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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子看得清比什么都重要,我其实有点儿私心,”方伽尧低着头,露着半截儿脖子,滑在沙发上,抬手捂着自己一只眼睛,发丝从自己的指缝儿里传过去,搔在掌心。痕痒。“我知道杜欲为什么能相中这个小孩儿,”方伽尧把身子朝沙发里埋了埋,“像我。”“特别像。”“胡话,”吴畏伸手按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看看我,”吴畏往透明的玻璃被里灌了点儿酒,往方伽尧脸前凑,“想不想喝点儿,度数不高,喝着舒坦。”他当着方伽尧的面儿不怎么想谈杜欲,“你想最怎么醉都成,但是条件我就一个,”吴畏额头贴着方伽尧,声音慢慢灌进去,“梦里得有我。”两个人这会儿凑得特别近,方伽尧看着对方的眼睛里就能瞧得特别清楚,自己的影子就倒映在里头,清澈的不行,他呆呆地望了一会儿,就把脸别开了,方伽尧胳膊绕过吴畏递过来的酒杯,只是捏着桌上的水果把儿,嚼碎了果rou。“我原本就没你想的这么好,”方伽尧勾着对方的脖子,“买了可吃亏。”吴畏勾着方伽尧领口儿,“我想把我全部的家当都赔给你。”“倾家荡产,非你不娶。”方伽尧笑着摇头,像是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听歌儿,人家特地唱给你的。”方伽尧转了脑袋,身子挂在沙发靠背上,两只胳膊就这么耷拉下来,下巴磕在软皮凉面儿上,“人家瞧你半天了。”方伽尧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这个小孩儿的眼睛。比自己的透彻,是真正属于年轻人的清澈的眼睛。不含杂质。“瞧我的多了,我还个个儿都看?”吴畏没怎么搭理,背着方伽尧抽烟。方伽尧过了会儿也转过来,嘴里空着又不想抽烟,干脆端着一小盘儿甜橘往嘴里塞,“人过来了。”台上的小男孩儿空了嗓,就抱着吉他往下走,就冲着吴畏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得踏实,他像是不怕人,等到坐过来的时候,还对着方伽尧微微鞠了个躬。“能拼个桌儿么?”小孩儿正常说话的声音原本就很好听,听着变声期刚过,仔细听还能听见嗓子里的少年气。方伽尧对他印象挺好,刚张嘴就像答应,但是吴畏抓着方伽尧的胳膊就往前走,“回去,困了。”小孩儿没多说话,就乖乖坐着,微微低着眼睛,朝自己手指头上看。方伽尧临到了门口儿还特地回头,又瞧了一眼,小孩儿耳朵红了。从酒吧出来,猛地一凉。在外头就能看见刑南那辆硬线条的摩托。旁边儿路口的巷子里头,闪着火星儿,这会儿正抖着往下落,万科跟刑南不知道在聊什么,方伽尧也没来得及看,就被吴畏拉着朝街上走。“吴畏?”方伽尧胳膊就这么被强硬拽着,勉强跟得上他的步子,但是脚底下乱,没走多长就磕绊,身子就往前扎。风从他的白衬衫里灌进去,吴畏转身抱住的时候,挤出一大块儿空气。里面都是方伽尧的味道。“你想都别想,”吴畏箍着怀里的人,恨不得把人就这么揉进去,就算血rou全部贴在一起,他也觉得方伽尧的心在外头飘,没个着落。“你至少告诉我个方法,”吴畏扯着人到了墙根儿,按着人磕在上面,“怎么离这儿近一点儿,”吴畏慢慢低头,嘴里含着的热气就这么在空气里消散,他隔着衬衫牙齿往上咬,心口那块儿离得近了还能感觉到里头平稳的心跳。吴畏撑着方伽尧两只手,鼻尖儿顶在他心口儿上,问他,“就这给我吃了行不行?”方伽尧脸朝吴畏头顶一歪,“你不嫌腥就行。”“你俩在大街上能不能别搞,”万科摸着脖子从街对过儿走过来,后边儿跟着正在穿外套的刑南,等他靠近了扯着前面万科的领子,顺便把他的棒球服往万科肩膀上搭,“穿上,凉。”万科回头哦了一声儿,才又说,“说好了,就是来玩儿的,你俩要忍不住,怎么着也得自己个儿偷摸的在在屋头里干这事儿啊。”他一直知道畏爷追人辛苦,也实在不想在这档口儿说什么,但是实在是现在的条件不适合干这事儿。这条街上玩儿的都是年轻人的玩意儿,基本酒吧隔两三间就有,其他半混的夜店风就更是数不胜数,霓虹下的街道上面儿是青瓷砖铺的地面,烟酒混杂的空气里多了丝闷热。路上晃荡的也都是跟建筑风格极为统一的年轻人,所以看见路上还有这么一登对,有没忍住停下来瞧的,万科才觉得这种画面自然不能便宜了外人。“我们现在回宾馆?”万科像是没玩儿够,听这话还有点儿不愿意。“你们俩可以直接回去,我——”吴畏话没说完,听见前面挺吵,就抬头看了一眼,之后把方伽尧往万科那边儿一塞,紧跟着自己往前走,回头简单一句,“遇见个熟人,你们先回去。”方伽尧也跟着往前头看,就只看见一伙人嬉笑推搡着进了巷子。“我陪你?”方伽尧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吴畏一只手按回去,“不用,先回去,我就叙个旧,十点准时回去。”万科还特够意思的捣了捣刑南,“瞧见没,这回家都开始报时间了。”刑南按着他的脑袋往边儿上扭,脸上没万科这么轻松,只是朝吴畏点头,“有事儿就喊我们。”吴畏插兜晃了晃手,后脚跟着进了巷子。方伽尧一直站在原地,等被刑南叫了一声,才回头,“没事儿,畏爷朋友多,再牛逼的也只有畏爷拍人家肩膀的分儿,酒店我知道,先带你过去。”回去的路上万科手指头就绕着脑袋没停过,自个儿在前头吵吵,方伽尧跟刑南在后头一前一后。方伽尧低头走在最后边儿,一直就没怎么说话。刑南朝后看了几眼,扭头朝前头的万科说了句,“消停会儿。”万科把东瞅西看的眼睛收回来,背着手往回走,边走边歪头,“嗯?尧哥呢?”刑南皱着眉头,把万科棒球服都拽出褶儿,拉着人往后看,“这不就在——”刑南捏着万科脑袋往回转的时候,后头只有还在涌动的人头,灯光流传下一瞬间所有人声从他脑子里炸开。但是等他琢磨过来,又慢慢在街上找了块儿能坐人的,长条椅,坐下就开始从兜里往外摸烟。万科则是一脸懵逼,“cao,尧哥人都他妈挤掉了你就别点火儿了,我给他打个电话。”万科说这话带着一脸“自家崽走丢了”的焦虑,两边儿好看的眉毛拧巴到一起,但是很快那条白净面皮上的rou|褶被万科用手捻平,“电话你打了他也不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