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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家还未歇下与妻儿说说话,便被一道诏令召进了宫里。未央宫里,庆元帝一袭龙袍端坐于高椅上,手持一支断箭在指尖来回旋转,庄严的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翊王便是被此物所伤?”“是。”归冉站在殿中,恭敬垂首:“当时箭雨来得突兀,幸得王爷提醒,才不至于伤亡惨重。”“机关暗藏于箭身当中,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庆元帝眸色微沉。箭身面积极小,要在如此有限的空间里安置这般精巧的机关绝非易事,且制作此箭的人利用了习武之人的本能,杀机暗藏从而轻易取人性命,如果幕后之人的目的不是翊王而是他这个帝王呢?念及此苍蘭不由泛起一阵凉意。“你说当时,是翊王下令让你们不作抵抗的?”“是。”“既如此,翊王为何会受伤?”归冉面色一振,抬头看了一眼,突然跪了下来:“是属下失职,诛杀刺客之后未曾确认有人残存,才致使王爷负了伤,请皇上降罪。”庆元帝意味不明地看着半跪在殿中的人,将手中的箭矢放下:“罢了,意外总是难免的,归大人无需自责,起来吧。”“……谢皇上。”归冉依言站起,神色凝重,顿了顿又看向高椅上的人道:“卑职还有一事。”“说。”“王爷受伤之后,卑职曾再次查看过,那些刺客的尸体异于常人,浑身多处紫色斑块,大多数人皆是七窍流血,卑职猜测,这些人是为蛊毒所控。”“什么?”庆元帝大惊,蓦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眉头紧蹙:“此话当真?”“卑职不敢妄言。”这也是归冉失察的最主要的原因,为蛊控者,只要有一息尚存,便一刻不忘控蛊者的命令,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激动也只在一时,作为帝王的沉稳使得庆元帝迅速冷静下来,重新坐了回去,低垂着双眸陷入深思,良久才回过神来。“朕知道了,你且先回去,此事切不可声张,可记住了?”“是,卑职告退。”庆元帝深邃的黑眸目送着归冉消失在殿门口,疾生唤道:“来人,叫言冥来见我。”人很快到了殿内,尚等不及他行礼,庆元帝便开口了:“派人彻查翊王遇刺一事,务必要找到那幕后之人。”“是。”殿内静了下来,帝王孤身站在殿中,透过漆木的门框看向殿外的天空,双眸透着几分锐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宫中的赏赐送至翊王府时,正赶上翊王用晚膳的时辰,送东西的小太监无奈多等了些时候,待用过了一盏茶,苍翊的身影才出现在了正堂内,那人立马迎了上去。“奴才给翊王殿下请安。”苍翊径直越过走到主位上坐下,笑道:“公公来得不是时候,本王怠慢了。”“不敢不敢。”那小太监连连摆手,叫了人将御赐的东西搬了进来:“王爷平了郢州灾情,劳苦功高,这些是皇上赏赐的一些小玩意儿,其他的待王爷上朝在朝堂上另行嘉奖。王爷遇刺一事皇上也已经派了人去追查,皇上说了,王爷只管安心待在王府养好伤便是。”“多谢皇兄赏赐。”让人将东西都收了起来,苍翊随手取出一块玉佩塞到小太监手里:“有劳公公传话。”“王爷客气了。”小太监得了赏自然喜笑颜开,接了玉佩笑了笑:“奴才还得回宫中复命,就先告辞了。”“公公慢走。”送走了来人,苍翊望着堆积如山的赏赐默默发愁,虽然知道是按例行赏,却总觉得兄弟之间多了一分疏离。此次遇刺,他自然清楚幕后黑手是谁,只是要让皇兄去查探,他便难掩心中忐忑,若是查出,他既为人父,势必左右为难,若是查不出…他们兄弟又会否走上前世同样的道路……养伤的日子里,从小养尊处优的苍翊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他右手被郑娄生一支玉笛贯穿,左肩又被刺客一箭射中,上肢有很多活动受制,就连日常的用膳洗漱也难以自己独自完成,而他却丝毫不觉惆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某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又一次睡到自然醒来,窗外已有阳光渗入照在浅紫色的幔帐上,床上的人模糊地睁开双眼,熟悉的帐顶首先映入眼帘,习惯性地朝着外侧探了探手,却触及一片冰凉,手指微顿,刹那间睡意全无,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本该睡在外侧的人早已没了人影,被窝已经凉了,想来已经起了许久了,苍翊不禁皱眉,冲着门外大喊:“来人。”有人应声而入,灵犀见人坐了起来,面色一喜:“王爷,您醒了?”“他呢?”“公子一大早便出去了,说要晚些时候回来,奴婢先伺候王爷洗漱吧。”公子出门前打过招呼,所以对苍翊醒来时的状态灵犀也早有预料,并没有因为他脸色暗沉的脸而手足无措。“不用了,你退下吧。”“是。”灵犀行礼退了出去,看着紧闭的房门,苍翊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瑾竹出去为何,他大概是知道的,却无法阻止。心中烦闷,他发泄般地猛然向后仰倒,撞上的却不是柔软地枕头而是坚硬的床头,尚来不及止住疼痛,一阵木板滑动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回过身去,他方才磕上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凸起,紧挨着的一旁正缓缓滑出来一个暗格,苍翊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将其打开。暗格里整齐摆放着许多小小的瓷瓶,还有一些包扎用的纱布和针灸,看了看启动暗格所用的机关,苍翊凤眸微闪,这种机关他在前世也曾看到过,那时他顾及那人的心绪,并未打开看过,或者说,是他没有勇气打开。……☆、身份“此药名唤‘幻吟’,用以焚烧可产生一种无色迷烟,使人置身幻境而不自知……”屋内,苍翊坐在小桌旁听着面前那人的汇报,此人是王府暗卫之一,排名十一,精通药理,看着眼前大小不一的瓷瓶,苍翊顾自沉吟,神色让人捉摸不定。“这瓶是将乌头研磨成粉,人若食之,轻者四肢麻木,视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