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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茵觉得……除了一个恩字她还能说什么……待到谢老爷歇息好了,天色已擦黑。沈如茵心想,一定是因为晚上更容易行动,他才故意等到这时候的。谢之竹站在她身前,低声严肃道:“接下来的话,请您务必记住。”沈如茵郑重地点头。“一来,一会儿不管见到什么,都请您千万控制情绪。二来,能不说话,便不要说话。三来,若您害怕,便往我身后躲。您可记得了?”“好。”暮色沉沉,晚阳将整座山染成金色。原本是一副如画般的景色,却被英雄帮中人放肆的笑声打散。沈如茵随着谢之竹出了小竹屋,进入后方更大一座建筑物。仍是用竹子建成,形状却有些像帐篷。壮汉们三五成群散落在屋前空地上,喝酒扯皮者有之,斗殴起哄者有之,赌博喧哗者亦有之。谢之竹所过之处都有人尊称一句“三爷”,也有人用放肆的眼光打量沈如茵。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再走下竹梯,便到了一处潮湿阴暗的地方。这地方两侧都是牢门,头顶不时有水滴落,便让这些铁做的门生出斑斓红锈。每隔三个牢门才有一根蜡烛,沈如茵数到第七根蜡烛时,谢之竹停了下来,沉声道:“到了。”眼前是这地下走廊最尽头的一扇门,门上也有斑斓红色,却红得与别处都不太相同。沈如茵向来嗅觉灵敏,不用认真分辨,便知道那是血的味道。门上有,地上也有,墙壁上也有。这些,都是宁扶清的血迹。沈如茵觉得心慌,拽住谢之竹衣裳的手止不住颤抖。谢之竹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臂,用力推开那扇门,发出刺耳的“吱——”声。门内很是嘈杂,听起来有许多人。沈如茵刚想抬脚,便看见脚下有什么黑黑的东西在蠕动。她心里发麻,忍不住惊呼一声。周围一瞬安静下来,沈如茵紧张得身体僵硬。谢之竹带着她转过一扇石壁,壁后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眼前站着十来个人,俱望着新来这二人。有人出声打破沉寂,“原来是三爷,这回带来的这个,胆子小得很。”沈如茵微低着头,小心地用余光扫过各个角落,终于看见,被吊在石壁上的那个血人。他的上衣早已不在,裤子上也全是鞭痕,破得零零碎碎。头手及双脚皆被铁链缚住。脚底下一片湿润,分不清是红色还是黑色。身上的伤口不见红,却见黑白交错。沈如茵细细看了一番,才看清,那白的地方,是伤痕太深显露出来的白骨,黑的地方……黑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沈如茵想起进门时看到的那个东西,扭头抓住谢之竹的衣裳干呕起来。这帮……畜生!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沈如茵:……演完一章还不够,还回回都来小剧场,又不给加班费……罢工罢工!酱紫:哦。推首歌吧23333333墨明棋妙(Aki阿杰演唱)-这个真的超好听,但是不晓得为啥不是很火,不过不火也好,小众有小众的清闲,就是可惜了些……第15章折磨(修)“老三这回带来的人,似乎娇弱得很。”一个浑厚中带着沙哑的男声响起,沈如茵扒着谢之竹的肩膀看他。那人右脸一道疤痕,从眼尾划至嘴角。瞳色很浅,在烛火中仿佛泛着金光。头发与普通男子长发束起的打扮不同——他的头发微卷,散落至颈边,颜色也很浅。谢之竹将她往身前一送,道:“见过大爷。”原来是英雄帮的首领乾枭,那个杀伐嗜血,行事毫无章法难以揣测的变态。沈如茵低头行了一个万福礼,起身欲退至谢之竹身旁。哪知还未行动,便被乾枭身边一个身量瘦小的男子轻薄。那人伸手摸了她的脸,将手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猥琐笑道:“三爷这次带回来的女人,是个极品。”谢之竹面色一沉,还未发话,便见乾枭拔出小个子的刀利落地将他那只胳膊卸了。沈如茵离得近,崩开的鲜血溅了她一脸,浓烈的血腥气让她一时几乎不能呼吸。谢之竹忙将她揽进怀里,扯着外衫欲为她擦脸,被沈如茵伸手拦下。脸上妆若被擦掉了,反而更麻烦。谢之竹会意,便也不再勉强。乾枭将刀扔在地上,看也不看沈如茵一眼,猛地一脚将那疼得蜷在地上的小个子踢到墙角,冷漠道:“三爷的女人,也是你这等腌臜货敢碰的。”方才还叽叽喳喳的众人,此刻都噤若寒蝉。乾枭抬脚顺了一直凳子放在谢之竹身旁,道:“三爷来得巧,今日的好戏刚开场。”谢之竹点点头,毫不拘泥地坐下,将沈如茵也一并扯入怀中。乾枭也在一旁坐了下来。至于那个小个子,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他一拍手,裂开嘴笑起来,与方才的冷酷首领判若两人。“来吧!好戏开场!”身后有人应声拖出一个妇人,那妇人被蒙了眼睛,腹部高高隆起,竟是身怀六甲已经足月的模样。乾枭笑着凑近谢之竹,道:“除了杀小孩儿,别的时候他再没跪过。这次我叫人捉了这女人来,看他跪不跪,哈哈!”闻言沈如茵惊讶地看向那妇人。他这是在……用杀人来威胁宁扶清下跪?让堂堂一个皇子,给这些jian恶狠毒的无耻山匪……下跪?她曾想过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折磨他。她将以前看过的中那些最残酷的刑罚都想过,甚至今天看见他身上那些恶心的东西,她都不曾意外。可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样的方法,用这样,对于宁扶清来说,不如将他千刀万剐的方法。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坚韧如宁扶清,也会不堪痛苦以致失明。宁扶清被吊着一动不动,前额碎发沾了血,凝结在一起落下来,将他垂下的脸遮住。乾枭抬了抬下巴,“弄醒。”一名小卒提着一个盒子走到宁扶清跟前,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只与他身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相同,却要大得多的蠕虫。小卒拿着一根银针刺向那蠕虫,便见附在宁扶清身上的漆黑虫子忽然开始剧烈地蠕动。屋内一霎充满了嘈杂的叽叽声和吸食的声音。沈如茵不忍再看这样的画面,转头将脸埋在谢之竹怀里,牙齿将嘴唇内侧咬得出了血。她想,终有一日,要叫这些人也尝尝他们样的那东西的滋味。不,不仅如此,还要千倍、万倍地将这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