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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瓣雨偶尔沾上他的发间,他会用手指将它掂出,这样他的身上始终显得一尘不染。中间会有人前来禀事,他轻声处理,绝不会扰了念书人清静。事实上,只要有他在,几乎没人能扰了元林的清静。这一年,他与他,认识了十年。乱紫夺朱33夕阳在山,树林阴翳,远处鸣声不断,有一种山欲静而风不止的尘喧。几匹骏马从林中冲到道上,当前一人勒住马匹,道:「朝英,下去看看。」他的声音很清,虽然是在下令,但是语调却没有令行禁止的煞气。他身後的一个少年应了一声是,俐落的翻身下马,端在官道上查看了一下,回转身冲那人道:「大人,看这样子,彪骑营的人刚刚过去。」那位被他称作大人的男子岁数也不大,不过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年轻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衣,眉清目秀,虽然长得极为俊秀,但是整个人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之上,手握利剑颇有英气。他似乎低头考虑了一下,道:「看来他们很快就能追上宋天,我们就不必再追赶了,等冬青回来了我们就回。」「是!」跟在他身後的四五位少年齐声应道。他们等了不多久,一匹黑色的关外马便冲了过来,马上的少年浓眉大眼,他双手握缰,整个人站起来驾驭战马,像阵风似地冲了过来,人马一体,骑姿甚为漂亮。他一亮相,众人都纷纷叫好,笑道:「小豹子回来了,这兔崽子可算逮到放风机会了。」连马上年轻人也不禁微微一笑。「哥!」冬青一勒马绳,力道之大都把马匹勒得竖了起来,但却刚刚好到了年轻人的面前。年轻人点了点头,道:「小豹子,可探到什麽了。」冬青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个痛快,才喘著气道:「哥,你绝对想不到,给宋天交易的人当中居然还有江州司马沈燕青。」「你说什麽?」年轻人的脸色一变,他的表情总是淡淡微笑,给人感觉并不严厉,相反有一种暖玉一般的温润,口气突然转急,让冬青倒先是一愣。「沈燕青也有跟宋天交易?」「是……不过不确定是不是军械。」李朝英他们见年轻人微微皱眉,冬青又开口了,道:「说起来这沈燕青可是太子侧妃娘娘的三哥啊,这追来追去,绕来绕去,可不要最後绕到我们头上。」李朝英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好当著年轻人的面将冬青的嘴巴堵上。年轻人一勒马匹,道:「我过去看看!」「总、总管大人,彪骑营的人过去好久了。」李朝英道。年轻人正是太子府上的内侍府总管洛川寻,他拍了拍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洵道:「我的座骑是殿下赐的宝马越影,你们不用跟著我了,我走山路。」他说著朝山洵策马而去,整个人伏在马背上,与越影化做黄昏下的一道赤影,马术竟似比冬青还要出色几分。李朝英明白过来他要做什麽,脸一下子煞白了几分,连忙拍马追上,嘴里道:「大人,万万不可。」冬青似乎才明白过来洛川寻要做什麽,他的马术是剩下的人中最为高明的,马也好,後发而先至,不多会儿就比後面几位要超出好几个马头。越影跑到崖边飞身一跃,竟然驮著洛川寻跨过山峡,跃到了对面的山路上。越影平稳落地,还没等洛川寻松口气,背後就有劲风袭来。洛川寻回头一看,冬青已然跃马跟随而来,他的马虽也是良驹,但却仍然差越影较远,所以马匹跃过数丈远的山峡已经是强弩之末,两只後蹄竟然踏空,眼看就要连人带马摔到山崖下去。洛川寻手里马鞭忽地飞了出去,硬生生地将一人一马拉了上来。冬青呼了一口气,居然眉飞色舞地道:「好险!还好有哥在。」洛川寻皱了一下眉头,却似乎也拿这个浑小子没有太多的办法,只好道:「走吧!」那边的李朝英他们看得是连脊背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总算见对岸的两人有惊无险,才下了山头,依著官道追了下去。洛川寻与冬青一路从山路上直扑而下,果然抢在了彪骑营的前面追上了宋天。两人没想到宋天的手上颇有几位高手,一番缠斗,洛川寻受了点轻伤杀了护卫,才将已经逃窜出去的宋天捉住。两人堪堪将宋天拿住,一大群战马便显现在眼前。为首的年轻人相貌甚是俊秀,一身黝黑的鳞甲战袍,手持弯月刀,他的眉目间带著一股浓烈的煞气,彷佛隔著多远也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可偏偏冬青毫无惧色,反而调笑道:「秦疾风,不好意思,这功劳我们得了。」洛川寻低声斥道:「不可对秦统领无礼!」冬青大大咧咧地拱了一拱手道:「得罪了,秦副统领!」他刻意得把那个副字咬得特别重。对面的秦疾风阴沉著脸,咬著牙道:「洛总管,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是我们得的消息,我们捉的人,你半路上劫道把要紧证人捉走是什麽意思。」洛川寻淡淡地道:「这件案子我也有跟进,大路一边朝天开,谁捉就谁来处理这件事情吧。」冬青见秦疾风一副不甘就此甘休的意思,突然冷哼了一声,道:「秦副统领,你知道你为什麽一直就是个副统领?那是因为殿下要你永远在我哥面前低半级!」他这话一说,秦疾风的脸色都变了,洛川寻也不禁瞪了冬青一眼,喝道:「不许胡言。」他们的话音一落,李朝英他们已经从後面追了上来。李朝英一见这仗式,便知冬青那小子又给秦疾风气受了,便拱手笑道:「统领大人,冬青年幼,别跟他一般见识,大家都是替殿下办事,不用太过计较,等我们问完了话,一准把笔录给您送去。」洛川寻点头道:「正是,疾风,回头我给你送笔录过去。」秦疾风似已经没有刚才那麽气得厉害,眼神轻描淡写地在洛川寻的身上扫了一圈,只嘴角隐隐笑道:「不敢,殿下就要回来了,我怕你到时……不方便给我送东西,你还是让李朝英给我送来吧。」他话里没什麽把柄,但那口吻却极尽亵渎之意,知道洛川寻与太子殿下事情的,莫不都是眼角一跳,瞥了一眼这位看似温润的男子。洛川寻还没恼,冬青浓眉一挑先要发作,可惜他还没从马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