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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有一种愤怒是即便摔了电话机生生斩断林宣的挑衅,但内心的痛楚非但没有消减分毫,反而殷红的鲜血从伤口里汹涌逃窜而出,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仿佛是在看一场年少不可追的回忆,回忆里除了宿命变迁和面目全非,余留下的似乎只剩下残忍。江少陵首先想到的是陆离,陆离跟随蓝蓝长达一年半,又曾人住过剑桥,难道他从未发现蓝蓝有癔症?更不曾发现林宣口中的那间手术室?陆离近年某妞有袒护蓝蓝之势,但在蓝蓝的异常问题上他绝对不敢有所隐瞒。是蓝蓝伪装太深了吗?她究竟还有多少潮湿的秘密隐瞒着他不让他知道?2008年,她对他的嘲讽和冷漠是假的2010年至2013年,她对他的无视和无情也是假的那么2014年呢?2014年她丢下过往的不堪与他重修旧好,听他的话,对他笑,不动声色地顺从他,难道也是假的吗?如果是假的,那他衬衫衣领上的四叶草又算什么呢?她是带着对她母亲的负罪感来爱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每天掠夺她的爱,掠夺她的身和心......3月春夜,江少陵的后背不知何时早已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就像是一条被丢到烈日下暴晒的鱼,在煎熬中感受着灼痛,在灼痛中承受着濒临死绝般的酸楚和悲凉。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他的岳父沈家明,那个习惯掌控他人的中年富商,对于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有这种想法时,江少陵脑海中血光一片,心眺停了,周身的血液紧跟着也停止了流动。他家着一张脸,忽然取出录像带大步朝门口走去,他身陷迷雾多年,事到如今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真相,为此宁愿伤上加伤,也决不伤口舔血。这天晚上,沈家厨房如履薄冰,事情的起因是厨房某个新来的小助理私自在西餐上添加了入味作料,结果沈家明刚吃了一口就直接吐在了旁边的盘子里,手中的刀叉更是哐啷一声甩在了桌上。马修立刻皱起眉,看了一眼既紧张又疑惑的主厨,不问原因,而是镇定地开口"凯文,用最快的时间重新做一份'一模一样的晚餐给沈先生送过来,记住,你亲自做。"。沈先生,我很抱歉。"名唤凯文的主厨忐忑不安地跟沈家明道款,见沈家明没有理会他,而是拿着餐巾擦拭嘴角,凯文连忙端着那盘西餐去厨房找原因。沈家明对食物极为挑剔,但凡有其他作料人味,他一定能第一时间就察觉出端倪来,这个中年男人不管是对待身边人,还是一日三餐,时常会让人觉得太过吹毛求疵。沈先生这么一发火,苏薇的食欲颇受影响,正欲放下刀叉陪他一起等他那份晚餐上桌时,沈家明却开口说话了,他抿了一口红酒,很和蔼地对苏薇说。你吃你的,不用理会我。"厨房里,主厨拿着刀叉尝出那盘西餐味道不对,得知出锅时助理私自加了作料,顿时火冒三丈,但训斥归训斥,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盘西餐重新端给了沈家明。那道西餐,沈家明只吃了两口就再次放下了刀叉,不过却跟食物是否合口味无关,而是因为——"江少陵来了。沈家餐厅里灯光耀眼,用人站在餐厅人口处传报·沈先生,苏小姐,江先生来了。"闻言,沈家明不易察觉地闪了一下眸,少陵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过来?扫视一眼坐在他对面默默用餐的苏薇,沈家明嘴角笑意微露,她成熟了不少,至少懂得收一收她的外放思绪,不过......难道他没发现她的进餐速度较刚才有些慢吗?餐厅人口,拥有帅气外表的青年男子突然造访沈家,浑身上下不再散发沉稳和理性,他眉头紧锁,泛红的眸子却像是零下几十摄氏度结冰的湖面,对视者只消看一眼就会觉得浑身发寒。沈家明终于有了皱眉的冲动,只因触及女婿的双眸,,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来自于女婿极力压制的天翻地覆。出什么事情了吗?沈家明笑着跟江少陵打了声招呼,一边慢条斯理地分切食物,一边温和地开口问来之前吃过晚餐了吗?如果没吃的话,让马修·......。我有事情要问你。"江少陵打断他的话,声音冷硬艰涩。·什么事?"沈家明虽是这么问的,却忍不住笑着说,"不能等我吃完饭再说吗?"。不能。"江少陵掷出这两个字时,马修和苏薇诧异地看向江少陵,但他除了沈家明之外完全看不到其他人,冷寒的目光与沈家明审视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阴郁的坏情绪瞬间土崩瓦解,慌不择路地哗啦啦砸落了一地。沈家明扫视了一眼江少陵手中的录像带,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他平静地放下刀叉,先是喝了几口红酒,然后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最后站起身对江少陵说。走吧,我们去书房。"沈家一楼书房里,沈家明示意江少陵在沙发落座,他有促膝长谈的打算。窗外夜色沉甸甸的,像是一张漫无边际的黑网将沈家庄园笼罩其中,窒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也许,最让沈家明感到窒闷的并非是夜色中大片大片的黑,而是江少陵泛红的双眸,压抑而又混乱。书房里,沈家明沉默地看着江少陵,江少陵亦深深地看着沈家明,最终他把录像带递给沈家明,嗓音沙哑。这是林宣送给我的录像带,刻录时间是2006年2月,内容是关于蓝蓝的,你要看一看这盘录像带的内容吗?"。不。"沈家明带着微笑摇了摇头,对于录像带的内容,他的表情并不意外,他伸手把录像带推还给江少陵,很平静地说,"少陵,我毕竟是Sylvia的父亲,所以我不看。"果然,所有的事情,沈家明都知道。那盘录像带仿佛有干斤重,被江少陵颓废地放在了茶几上,他靠着椅背目光虚望着书房某一角,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以至于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沈家明的话,就像是一阵狂风刮打在江少陵血rou模糊的心里,牵动起一缕缕若有似无的疼痛,明知真相伤人,他却偏要自伤。在女婿面前,沈家明作为一个大家长看似镇定一但缓慢的呼吸却泄露了他的内心复杂。2006年2月突然获知嘉文去世,那是一个清晨,他坐在床上拿着手机一动也不动,脑子里一片混乱,身旁传来一阵息怒牢牢的声音,紧接着两条细软白嫩的手臂缠绕着他的身体,与他共度一夜春宵的女伴嗲着声音说。家明,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家明?沈家明心里忽然间一阵恶寒,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脸,用犀利无比的目光打量着那名女床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