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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又大了不少。老爷子将近八十的高龄,在外跪了足足两个时辰。皇帝在宫里听闻这个消息,气得砸了好几个景德镇官窑烧制的花瓶,并破口大骂:“倚老卖老!陈成礼无召私自回京,他是觉得自己年龄大了,朕就不敢处置他了是么!竟然还跪在外面威胁朕,好,好得很!”虽然难掩怒火,但陈成礼在大庆国地位极高,说是万千学子的精神领袖也不为过,皇帝还是不得不派高公公,去将他恭恭敬敬“请”进宫。高公公一路迈着小碎步跑出去,见到陈成礼,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急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陈大人,您看您这是何必呢!有什么事儿,是咱进宫不能再说的。陛下口谕,请您进宫呢!”陈成礼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陛下!臣等皆一片忠心,恐有小人误国呐!镇国公满门忠烈,为庆国立下汗马功劳!叛国一案,证据不足,事实暂不明朗,是谁,藐视我大庆律法,竟然私自处决镇国府家眷!还请陛下彻查!”陈成礼说完再度行礼,身后的学生们也跟着行礼。还有一些军官将领,他们曾受到镇国公帮扶,虽然没有跪在陈成礼身后,但就在不远处观望。见到镇国公一门的下场,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都尉吴胜率先从人群中走出,跪下大喊:“还请陛下彻查!”先是读书人领头跟着跪了下来,普通的民众不明情况,但见到前面的人全都跪下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也有样学样,乌泱泱跪倒了一片。高公公这下是真的吓得,连汗都不敢流了。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规劝:“陈大人!您就听老奴的一回吧!趁陛下现在还没生气,一切都还能收场!难不成您还真想逼宫呀!”陈成礼没有回答,只是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高喊:“臣等忠心,日月可鉴!唯恐小人误国!请陛下公开审理镇国公一案!公正处理镇国公唯一后人!臣,陈成礼,愿以死明志!”字字重如千钧,回荡在天地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陈成礼说完最后一个字,便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鲜血溅在高公公脸上,他魂儿差点都被吓没了。直到陈成礼的学生们手忙脚乱过去搀扶自己的老师,高公公这才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叫跟在身后的小黄门去请太医。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八点还会再更一篇~害,感觉这一章写得太一般了…小小地难过一下下QAQ☆、第19章陈成礼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在皇宫里。太医过来检查了一下,开了一个宁神调养的方子,便说他已无甚大碍了。陈成礼甚至都没能见上皇上一面,就被特赦的一顶软轿给抬回了府。不到半日,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镇国公叛国一事证据确凿、板上钉钉,但此案审理程序确实有违大庆律法,相关涉事官员一律降职处理。太子太师陈成礼渎职抗旨,但念其一片忠心,年迈体虚,以后在家颐养晚年便是,俸禄待遇一概不降。今日在皇宫外的闹事的官员一律罚俸一个月。至于白南玖,皇帝念他纯粹受祖父牵连,本想恩赦流放。但靖远县的案情尚不明了,由大理寺公开审理后,数罪并罚,一并处理。坊间传闻,陈成礼在接旨后仰天大笑了三声,此后便一言不发。家人以为他心情沉重,就再未打扰。待到第二日清晨,陈成礼的夫人发现,他已经去世了。陈成礼走了,一个时代所有文人的信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有人说陈成礼一辈子清高,唯独那个无法无天的外孙是他晚年的污点。也有人觉得白南玖是无辜的,陈成礼的后人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说不定是那老妪想要碰瓷儿。安阳王明白,以如今这样的局面,他肯定无法无声无息救出白南玖。可是若是最后白南玖被判死刑,难不成女儿的腿就不治了么?而且沈神医说了,血液好办,关键是要喜悦至极时流下的泪水。哪怕不是喜悦至极,开心愉悦时也可,若是悲伤时流下的眼泪,就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了。他奶奶的,这有谁都被灭门了,还能开心喜悦啊?虽然觉得沈神医的话玄之又玄,乍一听起来很扯的样子,但她的本事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即便心中存疑,安阳王还是将其奉为金圭玉臬。赵先生也觉得这种情况很是棘手,他想了许久,也没有更好的建议。“王爷,当务之急是要保全白公子的性命。靖远县那件事,就算是他做的,我们也要想办法洗脱他的嫌疑。哪怕白公子最后被判流刑,只要他还活着,最起码,郡主的腿还有被医好的希望。”朱振华沉思了半晌,眯了眯眼睛,突然道:“赵先生,你说镇国公死后,他那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会不会愿意暗中跟随白南玖?”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镇国公叛国,他朱振华是绝不会信的。更别提镇国公的那些老部下了,怕是多的是有人想为白威远平反。若是军中那些人都可以成为他的助力,那他为了救白南玖付出的这些,才不算亏本。在陈成礼死后第九天,白南玖终于从京西大牢中被提了出来——刑部、大理寺以及都察院三司会审,拉开了帷幕。按照大庆律法,如果没有避嫌的需要,但凡要案,皇亲国戚都可旁听。安阳王拉不下那张老脸,便让自己儿子去旁审。刑部尚书一向是国师的拥趸,这次的案子也是由他主审;都察院左都御史那边,安阳王给施了压;大理寺卿是两边都不想得罪。三方各怀鬼胎,坐在一起气氛诡异得很。唯独安阳小世子朱远志,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半瘫在椅子上,随时准备在形势不利的时候撒个泼,务必要把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酒rou朋友给救出来。此刻,朱远志就“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一个茶杯,他立刻毫无诚意向刑部尚书张路遥告罪。“失手、失手,您继续。”刚刚还在和左都御史与理据争、主张应立即处决白南玖以平民愤的张路遥,一下就偃旗息鼓,诺诺不敢多言。负责记录审讯过程的师爷,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假装啥都看不懂,默默记录案情要点。几位有话语权的男人先是针锋相对了一番后,这才传白南玖进来。庆国断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先提审被控人或嫌疑人,北北审讯前要先上rou刑。然后才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