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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可在顾长钧跟前不敢争辩,只咬着嘴唇暗自委屈。顾长钧见她大气儿都不敢喘的样子,心里头那无名火不知怎么又蹿了上来。和别人有说有笑,到了他这里,就成了闷葫芦。顾长钧呷了口茶,“听说,过几日苏家大房要给孙儿抓周,老夫人的意思,带你去,和苏家常常走动。”顺便,能见见那素有美名的苏远之。两人说不准还能偷偷地单独会一会,苏远之可不是罗百益那种蛮子,亦不是宁洛那种蠢货,这人对女人很有手段,想要叫周莺对他产生好感,想来不难。两人背着人会几次,苏家也就不必担心安不了周莺的心了,便是再推迟定亲一两年,想必她也是愿意等的。顾长钧一不注意就脑补过了头,好像已经看到了来日那个欢欢喜喜上花轿的周莺。周莺不知他脸色为甚如此的难看。这物件她立即就上交给老夫人了,自己也没想私吞不还,自己的婚事也都凭老夫人和三叔做主,总是再不情愿,她也没对他们说过一个不字。老夫人说要带她去,她如何能不去?难道说自己眼界甚高,没瞧上苏世子,不想成婚不想与苏家往来,她有那个资格吗?周莺绞着袖口,怅然道:“是,我知道了,三叔放心。”顾长钧嗤地笑了:“我放心什么?”他抬起脸,索性站起身来,颀长的身影给周莺更施加了几分压迫感。周莺咬着嘴唇:“三叔,我不懂您是何意。”她能听出来,他话里那阴阳怪调的语气,好像很不高兴她的回答一般。他又在不高兴些什么?他们主宰着她的未来,她的婚姻,她的下辈子,她一句话都没说,一点意见都没发表,他又在气什么。顾长钧从案后走出来,踱步至窗前,见外头不知何时落了细细的雨。树丛渗了更深浓的翠色,世界被雨雾氤氲了,平添了几许柔和朦胧的美。顾长钧没心思欣赏这种美。他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叫她来,为何叫她来。这种事何时需要与她商议?他不说话,屋里静得可怕。沉默叫她更加煎熬。周莺思度着这些日子以来顾长钧面对她时的表现,回忆着他所有的反应。她心内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三叔。”身后低柔的女声,像细雨落在叶上,像那叶子落进心间。顾长钧没有回头,听她缓缓道。“三叔是不是,不想我成婚?”顾长钧蹙了下眉,待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他挺拔的背脊蓦地一僵。他是不是,不想她成婚?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2520:46:30~2019-12-2701:18: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景咸很咸5个;雪落蒹葭3个;Corriseng2个;阎亚贞、酒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orriseng26瓶;ElectricBck5瓶;夏桐2瓶;28194569、实石头、今晚吃土豆、冬瓜兔、小黑球i、21824625、你好,壹月、倆小zhi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4章不想她成婚吗?顾长钧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他凝眸望着她。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而更奇怪的是自己为何没有呵斥她,而是顺着她这句话开始思考?不想她成婚,没她宽慰照拂,老夫人的病情会反复吧?陈氏管着内宅,需要信得过的帮手,她已是做的很熟了,算账管事,打理内院,迎来送往,宴客参会。她走了,这些事就落到陈氏一人头上,顾麟还小,陈氏又要分心照顾,也会很累的吧?而那些夜里送来的醒酒汤,餐席上种种精巧的菜式点心,他外袍里头那件柔软合身的中衣,也都将随着她离开,而消失在这个家。家宴上那些欢声笑语,花园里那荡秋千的影子,柏影堂里红着眼圈瑟缩不敢与他争辩的女孩儿……顾长钧抿唇,已经止不住思绪朝着诡异的方向奔去。面前的这个姑娘,将再也不能被他随意喊来柏影堂任他申斥。除此外,还有什么?心里头那一点怅然若失的感慨是什么?顾长钧不敢再往下想去。可薄唇不受控制的轻启,他听见自己低柔的嗓音。“不想。”话音一落,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屋中静极了,只闻细雨打在窗格上那轻微的声响。周莺满腔委屈还未诉尽,她张口结舌,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顾长钧垂下眼,轻轻叹了声。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他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又如何面对这样疯张的自己。“你若成婚,”他艰难地续道,“老夫人没有你在旁宽慰,只怕病情又有反复。”他随意扯了理由。周莺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松了口气:“我也舍不得祖母。”她垂下头,低声道,“其实我知道,我给三叔添了许多麻烦。若不是为我议亲,三叔不必得罪那么多人。”叶家,宁家,陆家,甚至陈家,若不是为她,顾长钧何苦下重手?“我以为三叔不想为我的事烦……”她绞着袖子,不自在地道。这时才觉适才失言,问得那是什么话。亏得三叔肯给个台阶下,说是不想她离开祖母,若他当真脱口而出是不耐烦理会她的事,她又该有多尴尬。周莺心底小小的感激起来,偷眼去瞧顾长钧,见他垂眸立在那,似乎想什么事情出了神。周莺抹了把眼睛,将差点就掉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罢了,顾长钧舒了口气。他对上周莺湿漉漉的眼睛,阴沉的面色稍稍和缓,压低了声音道:“你无需小心太过。”又补了一句:“我并没有那样想。”周莺心脏扑通扑通跳,三叔解释,这样和气的宽慰她?这未免太不真实了吧?再回想,上回他主动要桂花糕;几番喊她过来,也不都为了训斥她;她为之前误食那药的事自苦,三叔还扯谎安她的心。后来林太医上门,她暗自找他核实过,三叔瞒着她,不想她为不能孕嗣之事灰心,不想她为了因药失态而挂怀。今天来此,是她自己先觉得婚事议得太麻烦了,而后便如此的猜疑他。三叔没有发脾气,还好言好语的解释。周莺心跳快得呼吸都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