得鼻尖红通通的,可怜坏了。叶母是个心善的人,看这小男童一脸病容,又哭的这样惨,细问之下,才知道他是与家人走散了,被拐子拐到蜀中来的。许是他年纪尚小就遭遇这样大的祸事,受到的惊吓不小,想再打听家中的情况,他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于是叶母只好把他带在身边照顾了一些时日,和叶微雨作伴。算起来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叶微雨知道他惯会找准人的痛xue卖惨扮可怜,可偏偏就是这一招让他屡试不爽,只得无奈妥协于他。“好了。”她重又在他榻前坐下,“最多酉时,你就必须回去。”桓允吸溜吸溜鼻子,方才的可怜竟是半分都看不到,而是满是欢喜道,“我饿了。”叶微雨让人准备的是易克化的糕点,他便是脾胃弱多少也是能用一些的,于是就唤了流月进来,“殿下双手不便,你伺候着他用一些点心。”“不。”桓允不允,定要叶微雨喂他,“阿不,你喂我。”“呵。”叶微雨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兀自拿了本书看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