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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蛇,这一点谁也不要告诉。”“可大人,那裴晁现在掉下悬崖生死未卜……还怎么问?”洪广平突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坐直了身体。陆莫宁摇头:“他没死……以那婢女的身手,足够让马车掉落前将他拉出来。”洪广平睁大了眼:“大人的意识是他要跑?或者打算假死?”陆莫宁摇头,他想起来先前洪广平的话,县衙离裴家并不远,如果裴家是远近闻名的猎户,打得皮子自然也是极好的,洪老衙头都心动了,更何况是昌荣欢,那么……当年昌文柏也只有七八岁,他有没有可能也见过裴晁?陆莫宁转过头,静静看着洪广平:“你可还记得白日里发生的事?”洪广平不解:“大人,是什么事?”陆莫宁:“当时少夫人差点被树枝刮到,以那婢女的身手,是昌文柏的动作快,还是那婢女的动作快?”洪广平:“肯定是那婢女了啊,不过估计那婢女是吓到了……”可说完,洪广平自己都愣住了,若这件事真的是裴晁与婢女两人所为,那婢女特么都敢杀人了,还会被这小树枝吓到?洪广平揉了揉脑袋,想不明白:“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那婢女能救,为何要把机会让给昌文柏?让对方英雄救美?可救了之后呢,结果他假死遁了?陆莫宁却是撑着额头,久久未言。洪广平不安:“大人……怎么了?”陆莫宁:“接下来不论我做什么,都不要说出晁非衣的真实身份,可记得了?”洪广平对陆莫宁迷之信任,连这都能看破,自然以陆莫宁马首是瞻,猛地一拍胸脯:“大人放心,属下绝对什么都不说!”陆莫宁交代给洪广平另外一个任务,让他秘密去查另外一个人,随后等人离开了之后,陆莫宁坐在那里不言。黑蛇不知何时盘在他的肩膀上,蛇眸静静看着他:人各有命,既然这是他选的,那么代价,是他早就清楚的。陆莫宁道:“嗯,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还是意难平。你说,昌文柏会按照他的计划上钩吗?”果然还是让他当初猜对了,裴晁对昌文柏到底还是上了心吧,否则,他不会为对方做这最后一件事。白日里那一幕,就算没有树枝的意外,怕是也会有别的,让他完成最后与昌文柏的一抱,至此……再难相见,亦或者,天人永隔。黑蛇蛇尾动了动:不知道,就看着昌文柏对他到底有几分真情了。陆莫宁道:“……如此,那就让我帮他推一把吧。”第44章一直到天亮昌文柏一行人才回来,不过如陆莫宁所料,在悬崖底找了一夜,一无所获。甚至昌文柏顺着河流往下寻了数里,也没找到人。最后若不是众衙役看昌文柏情绪不对,将他死活拉了回来,对方怕是还会一直找下去。陆莫宁听到动静前去前堂,就看到昌文柏浑浑噩噩地坐在一块石板上,低垂着头,浑身脏污凌乱,发髻也散了,哪里还有平日所见的清俊干净,浑身都透着一股苍白的死气。陆莫宁走过去,看向不安地站在一旁的衙役:“人没找到吗?”衙役摇头:“陆大人,我们将整个悬崖底都翻遍了,甚至想着可能掉下来时,顺着河流下去了,就一直顺着河流去找,头儿几次潜入水里,也都没找到……陆大人,你劝劝头儿,这……”他们大概不敢说节哀顺变,怕再刺激到昌文柏,只能希冀陆莫宁有办法。陆莫宁挥挥手:“你们先去忙吧,本官劝劝他。”几个衙役眼底一亮,应了声,这才推攘着走了。他们寻了一夜,也浑身没力气了,这会儿刚好能去换身干净的衣衫,也帮头儿准备一套,等稍后万一劝好了,赶紧换上,否则昨夜那般浸凉水,是要病的。衙役离开之后,前堂就剩下桑培与陆莫宁、昌文柏,陆莫宁让桑培也下去歇息,桑培只是摇摇头。陆莫宁知道他的固执,倒是也没在说什么,坐在长石椅的一旁:“昌捕头,本官知晓你心中难受,不过可能有句话不知道本官当讲不当讲。”昌文柏像是失去了意识般,只是恍恍惚惚地坐在那里,垂着眼,瞧不见眼神,整个人像是没了灵魂一样,恍恍惚惚的。陆莫宁继续道:“本官先前检查过那马车,回来之后,想到了一件事,昌捕头你想过没有,也许找不到少夫人与那婢女的尸体,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少夫人还活着呢?”这句话终于被昌文柏听了进去,他猛地抬起手,露出了一双悲痛猩红的双眼,眼底死寂一片,苍茫空洞,干裂的薄唇动了动,许久,才嘶哑着嗓子:“当……真?”眼底终于有一丝抓着救命稻草的希冀闪过。陆莫宁肯定道:“有七成的把握。昌捕头你可还记得昨日少夫人来的时候,差点被修剪树枝的衙役剪掉的树枝给砸到了,当时昌捕头你还护着少夫人来着,当时那婢女一手就握住了那百余斤的树枝。当时洪衙头还惊呼婢女手臂惊人,怕是力气也不小,就算是扛起一两个成年男子也不在话下,不知……本官说得对不对?”昌文柏脑子乱乱的,可陆莫宁说得这些关于婢女的,他却是听了进去,喃喃道:“对,大人说得对……阿秋的确是力气很大,那会儿衣儿说能贴身保护她,看重的就是对方伸手好,对,大人说得对……”陆莫宁看他神情恍惚,一直喃喃有声,知道他怕是如今难以思考,继续道:“所以本官就去了悬崖上看,发现从马惊开始,离悬崖还有一段时间,既然这阿秋力气这么大,把少夫人从马车里救出来,再跳马车,是不是很容易?只是有一点,本官却是不理解,这都过了一日了,若是少夫人没死,为什么不回昌府呢?”陆莫宁的话,终于像是一盆凉水浇灌到了昌文柏的头上。他原本恍惚猩红的双目,终于从混沌中,一点点清醒了过来,他动作僵硬地慢慢转头,看着陆莫宁,许久,才像是又哭又笑道:“大人……你说衣儿当真活着吗?”陆莫宁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蜷入广袖内,温和的笑道:“是啊,只是这一点本官一直想不通,所以,这才不确定,昌捕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少夫人被先前纳妾之事闹得心情不好,这才故意躲着昌捕头呢?”昌文柏像是醍醐灌顶,或者又像是只是抓着这一丝希冀:“都怪我……我不该生她的气的,她本来就是被我强行留在府里的,我不是早就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些……对,都是我,我去找她,我给她道歉,她让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