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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展开手中的扇子,摇了一摇,笑着说,表情却有些阴郁。方池和何微对视一眼,他们谁都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这人为何向他们搭话。“上官状元,何探花,二位感情真好啊,在下姓丘,叫丘唯珍,二位或许没有听说过在下微名,容在下解释一下。在下和二位在这里巧遇,还得说一声恭喜,恭喜何解元成为了探花郎,恭喜上官兄一举拿下状元,两位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都是凤毛麟角之人,在下惭愧惭愧。”他虽然说着惭愧,说着恭喜,但是在说“上官状元”四个字的时候讽刺地笑了笑,笑容很刺眼。方池笑不出来了,定定看着他,看他想捣什么鬼。丘唯珍?见虽然没见过,但是也听过这是京城丘家的嫡男,是书香世家之后,从小舞文弄墨自命不凡,这届乃是有望成为状元的人,但最终他的结果却是二甲第……第七?方池眯了眯眼睛,忽然知道了对方的来意。“丘兄好啊,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才知丘兄风采,当真是俊逸不凡,不愧为京城才子,不知特地来向我们二人打招呼,有何贵干?”方池说。邱唯珍看方池接口,双拳紧握,忍不住气愤难平、满脸嫉恨,他不看方池,向何微看去:“不知道何解元对自己险些和一甲无缘之事怎么看?”险些和一甲无缘?方池冷笑着,真会说话。何微敛住了笑意,挺了挺背,直起身站起来,向丘唯珍拱了拱手,说:“晚生一中解元,二中探花,乃是意外之喜,意外之福,多亏陛下抬举,要问晚生怎么看,也就只有一句‘惶恐’可以道得清了。”丘唯珍一脸不可置信:“惶恐?你竟说惶恐?!你明明中了解元,与状元失之交臂难道不恨天地不公?”他看何微脸色不变,终于忍不住指着方池质问道:“这个人抢了你状元的位子,你还和他称兄道弟的,累不累?”方池的表情僵硬起来,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丘唯珍一眼。丘唯珍并不住嘴:“你只是装着不介意吧?……这个人,平时装得一本正经,实际上就是一个龌蹉小人!他窃取了你状元之位,你这也甘心?!”方池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揍这个撞到枪杆子上的人一顿。何微从身后拉住了他:“你退后。”方池甩开他的手,气得喷火,狠瞪着丘唯珍。何微说:“交给我……你不信我?”方池本来还想往前走,听到后一句话停住了脚步。信?他只希望何微信他,倒不知道何微有什么需要他相信的地方。何微把他拉到身后,和丘唯珍对峙,面上沉静:“丘公子,今天你也成为了进士,以后没准我们就要同朝为官了,今天初次见面,彼此给彼此一点面子,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丘唯珍看何微脸色,似乎没有站在方池那边,一喜,点了点头,嘟囔着要说话。何微在他开口之前说:“其实是这样的,在下在中探花,还有中解元之前,曾向上官兄请了一卦,这卦的结果便是初中解元,二中探花,你知道吗,上官兄说得都对、上官兄的卦神通无比。得知中了解元我十分兴奋,自然是不敢妄想拿下状元的,有探花我就心满意足了。”丘唯珍闻言有点傻,他不解何微的意思,盯着他,似乎想把他脸看出个洞来。“其实丘公子现在的心思我们二人也不是不知道,丘公子屈居二甲,我们十分痛心,但实在是爱莫能助,丘公子要怪、要后悔,就要后悔没有早点遇到上官兄,要是上官兄也给你算了一卦,没准这个探花、解元就是丘公子的了。”何微话音落下,方池转过头去,拼命想忍住笑,但是肩还是忍不住一抖一抖的。“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丘公子自己好好想想吧。”何微说完,拉着方池向楼下走去。丘唯珍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阶梯间时还没回过味来,他冲着他们的背影问道:“什么意思?!是说上官逸是神算,是天纵奇才吗?!”他的话音被大风吹散,只有尾音飘到方池耳里,方池大笑:“何兄,你真会涮人,他已经分不清楚该嫉妒我还是该信我了,哈哈,爽快!……”笑完之后,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最谢你给我脸,占卜的事只是我的私心,我不想你以后怪我,所以私自判定了你的成绩。”何微拍了拍他的肩,声音很轻:“我何时怪过你。”“我知道……”方池说着说着鼻酸起来,他不想让何微听出来,忽然转换了话题:“可惜了,有他在上头,害得我们都没有好好在八尺楼上眺望一下。”“可以下次再来。”“好。”第13章状元如此多娇13“京城的春芳河畔玉北桥一带是一块风水宝地”,最近,这事成了京都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官商世家甚至王公贵族都想在这块风水宝地上盖一栋房子,或是建筑一所别院,玉北桥旁本来是京都租金较低、供寒门学子读书的地方,现在一跃成为了京城房价极高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说这里是风水宝地?因为玉北桥旁的一间寒屋养育出了今年科举的两名鼎甲!鼎甲只有三名,竟然有两个人就出自这里!这真是天下间的一件奇事!有传闻说,虽然不为人所知,但是文曲星君在多年前下凡,保佑着玉北桥一带,这就是两名鼎甲都出自玉北桥的原因,百姓对此深信不疑,这传闻愈演愈烈,以至于全京城人都疯狂地想在玉北桥买房了。方池对外界的变化并没在意,但是外界的变化也确实影响到了他,自从他中了状元之后,登门拜访的人就层出不穷,原本找到这么偏僻的一个小地方是很不容易的,但是现在他和何微的住处似乎已经弄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对此,方池感到……困扰?也不对,对能扩大影响力的事他是不拒绝的,看到甚至有人上门说媒,他暗想怎么不是宰相府的人来?当然这只是白日做梦了,丞相的门庭还需要他费一番功夫才能攀上。真正困扰的是何微。呆子本就不善言辞,和面生的人很难说到一块儿去,现在家里时不时就挤得连脚都放不下,对此他已经面无表情很多天了,这就是他在极力忍耐的表现。方池看在眼里,心里也烦了成日应酬,便提议道:“我们要不搬家吧?”反正已经功成名就了,剩下的钱不如一气儿花了,反正以后赚钱的日子多了去,方池心想。“搬到一个好点的地方,有几间房,远离闹市,但又道路通畅,你看如何?”何微像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搬家之后烦人的家伙就少了很多,而他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