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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起来还不如几个小姑娘。到底是小户出身,掌不起大场面。“迎春那里你再送去一匣子珍珠,再把我箱子里那套碧玉嵌珍珠的头面拿出来,给林丫头送去。她年岁小,正衬得起这样鲜亮的颜色。”鸳鸯忙应了,在贾母处领了钥匙去开箱子,先挑着成色好的珍珠装了巴掌大的一匣子,又将那套头面取出,小心地装起来。待都收拾好,拿给贾母过目后,方将两份东西送了过去。第017章敏黛玉一点凤辣子黛玉发落了迎春院子里的下人后,小姐妹几个也没了绣花的心思,便团团围坐在一处说话。姐妹们原就是极熟悉的,只是黛玉回了扬州三年,再回来,虽待她们与以往并无不同,只是那通身的气度,却让人有几分不敢亲近。惜春年岁小尚且不觉如何,迎春探春却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小心。尤其今日一事,迎春心内虽感激黛玉,到底还是忍不住多了几分惧意。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好在湘云向来直爽惯了的,今日见黛玉发威,便忍不住打听起来。黛玉虽离开了有三年,待姐妹们的心却是从未变过的,否则也不会以客居小姐的身份替主家小姐出头发落下人了。因而虽觉湘云问她林府的事有些唐突,却也还是挑着能说的简单说了几句。湘云问得正起劲儿,一边儿的迎春姐妹可就颇有几分坐立不安了。原本觉得湘云纯稚可爱,说话做事虽然有些莽撞,却也不失率真可爱,如今看来,却是太过失礼了些。她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最忌讳探听别人家的*,便是当家主母没有讲过,内宅阴私她们这些小姑娘不那么清楚,到底在这样的环境中耳濡目染,多少一些忌讳还是清楚的。如湘云这般,便是犯了忌讳了。只是这话迎春探春都不大好说,惜春年纪小些,对这些还不是那么清楚,且见识了黛玉的厉害,这时候也正是崇拜的很,其实心底里也是想知道更多关于黛玉的事的。敷衍了湘云几句,黛玉转而与几人说起要绣的这套冬衣。湘云几次插话想要继续打听,都被黛玉岔了过去。黛玉寻到的这套秀样子,是一整套的衣裳绣样儿。上衣是秋香色底子绣着金波纹样镶着银白色白鹤的对襟短披风,青灰色中衣,下衣配着棕青色纹绣着金缎面儿鹤纹的蔽膝马面裙,脚下一双绣着九鹤齐飞的棉鞋,另外配着一条攒珠绣白鹤起舞金色抹额。端的是华贵,且正合适贾母这个年纪的人穿戴。因这是一件大活计,重阳节又临近,黛玉并不想在贾府太过惹眼,因而才思量着与贾府的几位姐妹一同完成绣品,算是姐妹几个的心意,却不想惹出今日之事。姐妹几个说了会儿秀样子,凤姐听说了这边的事,便领着平儿来了。姐妹几个与凤姐见礼,凤姐笑道:“都是自家meimei,客气什么,快都坐吧。”又问了几人在聊什么,才说起今日迎春院子里的事。凤姐叹了口气,“原这事不该我出面说的,只是二meimei到底住在老太太这边,出了这样的事,说到底,我难辞其咎。”“二嫂嫂说的什么话,你对我的心,我向来是知道的。这事原就怪我,本就与嫂嫂无干的。”迎春面颊微红,歉声道,“这么点子小事,倒劳动得大家替我担心了。”凤姐攥着迎春的手,笑道:“什么劳动不劳动的,我本就是你嫂子,担心你还不是应该?”又看向黛玉探春几个,“我疼你们的心,都是一样的。你们才多大,哪里就经过见过这些事了。要我说啊,这等欺主的奴才,合该撵出府去,到底是你们小姑娘家心善呢。你们三个也都是笨的,瞧瞧咱们黛玉,这当家做主的就是不一样,你们也都跟着学学。”黛玉眉眼低垂,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并不答话。迎春尴尬道:“张嬷嬷原是太太给我的,既是犯了错,撵回去便也罢了……”凤姐冷笑一声,葱管儿样的指尖戳了戳迎春的额头,“你就是个傻的,张嬷嬷统共也没奶过你几日,倒是占着这个名头可着劲儿的在你这里沾便宜。上回偷了你的月银拿去赌钱,你就该回了老太太撵了她,偏你好心,还替那老虔婆子求情,看看吧,你得了什么好儿了?还有那个司棋,我原就瞧着她不像个好的,合该一并撵了出去,偏你还留着她,就她那个厉害劲儿,哪里像个小姑娘家家的,你早晚也得被她欺负了去。”迎春被凤姐说得脸颊通红,她原就是个嘴笨的,这会儿凤姐左一句撵人右一句厉害的,倒不像是在说她,反倒有些像是特意针对黛玉一样,倒是叫她颇觉对不住黛玉。对于凤姐话里话外的排揎,黛玉并不很在意,不过她也不是由着人拿捏的性子,听凤姐说得有些过了,方笑着缓缓道:“二嫂子说得很是呢,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叫个下人拿捏住了,可还如何当家呢?要我说,二jiejie便是性子太好了,才由着下人胡来。二嫂子既是二jiejie的亲嫂嫂,又管着这府里的事,便是一时力有不逮,过后收拾几个下人不过手拿把掐的事,哪有我们这些小姑娘家家显摆的地方呢。”凤姐原是与黛玉极好的,她最是个能看眼色的,自然明了贾母接了黛玉来府里的意思。且黛玉一向是个清高的,便是当真成了府里的宝二奶奶,府内管家理事贾母还不是要倚靠她,因而笼络黛玉不过是顺势而为。及至贾琏去了扬州一趟,回来时身边竟跟着个妖精样儿的人,她的心腹昭儿更是半道儿丢了性命,如此种种,凤姐便猜到那小妖精恐是出自扬州林府,心内对林家便多了几分不喜。又听说黛玉开始学着理家主事,心内危机感愈发升腾起来。她不过是大房的儿媳妇,虽与王夫人是嫡亲的姑侄,贾母也一向器重她,却如何比得过贾母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黛玉。一个宝玉一个黛玉,便是将他们大房的人加在一起,也比不过这中间的任何一个在贾母心中的分量。凤姐咬碎了一口银牙,终于有些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了。不过到底一口气堵在心口,不吐不快,这才在听说黛玉惩治了迎春院子里的丫头时,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黛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客居外祖家便出手惩治了表姐妹院子里的人,传出去可真要叫人笑话死了。她虽不至于到处宣扬此事坏了黛玉名声,却也难免想要刺上几句。加上王夫人显见的不待见黛玉,便是凤姐不大喜欢宝钗,却也乐见宝黛做不成亲事。凤姐原是看笑话来了,却被黛玉一番说教,心里火气更甚,到底还顾虑着几分贾母,便是银牙咬碎,也要将怒气咽回肚子里。“瞧瞧黛玉这张嘴啊,还是这么不饶人,我可是怕了她了!”笑着调侃了黛玉一句,凤姐便不再多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