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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柄玩PS3,cao作的动作慢下来,“我不觉得你那个朋友骗了对方,他其实在骗自己。”许书砚没收住脸上的惊愕,幸好何之白还盯着电视屏幕。“哎,一听就明白了,什么‘布局’,‘怕保护不了’,‘怕伤害对方’,酸不酸啊?全都是骗自己的借口。”“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让彼此知道,被爱是件好事吗?”许书砚回味他的话,抬头见屏幕里的男人上蹿下跳躲避丧尸的袭击,找机会开枪,又问:“那你呢?”“我?”何之白找到机会,一颗子弹正中面门,丧尸应声倒下,“我不会那么拖泥带水。我向来见谁不爽就要轰成渣,看上哪个美人就想独占,开最sao的车招摇过市,只差没戴最粗的大金链了。知道吗?我是这种人,心里住着一个暴发户。”可惜被门后的丧尸伏击,不幸身亡。何之白放下手柄,嬉笑着看向许书砚,“所以说,做男人就干脆一点,承认自己做错了,后悔了,再去追回来。脸皮在真爱前面,能值多少钱?”就在许书砚以为今晚刷新了对何之白的认识,颇为受教地起身离去,这点来之不易的欣赏很快被击溃。何之白叫住他,邪笑着问:“你确定不要那个小模特?人听话,又懂事,真的很棒,我是说……各种意义上的,很棒。”许书砚冷着声音回答:“不要。”“那我就自己享用了。”“……”“我没说过吗?我看上的美人,不分男女哦。”*逛殷渔facebook这件事,许书砚像个赶早市的老大爷,每天早晨两眼一睁,迫不及待地摸起手机打开页面,唯恐漏掉任何一点更新的痕迹。虽然大多数时候,页面毫无变化。殷渔不算勤于社交,过来留言的人不多。当然,他们全被许书砚的马甲一一回访过了。殷渔偶尔会上传几张照片,偶尔又会删掉。许书砚只能从这些线索中拼凑出,他身体不错,学习尚可,身边有朋友相伴的现状,并不孤独。许书砚安慰之余,又不可避免地失落。总觉得,他好像彻底习惯了没有自己的生活。看着他长长了头发,又剪掉,换了新外套,搂紧朋友貌似亲近,许书砚一颗心掉进深深的谷底。不过还好,他的个人状态一直是“single(单身)”。过年前半个月,许岩打电话给许书砚,说N市今年冷得厉害,他和赵小颖决定带许书莹去三亚。言下之意问他要一起去吗,许书砚也听出来了,客气地回拒,还祝他们新春愉快。何之白咬着棒棒糖,揶揄他:“好可怜,被抛弃了。”许书砚正在和孟想讨论布线的方案,闻声连头都懒得抬,“怎么何少想收留我?”“那你要不要来感受我的家庭温暖?”何之白饶有兴趣地靠过来,一手撑住桌面,一手握着棒棒糖,“我妹,我爸妈,还有其他人,你有胆吗?”孟想过年要带女朋友回家见父母,自然不吭声。许书砚不跟许岩去三亚,是想见殷渔。虽说留在家中也是孤家寡人,但去豪宅待着,只怕更加凄凉。他抱歉地笑,“你让我考虑考虑。”何之白不满地哼着:“架子真大!”*Bitcity决定年后在英国的一家全球比特币股票交易所公开募股。春节前,许书砚和孟想拍好了IC(集成电路)层图片,制定了芯片规格,准备年后大干一场。孟想在除夕的前几天离开。何之白闲不住,他又勾搭上了金融街的美女HR。这天早晨,许书砚起得比以往晚了点。后来他懊恼,为什么偏偏就这天起晚了。倘若还是往常的时间,那他看到的,是不是也和过去一样?他希望和过去一样。因为他打开手机页面,发现殷渔facebook上的个人状态改为了“inaretionship”。——正在恋爱中。☆、山水有相逢何家别墅在N市郊区的半山,依山势而建。洋溢着浓烈的东方风韵,在山脚抬头能见到隐现于苍翠针叶林间的灰瓦斜屋顶,主体的黑色板岩墙壁肃穆且冷峻。何之白换了一套新的高保真音响,叫许书砚上午过去开箱试听。汽车再绕两个转弯就到,司机给何之白打电话,他兴冲冲地一路小跑,等在黑色雕花铁门外。本来他对许书砚的“考虑考虑”不抱希望,谁知后来他突然改口“一定会来”。不过在看见他下车的一刻,何之白收敛了欢喜神色。许书砚头发后梳,扎了个凌乱的小辫,露出瘦削的下颌线条,眉目英挺。一件简单的灰色毛衣,颈间绕一条格纹羊绒围巾,简洁硬朗的风格将他衬得愈发丰神如玉,与成天窝在椅子上的邋遢宅男判若两人。“你这不是喧宾夺主吗?”何之白眼里闪烁着面对竞争对手的敌意。“我来是有正经事。”“正经事?相亲啊?”“兴许比相亲更过分。”许书砚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抿出一个浅笑。“什么意思?”“你meimei,是叫何之芙吗?”“是。”何之白被问得有点懵。“听说她三年没回来。”“对,她这次和男友一起回来,带给我爸妈认识。”“她的男友,是我以前的恋人。”何之白脸上划过一瞬错愕,随即爆发一阵大笑。许书砚不懂他笑什么,只见他笑得前仰后合,攀住自己手臂才慢慢直起身,眼角甚至笑出了泪。“我懂……我懂了。哎,你让我……让我说什么好……”许书砚敛去眸中的笑意,声线清冷:“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何之白对他好不容易占了次上风,不肯轻易罢休,促狭地笑道:“你不会想抢人吧?”“我能抢吗?”何之白拍拍他的肩,“看造化。”他说着,脚步轻快地踏入青石步道。许书砚没辙,只好跟在后面。进去了才看清,何家是几座一至三层别墅共同围成的庭院,中式园林与水体穿插布置其中,清流激湍,映带左右。何之白带许书砚去的是那栋三层别墅的顶楼——属于他的影音娱乐室,木格窗,水墨画作底的丝质帘幔垂落,赭石色墙面,浅色地毯和天花板。角落里放着还未开机的音响,旁边还有两台唱片机。“发烧友?”许书砚朝唱片机扬了扬下巴。“随便玩玩。”何之白抽出一张Thewho乐队20世纪70年代的摇滚乐黑胶唱片,“不喜欢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