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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生在范家。两个儿子倒地不起,范之源心中怒火悲戚交加。先前还有几分的招式,现下没有任何保留的招呼在季绝浅身上。明显,他在迁怒。少了两人的夹击,季绝浅应付一个范之源轻轻松松。那边布书已将挞承康制服,交代将人看好,转身来了季绝浅这处:“殿下,外间交给我即可。”季绝浅抽空环视了一圈,叛军已被收拾得差不多,只剩下零星几个在苟延残喘。他点头,收了剑旋身往里走。进门首先见着的就是一群文官,不出意外是被皇帝请来当“看客”。微微颔首一一招呼了,他直接穿过人群进了内室。彼时夏天依正于挞承雅陪着皇后坐在软榻上闲话,也不知挞承雅说了些什么,逗得那两人笑不可支。偏生她自己还是一脸的无辜模样,东看看西望望好不糊涂。皇后最先看到他。收敛了有些放肆的仪容,笑着打趣夏天依:“这才陪母后聊了多久,浅儿就来要人。”挞承雅照旧是要凑热闹的:“就是!平日里稍微与皇嫂亲近久了,皇兄就开始摆脸色。”说完就蹭到皇后怀里撒娇,“母后,皇兄太过分了!”探手将人搂紧,皇后轻捏她耳垂:“你皇兄那是情难自禁。日后待你成了亲,自然明白。”挑拨不成反倒自己弄了个大红脸。挞承雅直接起身绕过皇后跑到了夏天依身后躲着:“母后,承雅还小,这类玩笑,您可开不得。”于是,方才才被人参过话的季绝浅不干了:“既然你说皇兄不让你与皇嫂过分亲近,现下你也莫要去黏腻皇嫂,自行寻乐子去。”“你当真也好意思开口!”伸手抵住他走进的身子,夏天依轻抚挞承雅的脑袋无声安慰。有人撑腰,挞承雅更加肆无忌惮。嬉笑着与皇后一左一右占去夏天依两旁的位置,语带挑衅:“皇兄随意捡个地儿坐,无须客气。”皇帝并未给季绝浅落座的机会。等挞承雅说完,他就起身自顾自往外间去了。季绝浅与夏天依对视一眼,跟在后面出门。里面余下的几个心里多少也有几分思量——这便是去做那最后的总结了。二皇子醉心于权势,集结叛乱臣子挑起的逼宫一战,来得急,去得也快。皇帝早早的就在东升宫埋下陷阱,只等挞承闵自投罗网。挞承闵过于自负,此行带来的人马,甚至不到皇帝手下军马的十分之一。加之皇帝这方还有一个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季绝浅,他哪里会有胜算。皇帝任着他闹腾了这许久,不过是等个机会将朝堂之上有反叛之心的一并拿下。好在,他们乐意浮出水面。外面的局势已成定局,挞承闵带来的人马,尽数被控制。布局压着挞承闵,布书看着范之源,入目一片血腥。皇帝看着挞承闵轻叹了口气,继而摇着头下令:“按着先前朕的主意处理。”该罚的罚了,该赏的也赏了。这行宫经历一番血雨腥风之后,又是一片祥和。朝堂肃清一番,上位的多是些值得重用的忠臣。这江山,也是时候换位新主子了。拢了拢肩上披着的单衣,皇帝仰头将手中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季绝浅处理好政事寻来时,皇帝自斟自酌已经喝了好些烈酒。旁边也没个伺候的丫鬟太监,只有高德站得远远的望着。高德急啊!皇上龙体本就抱恙,今夜如此豪饮,身子如何受得住?这不,一见着季绝浅的身影,他连忙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您快些劝劝皇上。皇上不让奴才们近身,奴才也没法子。如此豪饮,有伤龙体啊!”季绝浅顺势看去,月色之下那明黄/色的身影周身都围着一圈孤寂。伸手夺走皇帝再次送到嘴边的酒,他在一旁的空位上落座:“父皇何须喝这闷酒,本就是他自作自受。”酒盏被拿走,皇帝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到底是在朕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感慨完,他笑,“这朝堂也算替你清了一回,父皇所剩时日不多,绝浅,继位吧。余下的日子,父皇不愿再理朝政,只愿能多陪你母后几日。”以皇帝的身子,的确是不能再cao劳。可……季绝浅收回与他相对的视线:“父皇,再给我几日。”皇帝轻拍他肩背,起身离开。月色下,季绝浅看着方才皇帝喝剩下的那壶酒,直接就着瓶口饮尽。十六寻无所踪,想必是挞承闵将人藏起。派去寻人的莫宁那里,也没有丝毫进展。他要如何才能让她安好?可笑他守得住城池,护得了黎民百姓。唯独,无法许给自己的女人安然无恙。已近辰时,今日所剩的时日,少之又少。那蛊安分了一天不曾有动静,到了现下,怕是也要开始蜕变。先前从东升宫出来,他便忙着善后,夏天依那处,根本无法照料到。身处高位,无奈的事情太多。如若他尚为闲人一个,早已带着她亲自寻人去了,哪里会到这进退不能的地步。抹去嘴角残留的酒痕,随手把酒壶在桌上放好,季绝浅起身朝着北苑的方向去了。实则夏天依卯时就开始不适,先是脑中有细微的疼,接着便是大片的记忆回笼。她受不住这突来的回忆冲击,直接晕了过去。把前来陪她解闷的温书言与挞承雅吓了好一遭。直至请来御医诊过确认无大碍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夏天依一直陷在睡梦里,面上看去并无任何异常。挞承雅用尽全力陪着温书言闷了半个时辰,就再也受不住。想着法儿的各种逗弄温书言,就盼着这位大爷能陪她解解闷。奈何敌方意志太坚定,完全不受影响。最终温书言被她闹得忍无可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堆小食打发了她。季绝浅于半路被匆匆而来的布局唤住。心头隐隐跳动的不安在他说出莫宁查到的结果是那人已经离世时变为现实。布局难得的有些不敢正视他的眼,低头唯唯诺诺:“殿下,现下如何?”他沉声:“所有人都去寻十六踪迹。最多两个时辰,我要见着人。”“是。”如来时那般,布局去得也极快。目送布局离去,季绝浅强自镇定心神,端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推门而入就见她在床榻上躺着,挞承雅专心的用着小食,温书言挑着一本古籍在那里品读。压下脚步带起的声音,与那两人点头示意之后,他缓步向床榻的方向走。一直安睡的夏天依好似有所察觉,他才刚靠近,她眼角便滑下来一滴泪:“绝浅。”那一声婉转,直让季绝浅脚步骤停。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