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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许信阳,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答案,也是你的过去。”第11章Chapter11Chapter11“徳叔!徳叔!!——”七零八落的桌面几乎被一张又一张不同尺寸的画纸重重叠叠的覆盖,有的是已经画好的完成品,上面不是填满了各种颜色就是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完成的时间,有的是半完成品,图案的颜色仅仅填涂了一半,或者是什麽颜色都没有,只描了个大概的轮廓,也有的不过是画了几条线而已,更有的几乎就是白纸一张。顾常乐的脑袋几乎埋在纸堆中,仅仅露出一双着急不安的浅蓝色眼睛。他眼珠子转了一转,左右看了看执起的一张张画纸,才瞄了一眼就立即放了下来,全都统统搁在别的一处,然後双手又不停歇的继续翻找着下一张又下一张的画纸,就连白纸也不放过。在哪儿?在哪儿?究竟在哪儿?明明记得就放在这里,怎麽就忽然不见了?难道、难道、又是那样!!……翻来翻去,才昨天整理得乾乾净净的桌面,七八个小时都还没有过去,眨眼间就乱七八糟,狼藉一片,不单单是画纸到处乱放乱扔,颜料画笔掉得满地都是,就连摆在桌子上的墨水瓶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弄翻了,洒满了大半个桌面,染了满眼的墨香。眼尖手快的顾常乐还没来得及瞅看,就把手中刚刚拿起的两张画纸扔在地上,然後立刻着手抢救,但还是有些许画纸和书册未能幸免,尤其是五幅作品更是惨不忍睹。黑色的墨水沿着桌面缓缓的向前流动,一滴一滴的从桌角边轻轻的坠落在棕红色的地毯上,不到一分钟,原本豆粒大小的黑色圆点转眼就成了硬币大小的一块。顾常乐顾不得双手沾染了什麽颜色,立即伸手抹了一抹,手肘也平放了下来,使劲的用衣袖擦拭着,半截白色的袖管瞬间染黑了。他边用力的擦拭着边大声的呼唤:“徳叔!徳叔!……”一声高过一声,但依然没有人回应。渐渐的,声音越来越低,擦拭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终都停了下来。顾常乐稍微直起了身子,缓缓地抬起头,一双幽蓝色的眼睛呆呆愣愣的朝着房门的方向望去,久久过後,依然没有人推开这一扇门。衣袖上的墨水顺着袖管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毯上。怔怔然的顾常乐绕过了书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大约走了十五步,靠近房门时,忽闻“咔嚓”一声,房门由外往内轻轻的推开,迎面走来了一人。那人正是顾常乐口中不断呼唤却迟迟不来的徳叔。只见他身着一套黑色整洁优雅的西服,打了条同样也是纯黑色的暗花领带。不管是严寒的冬天还是现在炎热的夏天,一年四季,徳叔几乎每天都是一身乾净的西装,就连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的顾常乐也从没见过他穿便服的模样。顾常乐似乎被吓着了,身体微微的颤动起来,他瞪着一双幽蓝色的眼瞳,一脸神色惊恐的直盯着眼前茫然无措的徳叔。徳叔不知所以,疑惑不解的瞅着顾常乐一会,见他愣愣的直盯着自己,紧张兮兮的问道:“少爷,怎麽啦?是不是发生了什麽?”顾常乐怔了怔,赶紧的回过了神,轻轻的咬了咬唇瓣,喃喃的重复说道,“没、没什麽,没什麽……”虽然少爷这麽说,可是从进门的一刻起,就一眼发现他脸颊上不知沾了些什麽,一抹黑色的印子在白皙的脸蛋上尤为突出,同时,白色衬衫上的两个袖管也不知怎麽黑了大半截,甚至有黑色的小水珠一滴滴的往下坠落,染了地毯上一个又一个小黑点。略微的抬眼往後一望,才收拾不久的书桌更是杂乱无序,好像被人洗劫掠夺似的,特别是桌脚的两侧更是遍布画笔纸张。这究竟发生了什麽?徳叔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惊愕的目光慢慢的从顾常乐的身後转了回来。他不解的瞅望着顾常乐,但他却默然的转过身,背对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大约走了四五步,忽然又转了回来,随口的问道:“对了,徳叔,刚刚你是不是出去了?”徳叔的神色不经意的一怔,但很快就缓了过来。他深吸了几口气,稳了稳跳动不已的心,然後用着平淡的语气笑答道:“还能去哪儿,不就是在厨房,你看看,我刚做了几样你喜欢吃的点心。”顾常乐上前走了过去,略微的低下头,瞄了两眼徳叔手中的银质托盘,随意的应了两声,又走了回去。给顾常乐换了件乾净的衬衣,徳叔就走到了书桌旁,开始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张,以及颜料。他缓缓地蹲下身,轻轻的捡起一张画纸来看,发现是少爷之前刚完成不久的作品,不禁吃惊的抬起头问道:“少爷,这画,你不要了?”顾常乐轻轻的瞥了一眼,“徳叔,这些……我全都要!”“既然都要,怎麽就随意丢在地上?”徳叔把画纸一张一张的铺平叠整齐後,递给了顾常乐。顾常乐接了过来,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这些都是自己一笔一划画出来的,有的虽说不是很满意,但都是自己的心血,可是一想到今天又无缘无故的丢了一张,再加上之前的那些,几乎有十来张。一开始还可以说是自己不小心,或者窗户没关好,被风吹走,可是现在怎麽看怎麽想,就觉得不是那麽回事,好像有人故意偷走似的,但至於为什麽要偷走这些画,就不得而知了。见少爷并没有开口回答,徳叔心知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赶紧转了下一个话题,才想了一会,刚开口却忽然被顾常乐的一声轻唤打断了。“徳叔,之前的那些找到了吗?”声音略微的低沉,似乎隐隐透着一股说不明的失落。徳叔的心不由自主的一抖,他抬起头,静静的望着顾常乐,沉声的说道:“少爷……”一听到徳叔这样的语气,顾常乐就了然於心,他轻轻地敛下了眼帘,失望的垂下头,但很快就缓了过来,他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笑道:“想来也是,丢失的东西确实是很难找回,即便找回来了,也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他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望着天花板,苦笑的说道:“看来,这一次也是找不回来的。”“这一次?难道又丢了画?”徳叔的心急促的跳动着,紧张的问道。“也没什麽,就是我前一个星期临摹达芬奇的那幅而已!”“达芬奇?达芬奇是谁来的?”顾常乐泄气的说道:“就是徳叔你之前说我画了一堆杂草,上面还长了几朵小野花的那幅画!!”徳叔歪着脑袋,想了一阵,“有这样的画吗?”“徳叔!!——”“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