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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劫院的人,不是那些草寇,是朝廷的人吧?是针对侯爷来的?许是他的政敌,或是从前有过什么恩怨。”周莺的手在袖底攥成拳:“汪先生,侯爷如今太平吗?他身边,是不是有……细作?”汪先生一直静静听着,听到这一句,他抬眼深深瞧了瞧她。“郡主放心,侯爷无恙的。”也就是说,顾长钧是知道的,而且也为此做了万全的准备。“那,二爷呢?”“二爷昨日去办事,回程遇到一对受灾的母女,……”想到有些话毕竟不好对周莺说,顾长林是长辈,还是不说透的好,顿了顿道:“想必这会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周莺隐约听懂了,顾长林想来是受了敌方蒙骗,此刻说不定有多懊恼呢,她点点头:“既然先生和侯爷早有部署,旁的,我就不多问了。昨晚有什么损失,待会儿我叫人点算清楚,等侯爷回来再回报。先生辛苦了,您先去歇着,我就不多言了。”周莺点点头,也不等汪先生行礼,转身进了里间。汪先生在门前站了会儿,待落云端了托盘过来,他才转头去了。这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但府中人心有余悸,这几日连顾长林也不出门了。周莺一连多天都没再收到顾长钧的信,她提笔报了平安,又提醒他小心,叫人带过去给他,等了好些日子,也没等到他的回信。他身边有细作,这让周莺很吃惊。能跟随来江宁的,都是他离不得的亲信,这里头竟有细作,那些想对付他的人,该在多早以前就在部署了?当晚事平后,好几个官家女眷来求见,想给周莺问个安。这时候人心难测,她对江宁官场圈子也不熟悉,怕自己反坏了事,便称病皆拒了。约过了有十来天,宁州那边才回了信,顾长钧说近来处理了一些事,河堤也修得差不多了,引了新的闸口泄洪,迁走了下游十来个村的村民,因事情比较多,所以才回信迟了,他说他知道周莺无碍,很放心,叫她好生注意身体,也不必担忧他。周莺把信放在枕下,他走了二十一日了,三封信,前两封说很多话,后面这封却只报平安。她知道,他现在定然很难很难。顾长林自打上回出了事,一直不大好意思见人,他在官场也十几年了,在美色上误事,险些辜负了顾长钧重托,觉得没脸见周莺。周莺叫人送吃的用的给他,有时也过来请个安,从没提起过关于那天的半个字,待见她果真没有轻视的样子,顾长林才觉得心里好受些。天色渐渐放晴了。到今日,已有五六天没再下过雨。一开始天还是阴沉沉的,但明显变得暖和了,有几分初夏的气息。周莺叫人重做了新衣裳,越是艰难的时候,越得叫大伙儿振奋起来,有时她带着人做点心,拿去给前院的幕僚和亲卫吃。这期间,朝廷的援粮也到了,说是中途遇险,一些粮食滚进了水里,因重新去运粮食出发,这才迟了七八日。江宁的灾情大大缓解,虞承宇带着人护送流民返乡前,来顾府见了顾长林,周莺听说,叫人备了许多吃的用的,给虞承宇带着。时间在忙碌中飞走。太阳彻底露出脸的那天,周莺在窗前炕上瞧院里小丫头斗草的时候,听见前院传来喧哗声。她隐隐有预感,抿了抿头发站起身,落云就得了信过来,笑道:“夫人,侯爷回来了!”周莺倏地站起来,左顾右盼觉得自己应该准备点什么,落云又道:“咱们府前聚满了人,说是陆大人带人过来瞧侯爷,待会儿侯爷忙完了,想必就回上院来了,侍奉夫人梳洗好不好?换件儿鲜亮衣裳吧?”后头做针线的尹嬷嬷也得了信,一脸欣喜的叫人给周莺梳妆,又不住叫人去打听侯爷此刻到哪儿了。周莺一直等到晚上,顾长钧才应酬完,换了衣裳回院中来。门被推开,空气中有冷冽的香气。陌生又熟悉,叫人心悸难耐。周莺从榻上起身,缓缓看过去。顾长钧瘦了,手臂上缠着白纱吊在身前。周莺的眼泪刷地落下来,飞速靠近试探去触碰他的手臂又不敢,“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说什么都好?您不是说一定平安无事的回来?您的手怎么伤得?您答应我的事,怎么做不到呢?叫郎中瞧了吗?还疼不……”后面的话没说完。顾长钧没伤的那只左臂一把将她带入怀里,压在那只伤了的手臂上。他堵住她的唇,亲了一阵儿,然后缓缓松开她,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摩挲着,“想我不曾?”。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0103:35:05~2020-02-0222:5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1了1个1咪20瓶;小奀奀、2119572710瓶;今晚吃土豆2瓶;Ciel、xy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5章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又贴的如此的近,周莺心尖儿都在颤着,仰起头张着嘴哑哑地说:“想的。”顾长钧笑笑,垂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周莺垂眼瞥见他的伤臂,指尖轻轻按在上面:“到底是怎么伤的。”顾长钧叹口气:“无碍了,堤坝上石头落下来砸伤的,快好了的。”周莺扁扁嘴:“换过药了吗?”顾长钧点点头,用没伤的那只左手揽着她朝屋里走。并膝坐在床沿,顾长钧漫不经心地道:“这些日子都好?我瞧瞧瘦了不曾。”手在她束腰上,徐徐朝里去。周莺给他弄得酥酥的,红着脸别扭的想挣,就听顾长钧“嘶”了声,周莺吓一跳,忙瞧瞧他的伤臂。顾长钧凑近了,咬着她耳尖道:“别乱动,我伤着呢……”周莺不敢挣了,心里骂他赖皮,刚才还说无碍了,这会儿又说疼。恍惚间,上襦已给剥了下来。顾长钧左臂勾着她,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鼻尖儿蹭着她美人骨,“这对桃儿着实不能再瘦了……”周莺仰着头,又热又羞,坐在他身上,怕碰疼他伤臂又不敢乱动。好生难为情,饶是已有过几回亲昵,这么敞亮的在他跟前,也还是不习惯极了……**光线暗下来,淡青色纱帐垂落,周莺趴在床上,腰下盖着丝被,顾长钧斜靠在旁伸指在她背脊上轻轻掠过。周莺累得不想睁眼,哪哪儿都酸疼。顾长钧没事人似的,衣裳甚至都一丝不乱,听周莺闷闷地道:“这回回来了,不走了吧?”“嗯。”顾长钧躺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