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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过了她手中的梳子,道:“我替郡主梳吧。”“也行。”沉以北点了点头,她正巧也可在此时同他说说日后的打算。“我前些日子想了许多,所以有些事还得同你对个话,免得我那舅舅看出来端倪。”“郡主请说。”“其一,日后在外你便喊我夫人,我喊你夫君抑或是棣之。其二,你我虽是迫不得已成为夫妻,但毕竟是圣命难违,所以你我依旧是同房而睡。当然,你睡床,我睡榻。”沉以北转过身,道:“你可还有要补充的不?”武棣之放下手中的木梳,指尖划过她的发丝,道:“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有一条,夫人睡床,我睡榻。”“你身子弱。”沉以北起身,语重心长,道:“我长年习武,身子骨比你强~健,你一个文弱书生理当睡床。”武棣之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料被沉以北直接按到床~上。“你赶紧睡吧,我也困了,明儿还要回门呢。”沉以北打了个哈欠转身退了出去,她掀开榻上的被子将自己团了团,便闭目睡去了。武棣之苦笑了下,不想他今日小登科之迹,只得独枕于床。他叹了口气,抬手放下幔帐,也睡去了。这是一个忙碌的夜晚,许多人都累了一天,早早睡去。然则,五更天的长公主府里头,昭容却披了上黑色斗篷,执着佩剑,一副外出模样。“我随你一同去吧。”郁峰揉了揉额头,道:“夫人今日也饮了不少酒了。”昭容摇头,道:“此事你最好不要出面,以免他人怀疑。我去去就回,今日一过,此事也到一段落了。”郁峰嘱咐道:“夫人小心些。”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有新人物出场哟~☆、第四十三章五更天的京城,路上并无行人,昭容提着盏灯笼缓缓走向城西处城门。此时尚是寅时三刻,还未到城门开启之时,但离城门不远处却有一行人立在那头。昭容上前,站在前头的两个男子俯身行礼。她摆了摆手,二人便退至一旁,露出站在他们身后的一个人影。“有劳姑娘来送我一程。”那人面覆黑纱,见昭容立于前,屈膝行礼。“你答应我的都做到了,我自也会履行我的诺言。”昭容侧过身子,抬头看了看夜幕中的星辰,道:“月浓,从今往后,你于我们而言,就像是这夜幕中的一颗繁星。”沉月浓抬头,此时的星空繁星点点,而月牙便依偎在这群星之中。她扯开一抹笑意,道:“姑姑,我自打出生至此,就从未替自己做过抉择。唯一一次,便是此次。我亦想过日后生活会清贫苦乐,但我仍然为自己做一次选择。”她自小便受父命,每日读的书,习的字都是由父亲指定的。连穿的衣裳,喜欢的吃食,都是父亲指定的。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喜好,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婚姻,可此时,她却想为自己往后的日子做个选择。昭容收回眼,自袖中抽出一个锦囊,道:“这里面有几张银票,还有一户人家的住址。若他日你当真遇上事情,可去此处,说是当年的死对头派人来寻他,便是了。”她自是晓得,沉月浓此次离开,便不可再与他们有所联系。这不光是为了保她的命,更加是为了保所有人的命。“多谢姑姑。”沉月浓伸手接过锦囊,似是想到些什么似的,看了昭容一眼,又忽而躲开。“孩子们都好,已经由你父亲接走,你放心,有我在的一日,你的孩子便不会有事。”昭容很是明白,沉月浓此举不单是抛下了她的父亲,也舍弃了她与这几个孩子之间的干系。她点了点头,无语凝噎。虽纵有千言万语,可她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当真是有一得,便有一失。“好了,城门要开了,他此时便在外头马车上等着你。你走吧,往后,我们便再也不会见了。”昭容拍了拍她的肩,卯时已到,城门大开。沉月浓点头,她一步一顿,缓缓朝前行去,每一步都是在向昔日拜别,每一步都是在斩断过往。她行了几步,忽又停住,她转身冲着皇城遥遥一拜,而后离去。这一次,她再未停顿过。“长公主,此间事了,属下告退。”昭容转身,手中的灯笼随风摇曳。“乍暖还寒,五更□□又一载。”“晨钟暮鼓,午时秋风一扫过。”昭容话音话落,便有一男子声音自旁响起。“多年未见,文采还是如此狗屁不通。”昭容止了步子,道:“还要在梁上躲上几时啊?”凌御风一个翻身跳到她的面前,多年未见,凌御风容貌未有丝毫变改。一身青色衣裳,襟上绣着朵朵同色云纹,下摆处绣上了几枝翠竹,手中一柄长剑,头戴玉冠,好一个丰神俊朗。“啧啧啧,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见了我也不激动一下?”凌御风左右活动了下脖子,道:“把我家里头的地址告诉她,你这是想让我再负责他们夫妻俩的下半辈子?”昭容到并未回答,只是将他上下又打量了一番,道:“你不是说,此生不再入京吗?怎么来了。”昭容依稀记得,当日他扶灵柩回家,曾指天发誓,此生再不入京城。凌御风是个执拗之人,他在那般场景下所言之语,定是不会有假。“我是来看他几时死的。”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他’,便是这当今圣上。“他这么着急要把沉轩先给拔了,还求到我这里,要我出手,想必也是快翘辫子了吧。”凌御风边言语边点头,想他堂堂一国之君,要这般豁出脸面来求他,想来除了时日无多,也未有其他原因了。“口无遮拦。”昭容伸手拍了下他的头,复往前行去。“这种话你也可在此处说出口?”“有何不可,整个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天天盼着他死呢。”凌御风不以为意。“谁让他是个负心人。”“他负的是你姐,不是你。”昭容有些听不下去,道:“怎说得跟他与你断袖负了你一般。”“难道不是?”他跳到昭容面前,将她拦住,道:“他负了我姐,你呢,就负了我。你负了我也就罢了,还不肯把你闺女赔给我。你说说,你们沉氏一家门子都是个负心人。”昭容伸手将他一掌拍开,道:“我闺女小你十五岁,你就别把手伸到我这里头了。”“那不然把你儿子赔给我也行。”“我儿子今年才几岁你就开始觊觎了?给我滚!”二人这般边走边闹,不多时便也回到了长公主府。凌御风出身江湖,早年在江湖上也有个风流的名头。他少年成名,年少时曾助昭容与沉萧守共同抵御外敌,在孟张关一战中他单枪匹马取敌首级,一战成名。原本他也当是与沉萧守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