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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离,而是转了个弯去挠他下巴处的软毛,开口轻声唤他的名字:“之之。”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是他记忆里的熟悉,苏锦之胸腔里蕴满了激荡的情绪,但是他现在什么也说不出,也做不了,只能用自己的脑袋使劲蹭着江又辉的掌心,嘴里发出“呜呜”的眷恋狐鸣声。下巴处的那根手指挠得太舒服,而男人一直用那双深邃的灰眸望着他,目光从头至尾未曾挪开过半分,苏锦之被他这样注视着不禁有些飘飘然,又因为幼狐的身体需要睡眠,不知不觉间他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青玉小篮,被柔软的金色锦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一个狐狸脑袋在外面。他刚醒来没多久,江又辉派来照顾他的那三个侍者就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侍者刚刚靠近苏锦之,就睁大眼睛用手捂着了鼻子,惊呼道:“这是什么味?!”“天啊!”另一名侍者也快速捏住了鼻子,柳眉紧蹙着。苏锦之被她们两的反应给弄懵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睁着圆溜溜的狐狸眼和她们对视。一直没有说话的侍者上前掀了苏锦之的金色被子,他转头一看,在被子上发现一滩水迹,一时间整个狐狸都不好了。“只是尿了而已,小主子还未辟谷,这是正常的。”那侍者脸色淡淡的,将小狐狸从篮子里抱了出来放到一旁,“你们两谁能抱他去沐浴一下?”苏锦之出了窝这才发现自己下半身的毛毛都湿了,结成一簇簇的毛尖,他下肢没有知觉,所以尿了也不知道,才有了今天早上这一出。那两名侍者似乎都挺嫌弃他的,你推我我退你地都不肯去帮苏锦之洗澡,念念道:“它好脏啊,不想碰它。”修真人士们极少沐浴,一般都是直接掐个去尘诀就好,但是这些服侍修士们的侍者却大部分都是些灵根驳杂根骨极差的人,所以他们只能做杂役,也通常只有练气期的修为,他们体内灵气极少,平日里都是存下修炼,自然不会把灵气浪费在清洁所用的去尘诀上。“可昨晚仙尊走后,你还揪了它耳朵的。”抱苏锦之出窝的那侍者一边拆着被套,一边冷冷道。被揭穿的侍者讪讪:“那……那是因为……”“昨晚你既然都能碰它,今日就能带他去沐浴。”冷面侍者将苏锦之抱起,塞到那女子怀里。苏锦之回头看了她一样,认出这侍者是昨天给自己喂灵露汁那人。“仙尊怎么就养了这么一只血统低贱的凡兽呢?”那两名侍者铃着苏锦之的后颈rou,将他带到一个水汽氤氲的小池子旁,手一松直接让他落进了水池中。这小池子水不深,只有成年人小腿那么高,但对于苏锦之现在的体型来说就是一汪深潭,更别说他现在后腿根本就使不上劲,即使苏锦之伸着前爪使劲拨水,池水也还是很快就淹没了他整个身体。其中一个侍者见状,马上蹲下去捞苏锦之的身体,将他从池水里捞了出来,焦急道:“甄茵!这可是仙尊的小狐狸!”那将苏锦之扔下池水的侍者冷哼一声:“怕甚么,这狐狸不过是只凡兽,灵智都没开,你还担心他讲人话和仙尊告状啊?”“现在不是灵兽,再用几日灵露汁就是了。”将苏锦之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侍者拿着澡豆,在苏锦之身上打着泡沫。“我也要是狐狸就好了,也能被仙尊这么宠着。”甄茵蹲下身体,也过来帮忙给苏锦之洗澡,她一开始也是挺喜欢这只鸳鸯瞳的小狐狸的,毕竟没有极少会有女孩讨厌这样软糯的小奶兽,只是昨晚她看见不问仙尊抱小狐狸去偏殿时那难得温和的模样,不禁就有些妒忌。甄茵和一般的侍者不同,她是个三灵根,根骨还算不错,放入一般宗门也是可以成为内门弟子的,但如果是在昆仑门就不行了,最多只能做个外门弟子。她之前就在昆仑门女修最多的宁宜峰做外门弟子,刚刚筑基后就听说不问仙尊要找几个手脚麻利杂役女修去问缘峰。整个修真界,有谁不知道不问仙尊的大名?但仙尊平日都待在问缘峰上极少出峰,而那问缘峰也不是寻常修士能随随便便进入的地方,如今竟有这么一个能够接近不问仙尊的机会,甄茵心中暗喜,觉得哪怕在问缘峰做个侍者也是好的,万一……她一个不小心就入了不问仙尊的眼呢?到时候仙尊随手赏她一些药材珍宝,她还愁不能继续修行吗?甄茵顿时觉得此举可行,当即把外门弟子的身份给辞了去做了侍者。宁宜峰其他与她竞争的侍者都是些五灵根的杂役,哪里比得过她,所以甄茵不费吹灰之力就入了选。只是她预想中她们这些侍者都是被选来照顾不问仙尊的,但实际上却是来照顾一只凡兽小狐狸。只是一只凡兽罢了!还是个瘸腿儿,不过仗着有对鸳鸯瞳就入了仙尊的眼,而她放弃了修炼的机会来到问缘峰却只能给这凡兽喂食擦尿,甄茵越想越觉得天道不公,给苏锦之洗澡的力道不禁也越来越大,揪下了不少白毛。苏锦之不觉得痛,便没太过在意她,只是甄茵后来动作还越发粗鲁,将泡沫给弄进了苏锦之的眼睛里。苏锦之先前一直忍着她,只是她后面愈发过分,这下又瞧清了她的动作知道她是故意的,苏锦之心中生气,就张嘴往她手上咬了一口。“哎呀!”甄茵大叫一声,将被小狐狸咬住的手指抽了出来,低头一看,她白皙的手指上出现了四个小血洞,伤口不大不深,但是其中一个洞里插着根白色的小尖牙。狐狸的长得本来就狡黠,眼儿一眯怎么看都像是在笑,苏锦之眼睛进了泡沫,只能眯着眼睛看人,咬了她后就咧着狐狸嘴在那乐,结果等看到甄茵手上捏着的小白牙时就懵住了,他伸舌在嘴里舔了一圈,震惊地发现他为数不多的四颗乳牙,现在只剩下三颗了,另一颗毫无疑问就是甄茵手上那个小尖牙。苏锦之又舔了舔嘴巴,这才尝到了那来自血液的咸腥味,然而他仍是没有一点痛苦不适的感觉。仔细想想也是,要放在一起这澡豆的泡沫进眼还不辣得他狂飙眼泪,可是现在生理眼泪照旧流,但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呀,它流血了!”另一个侍者看见小狐狸狐吻上的一圈白毛渐渐被血洇红,不禁惊呼出声。甄茵恨恨地把那颗白尖牙扔到水池旁