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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尽管不止一次地目睹过裴俞声的任性散漫,祁寄印象最深刻的却依然是男人的气势与威慑。只是被这么沉默地看着,他就感觉到了压在身上的那种沉甸甸的份量。空气略显凝滞,不知过了多久,祁寄才听见裴俞声重新开口。“这两天别墅里的网络在进行调整,有些区域不太稳定。”男人声音平淡,倒是无形驱散了周遭的压抑。“客厅里信号比较好,你要用电脑,可以在这。”祁寄慢了半拍,迟疑地眨了眨眼睛。他本能想推脱,离男人远一点。话到嘴边,却又发觉自己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查资料和用素材都要联网,云端同步保存也需要信号,若是真的单机,他的工作肯定会受到影响。怪只能怪有钱人情况不一样,房子大到WIFI都覆盖不了。再找借口就显得太刻意了,祁寄略一迟疑,还是走了过去。Star这时候倒又开始灵敏起来了,主动道:“请问您需要以下哪种设备:1、台式电脑,2、笔记本型电脑,3、平板电脑。”祁寄其实最想让它把客卧那台电脑唤.醒,但鉴于刚刚的乌龙,他对Star已经产生了信任危机,又担心墨菲定律,生怕Star一个不稳定,再把二楼主卧里的电脑唤.醒给自己用。保险起见,他选了一个最稳妥的选项:“平板。”“滴!09号平板已唤.醒,请至客厅南侧书架二层抽屉取用。”循着指示拿到平板,祁寄解锁屏幕,看了一下APP列表,发现平板里凡是能适配的设计软件一应俱全。平板是最新款顶配,还配了笔,用起来也很方便。就算是做成稿,这配置也够了,况且项目尚未开始,还只是画草稿。祁寄抱着平板,坐到了裴俞声对面的沙发上。客厅里原本是一整套红木家具,上次祁寄的小.腿还被狠狠磕了一下。不过这小半个月没回来,祁寄却发现客厅里已经被换上了一套真皮沙发,触感极软,坐上去都感觉像是要陷进去了一样。祁寄特别喜欢这种柔软的触感,虽然他并不清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家具。毕竟红木沙发昂贵且耐用,再加上份量极重难以搬动,轻易少有人更换。不过这套沙发的配色款式在客厅内也并不显得突兀,大概是主人想换个风格,才购置了这么一套新品。倒是让祁寄跟着享用了一回。裴俞声就坐在祁寄对面,沉默且迅速地处理着面前的文件。他在云图一众人口中向来都是不学无术的代名词,可亲眼看着裴俞声工作时的沉稳与老练,祁寄却很难将面前这个男人与纨绔联系在一起。认真工作的人最有魅力,饶是祁寄仍有满心戒备,却也无从否认对方的称职。有几个人能在失眠失控后迅速调整好自己,继续彻夜工作的?只不过男人对视线实在过于敏锐,祁寄总觉得自己无意瞥见对方时都会被他逮到。最后祁寄也不好多看,专心把视线集中在了面前的平板上。平板配置顶级,运行速度一流,祁寄开着设计软件,又在后台静音播放了一个猛虎视频,让Star自己反省去了。客厅里茶几不高,平板放上去还要弯腰去看,不怎么方便。祁寄换了几个姿势,最后干脆把平板抱进怀里,垫在了蜷起的膝盖上。他也因为这个姿势整个窝进了沙发里,柔软的真皮触感包裹着他的背脊,像一个可以依赖的可靠怀抱。室内一片安谧,只能听见偶尔的纸页翻动声和笔尖沙沙声,平静得令人安心。不知何时起,窗外传来了轻微的滴答声。未几,落雨敲窗,雨声逐渐大了起来。夜雨笼罩着大地,淅淅沥沥的雨声仿若一首大自然奏响的摇篮曲,在安谧温暖的空间里,哄着人悄然睡去。窝在沙发里的祁寄居然也真的睡着了。待他醒来时,夜雨早已停了。对面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客厅里只剩下祁寄一个人。头顶的吊灯被调节成柔和的夜间模式,暖黄色灯光如一层薄纱,笼在人身上,带着融融的暖意。蜷成一团睡去的姿势让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祁寄动了动,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被披上了一条柔软的波斯长毛毯。后半夜下了雨,室内气温却并未被影响,裹着一张温暖的软毯,祁寄也没有生出丝毫的凉意。他直起身,身后有什么东西从颈后滑了下来,祁寄伸手去摸,从后背和沙发的缝隙间摸出了一个软乎乎的抱枕。刚睡醒,祁寄迷迷糊糊地对着抱枕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东西的形状和图案究竟是什么。这居然是一只猫爪形状的靠枕。靠枕的造型很可爱,外皮毛茸茸的,无论是抱是枕都很舒服。唯一一点,就是它的画风和这间别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饶是见过总裁先生床上的玩偶,祁寄也很难想象出裴俞声用猫爪枕的样子。或许这是……客卧原来主人的东西?这么想着,祁寄把蜷起的双.腿放下去,他原本只是想活动一下睡到微僵的身体,却没想到才刚一动,身体却被带出了更加凶猛的反应。本想落地的脚一软,祁寄差点没从沙发上栽下来。他勉强撑住沙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现在已经是清晨了。因着残留的药效,祁寄现在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恼人的晨起反应已经折腾了他许久,才刚刚在最近有所消退,却又被凌晨惊起时那些刺.激重新唤.醒。无意的动作牵连出燎原的烈火,真皮沙发被按出一片浅坑,祁寄只能咬牙隐忍着,祈祷能尽快挨过这场突来的煎熬。思绪一片混乱,却仍然无法忽略那刺骨的惶然。尽管现在客厅只有他一个人,可这种半开放式的空间却让祁寄丧失了所有安全感,只徒增额前颈后的冷汗。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呼……唔……”急促的喘息被压抑着平复下来,让人眼前发黑的煎熬终于开始缓慢地退潮。祁寄脱力般地抱着柔软的猫爪枕,冷汗顺着脖颈滑落下来,他却依然不敢放开让人觉得闷热的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