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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赞道:“夫人的演奏技法果然独特,其中糅合了旧式箜篌、筝、琵琶等等乐器的手法。”阮棉棉笑道:“龚大师果然好眼力。”韩禹也笑道:“方才夫人用了筝的压颤技法,从而给乐曲带来了更多的韵味。两者之间并无高下之分。只筝更醇厚幽远,溶溶如荷塘绿水之夜;箜篌更清越空灵,泠泠似雪山清泉之声。夫人方才的演奏,双手配合且并不相互妨碍,形成了一种非常美妙的和声,的确是妙得很!阮棉棉道:“几位谬赞了,并非我的演奏如何了得,实在是丰大师的技艺了得。”拥有几十年制作箜篌经验的丰大师,这般夸赞的话听得太多了。他甚至都没有顾得上谦虚一番,就长长叹了口气道:“箜篌本就造价不菲工艺复杂,演奏技法也颇有些难度,因此很难普及。如今这样的雁柱箜篌比之从前的箜篌越发……有几个人能够用得起?又有几个人学得出来?迟早……”“消亡”这两个字,他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口。他这一番话让韩禹和龚大师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而阮棉棉更是直接被戳中了痛点。自唐经宋,再到明朝,古筝抛弃了用拨子演奏而改用手戴假指甲弹奏,表现力获得了大幅度的提升,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喜爱。箜篌却因为统治者的哭酷爱而长期被拘禁在不见天日的皇宫内院和贵族府邸中。长达上千年的时间得不到丝毫改进,演奏技法也逐渐退化。加之无人肯作新曲导致曲目匮乏,甚至还遭到了所谓的“儒教正宗”的恶毒攻击,说其乃是“靡靡之音”,最后终于在中原大地上失传。这不是胡编乱造的故事,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而且不仅是箜篌,几千年的华夏历史中,失传的东西何止千万。当然,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她阮棉棉只是沧海一粟,没有能力管得了那么多。她现下能考虑的只是箜篌。如今这个大宋虽然不是她熟知的那个“宋朝”,但谁又能保证发生在箜篌身上的悲剧不会再一次上演?所以丰大师的话并非空xue来风,而是一名大工匠心底最深处的担忧。阮棉棉抿了抿嘴,艰难地开口道:“丰大师说得很对,所以这种造价太高,演奏技法太过复杂的箜篌其实并不适合广泛流传。”丰大师叹道:“反而是那种胡人最喜欢弹的小箜篌最为实用,只是太过简陋了。”见两人情绪有些低落,韩禹笑道:“二位想得是不是太多了?现下第一架雁柱箜篌才刚刚制作完成,转调箜篌连雏形都谈不上,你们竟然已经开始担忧它们失传了?”阮棉棉哑然失笑。这位韩先生倒是个理性的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丰大师也笑道:“韩先生说得对,咱们一辈子顶多能活七八十年,又何必想得那么长远?把咱们该做的事情做好,至于后人们愿不愿意继承,愿不愿意把它发扬光大,谁管得了那么多!”一席话让屋里所有人的心情都豁然开朗。丰大师又道:“夫人今日可有空闲?”阮棉棉点点头:“有的。”“那烦请夫人把方才说的转调箜篌的样式替我再简单画个图?小老儿上了年纪记性实在是不行了,就怕您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阮棉棉笑道:“没问题,请您借纸笔一用。”☆、第五十章大惊喜阮棉棉很是佩服丰大师的这一份执着。因此在画图的时候比上一次更多用了几分心思,描绘得更加详细。韩禹和龚大师也没有闲着,两人主动请缨替阮棉棉磨炭笔。虽然他们不太清楚她为何放着现成的笔不用,非要用这种奇奇怪怪的办法。丰大师见所有人都这般认真,免不了自嘲几句:“是小老儿太过心急了,本可以慢慢来的。”韩禹看着自已被抹得黑黢黢的手,笑道:“再过一二十年,我们一定比大师更心急。”阮棉棉正在画图的手顿了顿。没想到位高权重的韩先生,竟还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正常情况下,古人的寿命远不及现代人那么长。现代五十多岁的人大多数父母都还健在,哪里就算得上老人了?一个个精神抖擞活得不要太潇洒。可古代不一样,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便真的算是老人了。看丰大师的模样差不多也是快到花甲的人,虽然身体依旧健朗,但难免也会觉得剩下的时间不多,所以恨不能一天当作两天用。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更加仔细地描绘图样。大约一个时辰后,她终于把转调箜篌的关键之处画好了。丰大师和上次一样,把图样抱在怀里仔细琢磨,再不肯搭理旁人。韩禹笑了笑,对阮棉棉道:“夫人大约也累了,不如随我们去喝杯茶用些点心?”阮棉棉看了看一旁的雁柱箜篌,欲言又止。韩禹笑道:“我这便派人把箜篌送到夫人府上,保证你一回到家里就能见到它。”阮棉棉摇摇头:“韩先生误会了,所谓无功不受禄,您这一对珠子……”她的话大大出乎了韩禹的预料。关于这位襄国夫人,京中的流言真是什么难听话都有。除了“母老虎”,更多的是对阮家出身的诟病。毕竟阮大将军曾经做过土匪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司徒阮氏也被人说是缺乏教养,爱占便宜云云。可事实上呢?这一对珠子的确价值千金。换做许多自诩清贵的妇人,遇到今日这样的情形,有几个人会出声提醒?答案他也不清楚。但他相信,她们中绝对有想要悄无声息把珠子据为己有的人。韩禹笑了笑:“夫人改日让人送一千两银子来给大管事即可。”阮棉棉:“……”这位韩先生真是太让人意外了。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遇到这种情形,不是应该大手一挥摆个阔炫个富么?怎的还和自己算起账来了?好吧,她承认这样的韩先生其实让人感觉更加舒服。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旦牵扯了金钱利益,他们也就没有了来往的必要。阮棉棉笑道:“真的只要一千两,韩先生不会吃亏吧?”龚大师在一旁插话:“夫人上当了,这家伙抠门儿得很,他那对破珠子顶多值五百两!”韩禹也不搭理他,冲阮棉棉一抬手:“夫人请。”三人一起走出了厢房。史可奈和英子不敢耽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