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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见小鬼好象又蠢蠢欲动,连忙压抑住过高的音量。「我说过,我已经不是韩御妻了,是你硬要我回来的,是你强迫我回来的,是你威胁我回来的,自我跟着澄远踏出桂木院的那刻,自我削发还情的那瞬,我已经不是你可怜的男妻了。不要这么一厢情愿,你喜欢女人,我当然也喜欢,若没遇上你这个煞星,我早就儿孙满堂了。」收起碗筷,墨北抱回孩子,拿出另一个未成型木头,就着烛光继续雕刻。黑擎,气炸也。19他发怒,心头又泛酸,如果墨北口是心非,那他得意还来不及,偏偏自己百分百清楚的知道,墨北是说真的,看他抱着孩子的温暖模样,不正是一家之主的姿态。黑擎从来哪件事不是无往不利,偏偏栽在墨北这个坑里,让他失了分寸风度。「如果朕…要你做回韩御妻呢?」他涩然问道,冷硬之音里有一丝自己也没发觉的祈求。「我拒绝。」墨北很干脆地断了他妄想,他已当错爱一场,一甩头就永远无悔,不愿再回味那种悲哀。「为什么?以前既肯嫁与朕为妻,为何现在不行!朕可以待你比过往更好。」黑擎自信可以开出承诺,想收回墨北之心企图十分明显。「多好?怎么好?好多久?」一连三个回问,nongnong嘲弄,墨北止住刻刀,抬头,无怨无恨,一脸坦然,轻缓说道:「一个男人,为何肯被另一个男人当作女人对待?凤銮霞帔、花轿白马,过火进门,对男子之身而言,是什么感觉你懂吗?自古男尊女卑,妻以夫为天乃自所当然之伦常纲理,而世人又犹鄙男妻男妾,视之比女妻女妾更为低贱,黑擎,你当初不顾一切打破男仅作妾的常规硬是娶我为妻,我内心确实有所感动,但…」墨北顿了顿,看着黑擎阴晴不定的脸庞,一叹。「自我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把我当男人看,我是妻,我是男妻,理当比以夫为尊更以夫为尊,我听你的,你娇宠我,夫要三妻四妾、左右逢源,哪里需要由妻妾同意允许。」墨北摇头,他起身看了一下室内,不甚确定的打开其中一个破旧柜子,柜里层层叠叠摆得都是女饰,一阵翻找,终于看见那根被破弃的朴素银钗,上头斑驳。「这是新婚之夜,我俩的情定之物,男子束发带冠,最多只需绑带,你却赠了女子用的发钗给我,黑擎,你只把我当附属品,就跟妻附属于夫一样,更甚者,你或许认为反正我是男人,休离也能自谋生路,实则比女妻更为下贱。」他将银钗置于黑擎眼前,冷然说道。「还给你,我不要了。若非有情有爱,谁愿意委屈到如斯地步,当初我给你一片真心,你不当一回事,戏谑轻浮,自以为风流倜傥,我困了十年,终于大彻大悟,你要我回来作韩御妻是什么意思,再任你主宰糟蹋一回么!」一错犯二次?作梦!「这后宫多的是女人,谨守本分,卑微的一年只奢求你那么一次驾临,早说了你去找她们,不要再妄想你要不起的东西。」他韩墨北没有黑擎也能活的快乐,当年一份痴恋绊住了他的脚步,让他明明有本领却离不开桂木院,如今就算层层金丝枷锁,也再束缚不住他自由的心。黑擎无语,面对指控一句也没法据以力争,他曾经拥有墨北的情,如今失去了,那时他纵使不闻不问,也有一个心甘情愿的韩墨北待着,此刻却非逮用强暴胁迫的手段才能关住他的人,还改变不了他漠视自己的心。「原来朕现在这么惹你厌。」扯扯唇角,不论是帝王气焰还是男人威风通通都施展不开来,黑擎持起那根银钗,他早就忘了它的存在,陈旧剥落的银屑中暴露了本质,其实只是铁针,踱上了银漆,佯装光鲜亮丽,但里头都已锈蚀。「你去苏妃那好,去哪个嫔妃那都好,你喜欢享受众星拱月的快乐,去,没人管你,我也不想、不愿、更没必要过问什么,只是拜托别把我卷进你的游戏里头,我只喜欢单纯的生活。」发现小朵头点着点着快睡着了,墨北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小手扯着自己衣角不放,极没有安全感,墨北只好跟着躺下,拍着她背,哄着她睡。「朕嫉妒这个小鬼…」凝视墨北温柔的模样,黑擎破天荒喃喃念道,何时堂堂黑皇也跟人吃醋,今晚很多事都不对了。夜深,黑擎本想回卧龙宫算了,他既拿他没辄,也不舍一刀断情,可惦着不甘心,要忽视冷落又真的没办法,挣挣扎扎地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出局,黑擎一个烦乱激动,未经深思即陡然提气一喝:「朕今晚要睡这!」接着霸道的挤上床,眼睛一闭,装作就睡了。这张小破床单人睡刚刚好,塞两人就嫌挤,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个小女孩,墨北被迫往里缩,背蹭着墙壁,黑擎袍子也没脱,一身正装就像山一样档在床外沿,杵着不走,也不准墨北离床,十足无赖,哪有那个黑皇样子。「这个死薄幸郎…」墨北在心里咒骂,什么时候这个求他老大留一宿难如登天的黑皇这么干脆就赖下了,墨北哼哼低笑,笑他怕被赶走又强撑理直气壮,以前怎么都不知道黑擎这么呆。20三人躺过一时辰,小朵已深眠,小身体挤在两个大男人中间不舒服,扭来扭去的攀住黑擎结实的上臂,还手脚并用,半压了去,墨北虽放缓吐气,但没睡,耳际是黑擎规律的呼吸声,非常标准的频率,无懈可击,如果墨北没有听过另一种版本的话,定会放心以为他已深沉。叹,有一个人在你卧榻整夜保持警戒力的感觉实在微妙,墨北干脆起身,小心翼翼的攀过一大一小的身躯下床,回头拉起那条可怜的短小方被,轻柔地给小朵掖好,顺道给装睡的呆男人也带上,他两人黏这么紧,棉被难不成还可拆成两半,墨北敏锐的知觉到指尖碰触男人的瞬息,对方剎时高涨的戒心与蓄势待发的紧绷。真是只防卫心重的豹子!墨北干脆着手解去他的一丝不苟的领结,松开金边宽黑腰带,把外袍脱下来,接着去卸他的金冠,帝王之相就在咫尺之近,墨北发现就算在休息时,他的眉峰看来还是那么凌厉,一点都不和善。想起自己那个好友,过去盘腿入定而睡,连躺都不肯躺,一有风吹草动,好立刻拔身相应,黑擎竟也如出一辙,想必过往也有番背景。思及至交,墨北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伸手滑入黑擎颊侧,拇指置于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