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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于求答,才会冲撞了司马大人。”“竟有此事?”司马满脸惊诧,他这个外孙什么时候开了窍?夙丹宸忙不迭的点头,一只手悄悄伸向后背,冲兰子卿做了个竖大拇指的手势。兰子卿见之,笑意越深。“外公与太师怎么会来此?”夙丹宸见司马礼面色缓和了些,将压在心头的问题问出。“你就不要问了。”司马礼面色尴尬,不愿再提起那蠢事。夙丹宸犹自道:“难道不是来问父皇密旨的吗。”司马礼只觉脑中一嗡,喝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兰子卿闻言也是一怔。夙丹宸未察二人面色,睁着湿漉漉的桃花眼,自顾自道:“我进宫的时候,母妃告诉我的,说是外公近日一直被这所谓的密旨困扰。”顿了一顿,看向兰子卿,“子卿,这密旨到底是什么?”兰子卿未料他有此一问,正思略如何婉拒,谁知对上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一番义正言辞,梗在喉中,竟怎么也说不出口。司马礼见兰子卿良久不言,虽说是意料之中,但也不免有些失望,转过头便要去呵责夙丹宸。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轻淡之音:“不过是粮案一事罢了。皇上心疑有人从中谋私,顾命臣去查。”司马礼惊得瞪大了眼珠子。他万万没有想到,和这样的稀世珍宝都没能套出的话,竟被自己的外孙一言问出。想到兰子卿此言,登时坐立不安,忙起身告辞。夙丹宸望着自家外公的背影,奇道:“外公这是怎么了,脸色变得好难看。”兰子卿笑而不答,只问道:“殿下有什么事吗?”夙丹宸想起来意,上前牵着兰子卿的手便往外走,“外公一扰,我都忘了要找你出门,我在天上居订了席,现在去还来得及。”兰子卿低眸看过二人相执的手,掌心温热的气息传来,让他想起揽月庭里垫在石凳上的锦袍,玉石阶上披在自己身上的青黛雨衣。亦想起月色下,那双纯真明亮的桃花眼。一如往昔。大半年前的事情,忽然一幕一幕钻入兰子卿的脑海中。纯真的眼眸,殷切的话语,体贴的动作。与如今,别无二致。这一次,他又要戏弄自己多久。三天?五天?十天?兰子卿垂下眼,掩住眸中一丝自嘲。罢了,随他来,随他去。不过一时心血来潮,又能抵得多久。至多半月矣。第6章再登相府刚过申时,浔阳城中便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阿三睡倒在书房门口,风雨带来的缕缕凉意如蚂蚁一般爬入他的脖颈中。他打了个轻微的喷嚏,搂着自己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夙丹宸笑看过阿三的一系列动作,跨过这几乎睡成一团的小厮,往内走去。一抬眼,只见兰子卿身披青黛衣衫,手捧木筒书卷。整个人,淡雅清秀的几乎要融入那抹青黛色中。夙丹宸站定,将叫出口的名字硬生生咽了回去。美人读书,最不可惊扰。想了想,转身合上书房的门。兰子卿听到细微的响动,只道是阿三进门来了,眼皮也不曾抬起,淡道:“添茶。”进来的人愣了愣,转而笑着拎起脚旁用炭火温着的铜壶,在见底的白腻茶盏中缓缓注入热水,做完后,又将铜壶放回原处。“子卿,小心茶烫。”见兰子卿已端起茶盏,忍不住提醒道。兰子卿手一顿,拿眼看去。案下,果见夙丹宸笑吟吟的站着。兰子卿睫羽微颤,放下茶盏,起身下案。“臣参见殿下。”说着,便要行礼。腰还未躬下去,便被眼前的人拦住。“子卿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要你给我行礼。”兰子卿直起身,眉目一片淡色。“礼不可废。”“礼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我之间,哪里要拘那么多虚礼。”夙丹宸上前一步,轻昵道。“日后你我二人私下见时,子卿就莫再向我行礼了。”头一低,在兰子卿耳边轻声又道:“你每次躬身行礼,我都心疼。”心疼二字咬得亲昵而不亲狎。那双亮晶晶湿漉漉的桃花眼中,也是一片认真之色,丝毫不见玩笑之意。兰子卿无奈一笑。这个人,究竟是有心为之还是生性使然,这样的话怎能对一个男子说。怎能对他说。他乃……断袖。兰子卿心思一黯,不敢再接话茬,退后一步,说道:“臣错将殿下当成府中小厮,还望殿下恕罪。”夙丹宸摆摆手,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小事,何足挂齿。”“不知殿下所为何来。”“怎么相府里的人,都问我所为何来。难道无旁的什么事,我便不能来看你吗。”夙丹宸拉起兰子卿的衣袖,瘪瘪嘴。见他这幅模样,兰子卿心中淌过笑意。“殿下踏足相府,是臣的荣幸。”“子卿这样说,只是因为我是皇子罢了。”夙丹宸目光黯了黯。忽然便软了心思,兰子卿柔声添了一句:“殿下肯来,是子卿之幸。”不是臣,而是子卿。兰子卿在君前,一向自称臣,从未自称过子卿。夙丹宸自然是知道这点的,一脸的心满意足,这才放开兰子卿。“不过我今日来,倒还真有一桩事。”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红皮暗纹的请柬,补充道:“这是外公让我送来的,说是要宴请你。”兰子卿接过请柬,打开来看过一眼。“好端端的,外公为什么要宴请你?”兰子卿但笑未语。司马礼得了那么大的便宜,怎能不开宴谢他。他若赴宴,这一来司马礼可顺势再套些消息,二来可做戏给旁人看。尤其是给太师晁颂看。让他误以为,他兰子卿已经选择了司马一族。兰子卿垂着眼,眸光淡淡的。果然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见兰子卿盯着请柬默然,夙丹宸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手一抬,抽过他手中的红皮暗纹请柬。兰子卿目光微讶,却见夙丹宸已将请柬撕成两半,扔入纸篓中。“殿下这是何意?”“子卿,我不懂得为官之道,不明白外公为何突然开宴请你。但是你犹豫了这样久,一定宴无好宴,不去也罢。”明明是一双勾人风流的桃花眼,却是再认真不过的看着兰子卿。房内起着酥酥暖暖的熏烟,那缕薄薄的暖烟,似乎变成了一股暖暖的气流,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